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無助的長安之行,進了程府后李素只覺得自己是一葉怒海中的扁舟,起伏搖曳,兇險莫測,生死由命,橫豎在天……
來到這個世界李素未嘗過一滴酒,這年頭能吃口飽食就不錯了,莊戶家怎麼可能有多余的糧食用來釀酒。
被程默扛進前堂,李素狼狽地坐起,赫然發覺前堂酒宴果然已設好,地榻上每人面前一方矮腳桌,桌上分別擺著烹煮好的,鹿,還有一道膽大包天的牛,老二程亮眉弄眼告訴他,程家莊子邪氣,經常摔死牛,也不知是何原因……
程亮閃閃發的眼神令李素深深覺到,他的解釋很真誠。
堂外走來一隊侍,每人捧著一壇酒,壇子很致,不像大唐的風格,口窄肚大,飾以銀漆,李素知道,這便是聞名于大唐的三勒漿了,據說這種酒是波斯國所產,用三種水果合釀而,除了大唐的權貴人家,普通人真喝不起,此酒能熱飲亦能冷飲,熱者名曰“三勒湯”,冷者名曰“三勒漿”。
加大號的漆耳杯擺在李素面前,侍笑靨如花為他倒酒,咕咚咕咚一滿杯足有半斤。
李素兩眼發直,然后在程家幾兄弟起哄下,閉起眼悲壯地一口喝干。
喝完咂咂,李素只覺味道怪怪的,說不上好喝,帶點水果味,約能聞到一酒味,沒有想象中的一杯就倒,喝下去沒有任何反應。
李素有些悲憤。
騙子!古代的詩人都是騙子!什麼“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什麼“新酒斗十千,咸游俠多年”,什麼“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
這種淡出鳥來的所謂“酒”,李素覺得自己如果憋得住尿的話,有多能喝多,而且喝完老實回家睡覺,絕對沒臉把喝果飲料這種行為寫詩句到吹牛,蒙后人一蒙就是一千多年……
李素放心了,踏實了,中冒出一豪邁之氣,酒到杯干絕無猶豫,程家兄弟愈發喜不自勝,酒品即人品,這個李素果真值得一。
不記得喝了多,但李素一直沒倒過,越喝眼睛越亮,頭腦也越來越清晰,他甚至清楚看到程家兄弟臉化作酡紅,幾人互相攙扶,巍巍端著漆耳杯,強撐著向他敬酒,抖抖索索的酒灑了一路……
李素沒事,他一直告訴自己沒醉,很清醒,甚至能清楚回憶前世今生的每一個悲歡細節,也能當著程家兄弟的面嗤笑所謂三勒漿不過爾爾,四個土包子沒見過啥高度酒,喝點果還歪歪扭扭的,不夠丟人錢……
視線有些模糊了,頭也有點重,朦朦朧朧的不知道怎麼了。
聽力仍然保持著最后一靈醒,只覺前堂一陣狂風席卷而過,前堂里的侍紛紛說著“老爺回府了”,然后便聽到“哇哈哈哈哈”的狂笑聲。
“好個小后生,酒量端的了得,竟能把我家四個兔崽子放倒而猶自不醉,果然是條漢子,來,老夫跟你喝!”
接下來李素不記得干了什麼,最后兩眼一黑,倒在程府這個兇險的龍潭虎里任人宰割……
李素醒來時頭很痛,仿佛被無數大鐵錘狠狠敲著,而且敲得很有節奏。
眼瞼慢慢打開,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綿綿的床榻上,上蓋著非常華貴的蜀錦,床頭的架子上倒懸著一個青銅鏤空鴛鴦熏香球,香球里正緩緩升騰著熏香,氣味聞起來淡淡的,很舒服。
閉上眼睛,李素使勁回憶昨天喝酒時說了什麼,干了什麼,可惜完全斷了片兒,毫記不起來。
很對不起古代詩人,李素發現自己太自大了,原來“會須一飲三百杯”真的很了不起,昨天自己喝了多?反正沒到一百杯便轟然倒地。
呆呆著頭頂的房梁出神,沒過多久,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囂張的狂笑紛沓而至。
“哇哈哈哈哈,好個小后生,果真是年英杰……”
李素驚恐地睜大眼,房門的線一暗,塔山似的魁梧材遮住了屋外的。
“了不起,你這小后生越來越有意思了!”程咬金那張茸茸的臉出現在李素眼前,目帶笑,還摻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程……程公爺,小子……”
“伯伯。”
“啊?小子……”
“上次在太平村時與你爹聊過,老夫比你爹年長幾歲,該伯伯。”
李素額頭冷汗直冒:“還是……還是程公爺比較……”
“不給臉是不是?老夫手揍你是不是?”程咬金眼中開始冒兇。
“程伯伯。”李素是個很識時務的人,立馬老老實實改口。
程咬金臉頓時由轉晴,笑瞇瞇地看著李素,盯得李素渾直發。
“那個……小子昨日失禮了,小子酒量不好,而且酒品也不好……”李素小心翼翼試探:“……昨日小子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程咬金笑得特別暢快:“當然沒有,你小子的,怎會出格?倒是我那幾個不氣的兔崽子醉后丑態百出,嗯,老夫已過他們了。”
李素終于放心,想想也是,果嘛……
嘔——忽然好想吐……
“昨日老夫回府,聽我家大小子說,你城里的買賣被我家大小子砸了?”
李素急忙道:“誤會,都是誤會,小子與小公爺已盡然開釋了。”
程咬金點頭,笑得有點冷:“你們小孩子那點屁事老夫懶得管,不過有人躲在旮旯里撿便宜,還讓我老程家背黑鍋,這事不能善了,小后生放心,三五日給你個代,日子太平了,長安城里倒多了些魑魅魍魎見不得人的東西,老夫正是手閑,倒要稱稱斤兩。”
李素笑著連連點頭,快打,打出腦漿子來最好……
見李素笑得開心,程咬金也笑,笑著笑著,忽然冷不丁道:“昨日你大醉之時淚流滿面,哭著喊著畢生積蓄給投資公司放貸,殺千刀的老板卻卷錢跑了,哭得好傷心……‘投資公司’是個什麼說法?要不要老夫幫你報此大仇?”
李素的笑容仿佛瞬間被人施了冰凍法似的,全僵住了。
仿佛沒看見李素僵的表,程咬金慢條斯理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朝他晃了晃,道:“昨日你又說三勒漿是果,不夠勁道,還說什麼高度白酒,尋常漢子只喝三兩便倒,老夫不信你還跟我急了,說要弄個什麼釀酒作坊,著老夫簽字畫押,日后這高度白酒你與程家五五分潤,呵呵,后生一番心意,老夫便愧領了,回去趕把這作坊弄起來,老夫倒要嘗個鮮……”
李素臉刷地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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