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熙就知道昌平侯世子夫人宣氏是來給庶子周雷說親了。周雷是庶子,如玉是庶,從份上來說兩人也般配。
玉熙知道這婚事不,所以也沒有太多關注。果然,秋氏婉拒了這門親事,原因也很簡單,周雷太拿不出手了。玉如雖然是庶,到底是庶長,而且在外的名聲也很不錯,配周雷可惜了。這在其次,主要是結這門親對國公府一點好都沒有。
讓玉熙沒想到的是,秋氏竟然跟說起了韓建業的婚事,還問了玉熙一個問題:“玉熙,你覺得欣溶姑娘怎麼樣?”
玉熙開始沒反應過來,當下笑著說道:“欣溶姐姐很好呀!怎麼了大伯母?”玉熙這幾年一直都很忙,并沒有空閑時間可以跟周詩雅、段欣溶聚會聊天,三個人的友都是靠著寫信維系。不過三個人志趣相投,雖然沒經常見面,關系還是很不錯。
秋氏問道:“你覺得,將欣溶姑娘說給你二哥怎麼樣?”
玉熙睜大了眼睛,問道:“伯母請人去段家說親了?段家怎麼說?”欣溶與相數年,知知底,若是能嫁給韓建業自然是極好。可玉熙卻從沒起這個心思。不是玉熙覺得韓建業配不上段欣溶,而是段家是書香門第之家。
段家沒有清高到說不與勛貴來往,也沒說不將兒嫁勛貴人家,若這樣也沒有蔣經什麼事了。只是讀書人不喜歡耍刀弄槍的武夫,而韓建業偏偏是讀書不只好耍刀弄劍。
秋氏搖頭說道:“沒有,我就覺得欣溶姑娘各方面都很不錯,想請人去段夫人面前探探口風。”結親之前都會先通通氣,大家私底下都說好了才會請人上門的,所以秋氏想先看看段家人的態度。
玉熙覺得這婚事很懸,一來韓建業不是個念書的不符合段家人的要求,二來大伯寵幸妾室的事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段家是非常講規矩的人家,以玉熙來看這事十有八九是不的。
玉熙也沒一口咬死,只說道:“伯母,欣溶姐姐是很好,我也希能當我的二嫂。只段家是讀書人家,他們也準備給欣溶姐姐找個讀書的。”
秋氏也是有這方面的擔憂,所以才會特意與玉熙說一聲。
玉熙說道:“伯母,我二哥那麼好的人不愁找不著嫂子的。”韓建業子直爽沒那麼多彎彎腸子,玉熙真覺得嫁給韓建業的子會過得很幸福。
秋氏還是不舍得放棄,好不容易找著一個各方面都很不錯的,讓不去問過就放棄,這不是秋氏的子。
玉熙豈能看不出秋氏的想法,也不再給秋氏潑冷水,只是說道:“伯母,我覺得二哥的婚事還是問問大哥吧!大哥在外面走,際廣一些,知道的人家也更多一些。”都說長兄如父,大哥雖然只比二哥大兩歲,但為人世卻比二哥高出一大截。
秋氏聽了這話,臉上浮現出不滿:“你大哥他眼不。”
玉熙聽了這話就知道,大哥滿意的人沒大伯母的眼了:“大哥跟伯母提了誰家的姑娘?”
秋氏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后還是跟玉熙說了:“你大哥說家姑娘不錯。我尋了機會見了家姑娘一面,那姑娘長得跟麻桿一樣,看著都擔心風吹走了,將來如何承擔養育子嗣料理家務的重擔。”秋氏說的家,是吏部左侍郎的嫡次。家世出都很好,但是家二姑娘材纖細。秋氏喜歡那種滿型的,按照秋氏的說法這類子好生養,麻桿一樣的姑娘是決計不了秋氏的眼睛。
玉熙囧了:“那伯母再好好相看相看。”
秋氏拉著玉熙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玉熙呀,子段是要窈窕,但太單薄了不。”大戶人家選媳婦基本都有一個標準的,秋氏挑選兒媳婦就在這個標準里面。
玉熙笑著說道:“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飯量。”人家姑娘一頓飯都只吃一碗,玉熙每頓飯要兩碗,除此之外還要吃水果點心。也正因為如此,玉熙現在的高比上輩子高出了大半個頭了,對此玉熙非常滿意。
正在這個時候,葉氏過來了。玉熙立即站起來,笑著道:“大嫂好。”葉氏對玉熙很不錯,想要籠絡了,但玉熙對一直都是不遠不近,這點不僅葉氏不著頭腦,就是秋氏也很奇怪呢!
