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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遺產》第15章

溫小輝剛要攔車,羿道:「不用了,我開車來了。」

「哦……啊?你有本兒嗎你。」

「這麼晚了沒人查。」羿很自然地拉住了溫小輝的手,從小區外走去。

小區門口的街道邊上,停著一輛藏藍的蝙蝠,羿牽著他徑直往那輛車走去。

溫小輝眼睛都看直了:「我靠,我靠,我靠,這你的車?」

羿面無表,顯然緒不太好:「媽媽的車,上車吧。」

溫小輝不顧脖子上火辣辣地疼,撲在車上陶醉地說:「寶貝你好哦。」

羿沉聲道:「小輝哥,上車。」

溫小輝心虛地低下頭,鑽進了車裡,車座的設計讓腰下沉,脖子抵在靠椅上,相當難,可他無暇顧及這些,他現在隻想掏出手機為自己生平第一次坐蘭博基尼而來個自拍,角度他都想好了,一定要看似在不經意間把方向盤上的標誌拍下來。可當羿關上車門後,他覺車裡的氣低到他大氣都不敢出。

溫小輝小聲說:「喂,別生氣了。」

羿看著前方,沒說話。

溫小輝他的臉蛋:「乖乖,不生氣了。我錯了嘛,以後再也不騙你了,真的。」

羿扭過了臉來,深深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我沒趕到,會發生什麼。」

溫小輝想起當時那窒息的恐懼,確實很後怕。

羿深吸一口氣,扭抱住了溫小輝,下抵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啞聲說:「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溫小輝反抱住羿,著他的背,心裡一陣酸楚。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又是,他現在非常後悔自己今天的莽撞,就像羿說的,如果羿沒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男人會這麼在乎他,另一個是他爸,而他能珍惜的只有眼前這個年。他聲說:「你不會失去我的,我以後再也不會瞞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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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對我撒謊。」羿修長的手指輕輕纏繞著溫小輝的頭髮:「你想什麼我看得出來,不如說實話。」

溫小輝頓時有種在鬧市-奔的彆扭——思想上的-奔,他隻得無奈地說:「好。」

「走吧,我回去給你理一下傷。」

羿發了車,發機從靜止到加速至八十邁,好像就用了一眨眼的時間,超跑的乘坐驗讓溫小輝激了:「哇,之前怎麼沒看到這輛車。」

「在地下車庫裡。」

「你平時是不是經常開出去玩兒啊。」

羿搖頭:「我沒有駕照,玩兒不了賽車。」

「那你怎麼學的車?」

「這也不用怎麼學吧。」

溫小輝瞪起眼睛:「難道你是第一次開車?」

羿點頭:「我住的地方不好打車,我急著過來,只能自己開了。」

「媽呀要不還是我來開吧,好歹我有駕照。」

羿道:「沒事,很簡單。」

溫小輝咽了咽口水,小心臟怦怦直跳。還好羿開得是平穩的,速度也不算很快,雖然會不到超跑的樂趣,但溫小輝還是覺得命更重要。

羿把車順利地開回了家,溫小輝在這別墅住了這麼久,第一次來車庫,原來車庫裡還有一輛suv,顯然都是雅雅的,他已經無法想象雅雅究竟有多錢了,雖然忍著一直沒問,可他對雅雅和羿的父親已經越來越好奇。

羿拿出了醫藥箱,用棉簽沾著藥水輕輕在溫小輝脖子上青紫的傷口上塗抹。

溫小輝疼得呲牙咧的,邊邊罵:「那個王八蛋畜生,我怎麼就沒把他廢了呢,哎喲,疼……」

羿的作很輕:「忍著點,快好了。」

溫小輝扁著:「會不會留疤啊,我從十六歲就開始頸霜,皺紋超級淡,我脖子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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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外傷,主要是淤青,不會留疤的。」

「那就好,嘶,頭也好疼。」

「頭怎麼了?」

「撞到茶幾了,現在還暈乎。」他輕輕,腫得老高。

羿道:「這只能養著了。」

溫小輝擔憂地說:「雪梨姐可怎麼辦啊,倆人畢竟是結過婚,他手裡有一大堆東西可以威脅。」

「這件事你就別再管了,既不是你的事,你也本幫不了。」

溫小輝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看著被這種人渣糾纏,我也的。」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做像今天這麼莽撞的事了。」

溫小輝沮喪地點點頭。

羿把白紗布一圈圈纏在溫小輝的脖子上,溫小輝掏出手機照了照,然後哢嚓拍了兩聲,「嘖,忘了拍車了。」

「你想拍隨時可以去。」羿補充道,「但是不能拍車牌號。」

「哦。」

「去洗澡吧,小心別到水。」

溫小輝了個懶腰:「你也早點睡吧。」

溫小輝進浴室後,羿的手到了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錢包,那錢包看上去用了很久,皮質老舊開裂,磨損得厲害,還出一濃鬱地酒臭味兒,羿打開錢包,夾層裡赫然躺著一張份證,正是雪梨的前夫的!

