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出來了。

他推開門的時候，這間房間里原本的客人并沒有來阻攔他，同時，系統提示他增加了35積分。

看來積分的多似乎和客人的要求難度有關，看來，一開始橙子和小燕經歷的東西應該要比腥瑪麗簡單許多。

他左右看了看，沒見著趙一酒的影，想來是被鈴鐺給牽走了。

“嗯……不等了。”權衡了一下，虞幸決定直接離開，他目瞥向門，手在門上的中沾了沾，在數字“1”的上方畫了一個勾。

“表示已經搞定，他應該看得懂吧。”

小聲嘀咕完，虞幸在干凈的墻上蹭了蹭手指，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這扇門沒有關，依稀可見屋里重新亮起的紅小燈，和浴缸邊一大灘溢出來的水漬。

不過，如果有人進去看了，就會發現那不是水漬，而是被稀釋的水，浴缸中原本滿滿當當的，如今都泛著令人心悸的紅。

從浴缸出一行拖拽般的痕跡，污穢骯臟，一路延至鏡子前面，突兀地中斷。

之后，再無痕跡。

至于浴缸里的水為什麼會變水，這屬于腥瑪麗還是這個房間里的客人……除了虞幸，或許再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了。

……

趙一酒著橙子的后腦勺，略有些不愿的靠近一些，沖脖子后吹了一口氣。

之后，他就看著橙子去吹了小燕，小燕吹了廬山，廬山吹了盛晚……

在吹氣的同時，五個人也在不斷繞圈走，每當面朝鏡子，不可避免要看向鏡子里的時候，他們就會閉上眼，憑借記憶等待角度可以避開鏡子后再睜開。

這游戲很無聊，起碼趙一酒是這麼覺得的。

空空的房間，悄無聲息，只有幾人的腳步聲、略顯張的呼吸聲，吹氣聲，以及自己的心跳聲。

他們已經饒了五圈了，各異都被吹了好幾口氣，接下來，又是盛晚要朝他吹氣。

他不是很適應這種距離的接，此刻真的寧愿直面鬼，跟鬼殺到見，也不愿磨磨蹭蹭在這里玩寫裝模作樣的游戲。

通靈游戲中，通靈的過程是一種儀式和介，通過這種介，能讓原本躲藏起來的鬼顯形，或者讓路過的鬼產生興趣，降臨到這里給予一定反饋。

還有一種，是打開靈界之門，把遠在另一個世界的鬼魂召喚過來，傳說里有名有姓的鬼基本上都是這種況，腥瑪麗游戲也是。

趙一酒從小學過這些理論，所以很容易判斷出了這個房間里通靈游戲的質——無非是第一種，讓原本就在的鬼顯形罷了。

很多推演者利用祭品也可以辦到這種事，本不用費這個勁兒去跟著步驟玩，可偏偏這是“客人”的要求。

或許是冥冥中有東西聽到了趙一酒心中所想，在盛晚上前，朝他脖頸上吹了一口氣的時候……

一陣微弱的小氣流拂過，趙一酒知道這是盛晚做的。

又一陣微弱的小氣流噴在他脖間。

第二次！

他立刻停下腳步，在旁人驟然提起來的心中轉背對鏡子，冷冷道：“來了。”

來了！

其他人不敢違背要求，立刻齊齊轉面朝鏡子，同時既好奇又恐懼的看向鏡中。

鏡子里會有什麼？

盛晚在五人中算是十分淡定的了，剛才吹完氣，趙就說來了，可是離得這麼近，也沒覺到有什麼東西隔在他倆中間多吹一口氣。

所以鬼會是什麼樣子呢？

又會呈現什麼給看？

緩緩抬眼，其他人也抱著類似于“長痛不如短痛”的詭異心里，破罐子破摔般投去視線。

“……？”盛晚疑地看著鏡子，這是召喚失敗了？怎麼什麼都沒有。

鏡子里的景象太正常了，還是空空的房間，和五個人，沒多也沒。

甚至能看清楚每一個人的表，自己平靜中略帶疑的神，廬山的茫然，趙的冷酷，橙子和小燕從恐懼到慶幸的表轉變……

突然，愣住了。

由于站位原因，趙現在于斜前方，也是最靠近鏡子的位置。

能看見趙現實中不曾表現出一好奇的冷郁臉，也能看見鏡子里趙一酒沉默的面龐。

偏頭看了眼趙，又看鏡中。

怎麼能同時看見兩個趙的正臉！？

趙在鏡子里分明應該只有后腦勺才對！

在認真觀察到意識到不對勁的這十秒左右的時間里，橙子似乎也反應過來。

低聲道：“鏡子里有趙！快看！”

鏡中的趙一酒轉頭盯住，出一個他這輩子可能做不出幾回的微笑。

然后，在四個人驚疑不定的目里，“趙”的脖子咔嚓一聲，斷了。

“趙”的肩上突然出現一個六七歲的小孩，騎在“趙”的脖子上，一張嘟嘟的小臉，大眼睛一眨不眨，俏皮的羊角辮顯得還可。

扭著“趙”的頭，似乎把已經斷裂的頸骨當做方向盤了，指揮著“趙”向小燕走去。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認真看著的小燕尖一聲，下意識認為現實中的趙也斷了脖子，扭頭就跑，準備離趙一酒遠一些。

橙子一把攬住，低吼道：“冷靜小燕，你忘了紙條上說的了，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能逃跑！趙站在原地，沒有變鬼！”

在場唯一一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趙一酒聽到他們雜的聲，基本將鏡子里的景象猜了個七七八八，他不無語凝噎，很想轉直接把鏡子里的鬼弄死。

好在客人的要求某種程度上約束了他，他咳了兩聲，打斷道：“三、二……”

這倒數是發號施令的倒計時，他們并沒有遠一個領導者出來，只說好了到時候誰被選中，誰就提醒大家說“去。”

“一。”

橙子小燕忍住恐懼，盛晚和廬山更迅速準備好了，他們平生第一次說話這麼齊。

他們道：“去！”

鏡中的小孩扁扁，好像是想哭的樣子。

可沒有走，只是停在了原地。

結果，就在這時，房間門被人打開了。

趙一酒現在的角度剛好和門面對面，當虞幸腦袋進來時，自然是他先發現。

“咦，你？”盛晚看見了虞幸。

其他人早就需要一個把他們注意力從鏡子上挪走的機會了，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頓時七八舌好像一個個都特別關心虞幸似的。

“你怎麼進來了？”

“你好啊。”

“……”

虞幸也沒進去，就開著條門，目掃一圈：“沒事，我就是路過，聽你們在里面得盡興的，一時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