葉氏過來跟秋氏說一些事,都是府邸里的一些事。玉熙以前到這種事都會避開,這次也一樣,準備走開。
秋氏卻是拉住的手,笑著說道:“明年你就得跟你大嫂學管家,現在就在旁邊聽聽。”
玉熙有一個優點,要不不學,要學就會認認真真地學。聽了秋氏的話,在一旁認真地聽這兩人說起的家務事,跟平時聽宋先生講課一般。
過年事很多,葉氏與秋氏商量完了,又出去了。秋氏著葉氏的背景,微微嘆了一口氣。葉氏樣樣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嫁進來兩年多肚子還沒消息,秋氏都快愁死了。
秋氏雖然時常將玉熙當大人看待,很多事都會跟說,但這種事也不好開口。總不能說兒媳婦不能生,那什麼了。
過年都會做新的,玉熙只過年就得了六套新裳。薔薇院雖然很樸素,但是玉熙的吃穿用的東西不比其他人差。
臘月下旬,府邸越發忙碌了。這個時候,玉如跟玉婧還有玉辰,都幫著葉氏理家務事。
苦芙忍不住嘀咕了兩句:“姑娘要是也跟著學就好了。”管家理事,是每個姑娘必須要學的東西,越早越好。
玉熙笑道:“大伯母見我剛好,不想我勞。說明年出了正月,就讓我跟大嫂一起學管家。”
苦芙這才松了一口氣,就怕大夫人將自家姑娘忘記了。
紫蘇看著苦芙的樣子,有些好笑道:“大夫人這麼疼姑娘,什麼事都幫姑娘想周全了,你擔什麼心呢!”
苦芙忙討饒。
屋里其樂融融,偏偏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了:“姑娘,三夫人院里的陳媽媽過來了。”碧藤院里的人,是薔薇院最不歡迎的。
陳媽媽是請玉熙去碧藤院。
自從上次生病以后,玉熙只十五跟初一隨玉辰去了碧藤院請安,其他時候都沒過去了。玉熙看到陳媽媽,神淡淡地問道:“母親尋我什麼事?”
陳媽媽恭敬地說道:“臨近過年了,夫人準備給幾位姑娘額外置辦一些首飾,所以請姑娘們過去。”陳媽媽心里對玉熙很忌憚,沒辦法,自家主子接二連三在這位姑娘上手吃了暗虧。
玉熙被罰韓景彥責罰,也不做多余的事,但是卻讓人將秋雁芙在平清侯府的事宣揚出去了。上次表姑娘偶遇二爺還可以說是巧合,這次在平清候府的事連巧合都算不上,加上當家夫人跟大也不制止,國公府的下人使勁編排,什麼版本都有了。
武氏當時聽到傳聞的時候都快氣瘋了,當場責罰了兩個下人,還去找了秋氏,要求秋氏嚴懲嚼舌頭的仆從,結果秋氏不僅一口回絕,反而冷嘲熱諷了武氏一通。武氏當時氣得臉都扭曲了。
不僅武氏跟秋雁芙認為這是玉熙在報復,就連陳媽媽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們只是猜測,找不著證據。這事就算鬧到老爺跟前,們也站不住理,所以只能吃了這啞虧了。
玉熙神很淡,說道:“既然母親有心,我等會就過去。”武氏再不堪也是長輩,避不開。咳,有這麼一個人在跟前總晃,真讓人糟心。可要搬開武氏不是一般地難。武氏可有兩個兒子傍,這等于是免死金牌了。而且玉熙也不愿意跟武氏直接對上,有孝道在上面著,就算算計了武氏,結果肯定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武氏,還不值當這麼做。
陳婆子回到碧藤院,給武氏回話:“夫人,三姑娘跟四姑娘馬上就到了。”
武氏冷著臉,派人去請們來竟然還要等。沒人知道武氏的憋屈,這個繼母當得,都快要憋出病來了。
武氏會憋屈也很正常,繼室本就難為,后母更難為。很多后母能制住前任留下的子,無非就三樣東西,一是錢財、二是名聲、三樣是姻緣。
