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韋凝紫扶著一臉悶氣的謝姨媽進了偏廳,不多半會,老夫人也來了,謝氏便上前問道:“母親,可以上菜了嗎?”
老夫人點點頭頭,這才吩咐傳膳。六個丫鬟如水龍一般端著各種各樣的菜肴端了上來,海裏遊的,陸上走的,山裏跑的,樣樣皆有,最中央擺著一隻油燜紅燒大龍蝦。老夫人坐下之後,沈茂,雲卿,謝姨媽,韋凝紫依次坐了下來,謝氏則站在老夫人後布菜。
在此種接風宴席上,姨娘屬於半奴半主,是沒有資格上桌吃飯的。
謝氏夾了一塊玫瑰鴨脯放在碗裏,老夫人夾起來嚐了一口,眼裏閃過一道彩,略微點點頭,讚道:“這菜做的不錯,口即化,齒留香。”
“來,連祖母都誇味道不錯,一定好吃,雲卿,你也吃一塊。”沈茂眼裏帶著一寵,對著雲卿笑道,布菜的丫鬟立即夾了一塊玫瑰鴨脯放在麵前的碗中。
韋凝紫著桌上的菜肴,單單主菜就有八個,罐兒鵪鶉,燴鴨腰兒,嗆蝦仁,燜黃鱔,芙蓉燕菜,清蒸火,豆苗,這些還不包括前菜,湯菜,以及醬菜,加起來足有十八碟。滿桌子五六,香味撲鼻,令人垂涎滴,從沒想過有一就是平常一場接風宴也能吃上如此好的東西,韋家屬於清流香門第,有名卻清水,吃用皆不闊氣,哪能如同沈府富足。
默默的吃著飯,著坐在雲卿,眼底流出濃濃的羨慕,自己的娘和雲卿的娘都謝家人,為何母親嫁的如此不好,不僅家境不如沈府富裕,爹還命短的早早死去,留下和母親人冷眼。看著謝氏和暖的笑容,沈茂眼底的寵,這一切如果是的多好,那些亮鮮豔的裳,璀璨奪目的首飾,和父母的寵都是的該有多好?為什麽這一切偏偏屬於沈雲卿?為什麽?!
對麵的兩道視線不加掩飾的往自己上來,雲卿斯文優雅的吃著東西,長長的睫掩蓋住眼底的冷。韋凝紫,羨慕嗎?嫉妒嗎?是不是很想這一切都是你的,可惜,你這輩子也隻能在想象中擁有了。
吞下口中咀嚼的菜肴,慢慢的放下筷子,用丫鬟端來了寒暑暗梅水漱了漱,拿起巾了。
謝姨媽右手傷,隻能用左手慢慢的吃著東西,一張臉沉得好似暴雨前的烏雲,隨時都滴得出水來。自踏進沈府半,就沒一件事順心的,投死鳥反而被老夫人嫌晦氣,被丫鬟的貓抓了結果什麽都沒得到,心裏越想越躁,將特意拿給的勺子放了下來,了,兩眼憤憤的看著謝氏,開口道:“姐姐,我吃完了,可否帶我去府中歇息?”
謝氏抬起頭來,往屋外看了一眼,李嬤嬤出去還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結果如何。
“姨媽怎麽不多吃一點,剛才看你沒吃幾筷子呢?”雲卿著謝氏焦急中又帶著一點期盼的眼神,知道謝氏聽到“野貓喜歡捕魚抓鳥”後起了疑心,吩咐人去問還沒等到結果,便故意熱忱的與謝姨媽話,以便謝氏可以有時間聽到結果。
吃多?吃的下嗎?滿肚子都是氣,偏偏不能發作出來,憋的難極了。可是對著雲卿的臉,謝姨媽又不得不扯出一笑來,幹道:“大概是坐車坐久了,沒什麽胃口。”
這時李嬤嬤走了進來,從琥珀手中接過一個盤子,走到謝氏的旁邊道:“夫人,請手。”
謝氏與眼神在半空接了一下,半側過來,從盤中拿出手的白巾,緩緩的著手指,頭微微的往裏邊偏,李嬤嬤低了嗓音道:“剛才過去打聽了,那邊一個老婆子,今早看到吃的是綠茶和板栗糕。”這個,自然的是謝姨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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