羿輕輕出了份證,端詳著上面的照片,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溫小輝在羿那兒躲了兩天,必須得回家了。他本來想在脖子上纏條圍巾,但是大夏天的簡直是蓋彌彰,只能著頭皮等待迎接他媽的暴風雨。

果然,他一進門,馮月華的眼睛就直了,手裡的搟麵杖直指著溫小輝:「你的脖子怎麼了?!」

溫小輝作揖道:「母后,您請坐,聽孩兒給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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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月華差點把搟麵杖扔出來,厲聲道:「他媽廢話,你是不是打架了!」

溫小輝哭喪著臉:「媽,我可沒挑事兒啊,那天不是去接朋友嗎,都喝多了,他跟別人推推搡搡的,一來二去的……我是為了保護他。」

「就你個小崽子的板還保護別人!」馮月華沖了過來,一掌拍在他腦袋上,「天往七八糟的地方跑,說你也不聽,你要是有個好歹你你媽一個人怎麼活!」

溫小輝愧疚地說:「媽,我錯了,其實沒什麼事兒,就是被掐了一下,有點淤青,你別擔心了。」

馮月華看了看他的脖子,確實沒有什麼滲的,神也好,就稍微鬆了口氣,狠狠瞪了溫小輝一眼:「我都不指你給我弄個孫子了,老溫家到你這兒就絕後了,你多活幾年,報答一下你冠的姓吧。」

溫小輝嘟囔著:「誰說我們溫家要絕後啊,不是還能找代孕嗎。」

「你找的起?你還是想想辦法自己生吧。」馮月華把搟麵杖扔到他手裡,「過來幫忙。」

「遵命。」

溫小輝進屋洗手的功夫,電話響了,他拿過電話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喂?你好。」

「溫小輝,我邵群。」

溫小輝立刻有些張:「邵公子,您好。」

「出來吃個飯?」

「哎喲邵公子,我上晚班兒,得在工作室吃盒飯。」

「那下了班來喝酒吧。」

「下了班我得回家,我媽管我可嚴了。」

邵群笑了兩下:「難約啊。」

「您要是想泡我,比這還難約呢。」

「行了,說正事兒吧,上次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我上次……」溫小輝剛想說上次就拒絕了,突然想起來羿的話,邵群又給他打電話了,他應該先跟羿通通氣,於是改口道:「那個,我還得再想想。」

「那你來開價。」

「這個,這不是錢的問題。」

「這就是錢的問題,世界上99.99%的問題,都是錢的問題。我要給你一個億你不幹嗎。」

溫小輝嘿嘿笑道:「您太睿智了,關鍵您不是給不了我一個億嗎,邵公子,讓我再考慮一下行嗎。」

「行吧,過兩天再說。」

掛了電話,溫小輝立刻給羿發了條簡訊:邵群給我打電話了,要約我吃飯喝酒,問我上次的事兒考慮得怎麼樣。

羿很快回了一條:忙,晚點說。

溫小輝無聊地把手機塞兜裡,出去幫他媽包餃子去了。

馮月華一邊包,一邊拿眼睛斜溫小輝,冷不丁地說:「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溫小輝嚇得手一抖:「媽,我一個月工資真就1500,我看上一個底都沒錢買……」

「不是這個。」馮月華瞇起眼睛,「我覺得你還是談了。」

溫小輝哭笑不得:「真沒有。」

「你以為你瞞得住我?高三那年你談了個男朋友,我正想著怎麼收拾你呢,你就分了,我才裝著不知道的。」

溫小輝脖子:「媽,您火眼金睛啊,這都能發現。」

「你現在就跟當時一樣,天傻樂,發簡訊、打電話,手機不離手。」馮月華瞇起眼睛,「說,你是不是跟人同居了。」

溫小輝趕反駁道:「媽,真沒有啊,最近認識幾個帥哥,聊聊天而已,我要是有男朋友,我保證、絕對、第一時間跟你報喜,這麼好的事兒我瞞著你幹嘛呀。」

馮月華瞪著他:「你發誓真的沒有。」

「我發誓,真的沒有,我要騙你就讓我……胖二十斤!」

馮月華輕哼了一聲:「外加長一臉青春痘。」

「媽!你太狠了吧!」

「哼。」

溫小輝反覆想著他媽的話,「天傻樂,發簡訊、打電話,手機不離手」,他現在真的是這樣?這怎麼看都像是在談,可對象卻本不是他的男朋友,而是一個十五歲的年,他姐姐的兒子。

溫小輝一個激靈,在心很小的一個角落裡,似乎閃過了警鐘的聲音,只是,很快就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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