錢財,玉辰跟玉熙手里有資產,經濟獨立,克扣吃穿用度那是決計不可能的。至于說名聲,武氏雖然占據了后母的名份,可上頭還有韓老夫人這尊大佛著,老夫人又怎麼可能讓武氏敗壞玉熙的名聲。至于姻緣,玉辰跟玉熙都很出,那是將來聯姻的重要資源,韓老夫人跟韓景彥豈會讓手。沒了這三樣籌碼,武氏哪里得住玉辰跟玉熙。當然,這也是為什麼玉熙沒將武氏放在眼里的真正原因。
過了半響,丫鬟在外說道:“夫人,三姑娘跟四姑娘來了。”
武氏努力讓自己臉上綻放出笑容。以前在河北因為丈夫出國公府,加上位也高,就是上峰的夫人對都是和潤的。可現在回到京城,的氣加起來比前面幾十年都多。
玉辰與玉熙一起進的屋,兩人一起給武氏行了禮。武氏心里再不甘也不敢對兩個人如何。之前的傳聞不說,就是老夫人對也沒一個好臉。
沒一會,玉容跟秋雁芙也過來了。秋雁芙看到玉熙,立即低下頭,不過很快又抬頭,笑著與兩個人打了招呼。
玉熙直接冷哼一聲,理都不理秋雁芙,一點面子都不給秋雁芙留。至于玉辰,只是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后也不理會秋雁芙的熱絡。有了之前的事,玉辰對秋雁芙也是厭惡至極。
秋雁芙心里恨極了玉熙。姑娘家的名聲何其重要,可是現在的名聲卻給玉熙全毀了。秋雁芙倒是想報復,可惜有心無力。連武氏都奈何不了玉熙,更不要說一個寄住在這里的表姑娘了。是有錢,但是再有錢也不可能揮金如土,再者國公府里很多事不是有錢就能辦得到的。
玉熙沒將秋雁芙放在眼里,朝著武氏道:“母親說給我們置辦一些首飾,不知道是準備訂做還是直接選呢?”
武氏笑著道:“待會有人直接送了首飾過來,你們挑幾樣喜歡的。”
玉熙又問了一句:“是如意閣的嗎?”如意閣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首飾鋪子,那里的首飾樣樣都是品。
武氏原本是準備花錢給自己撈取名聲,卻沒想到竟然還被嫌棄了,一口惡氣憋在心頭下不去。
沒多久,送首飾的人就到了。大戶人家都是讓商戶的人將東西帶到府里任挑選的,一般去街上購都是散心的。
玉辰戴的首飾很多都是宮里的手藝,再有的也是如意閣定制的,對于這次的首飾玉辰并不放在心上。不過玉辰跟玉熙不一樣,比較斂,也很在乎二房的名聲,所以并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話,只是象征地挑選了兩支朱釵。
玉熙再討厭武氏,也不會在外人面前丟份。挑了一支釵一支簪,上面都鑲嵌了寶石的。這也是玉熙的小病,就喜歡寶石金子。
武氏倒是有些意外,還以為玉熙會挑不的首飾趁機讓放呢!倒沒想到這次倒是乖順。
秋雁芙見狀,笑著道:“表妹眼睛真利,一眼就挑中了最好的。”秋雁芙這是在譏諷玉熙好財,鉆錢眼里去了。
玉熙好像沒聽懂秋雁芙的話,笑著說道:“伯母每年逢年過節都會在如意閣給我訂做一套頭面,多得我都戴不完。這次也是母親的心意,我不好佛了。不過,可能是好東西看多了,眼力也練出來了,這才隨便挑一下就挑到最好的了。”
那首飾鋪子的娘子稱贊道:“姑娘的眼力是極好的。”
玉熙看了一眼手里的發釵,輕笑了一下:“馬馬虎虎吧!”也不知道是在說的眼力馬馬虎虎,還是說手里的發釵馬馬虎虎。不過玉熙說完這話就將手里的發釵遞給了苦芙,看都沒再多看一眼。
玉辰無奈地搖了搖頭。
武氏看著玉熙這樣,差點突出一口老出來,真覺得自己花錢找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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