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條纏住雙眼，平日裏在阮居裏也能做一些簡單的活計。

夏研送進來的那幾個丫鬟蔣阮一直放任未管，隻連翹是個急子，將那些丫鬟製的服服帖帖，白芷雖然瞧著溫和，其實骨子裏倒也不怎麽與人親近，這些個丫鬟放在阮居便被不冷不熱的晾著，一直六神無主。唯有那個書香，做事麻利幹淨，又溫和妥帖，連翹與白芷也都挑不出的錯來。

不過京中蔣素素夏研母的流言，倒是因為主考賄的流言被了下去，也算是因禍得福。

到了會試那一日，由禮部主持，蔣超回府後並不十分高興，可如今皇上任命的考皆是脾倔強的直臣，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惴惴不安的等到了放榜的日子，出人意料的，蔣超僅僅考了第四百五十八名，連貢元也沒有撈到。蔣權氣的將自己關進書房誰也不見，前些日子帶蔣超四應酬的行為仿佛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蔣素素失無比，夏研想要去勸一勸蔣權，蔣權第一次對發了火，琳瑯站在一邊不敢做聲。

蔣超得了落第的消息，二話沒說就出了蔣府，整整幾日在酒樓中喝的酩酊大醉，日日不曾歸家，倒似頹廢了一般。

珠將這些事說與蔣阮聽時，語氣是十足的解氣：“原來這二爺也隻不過是說的好聽，實則卻沒什麽本事。聽說他日日喝酒，老爺今日令人將他捆回來，是要用家法好好教訓他一番呢。”

蔣阮喝一口茶：“他心高氣傲，又將臉麵看的比命還重要。自然接不了失敗。”

“奴婢瞧二爺還不如姑娘，姑娘可比二爺聰明多了。”珠撇了撇。

蔣阮垂眸不語，前幾日令珠去市井傳說主考行賄的流言。上一世，趙大人行賄的事是幾年後才被抖出來的，如今早早說出此話，皇帝勢必會換主考。而為了以防萬一，換上的主考，定是個剛正不阿的清流子。蔣超文章雖然做的不錯，可過於圓，對於清流一派來說，最是厭惡此等文章，就算不落第也不會有好名次。

相反，柳敏那孤直的子，卻定是極對主考的胃口。而皇帝親自主考的殿試，有了的那些信件，潛移默化的改變了柳敏的觀點，也定能博得皇帝的好。

柳敏啊柳敏，蔣阮微微一笑，你可別讓我失。

果然，三日後，殿試績出，皇上欽點柳敏狀元，莫聰榜眼，王子淩了探花郎。

前三甲騎馬遊街，三人皆是新服高駿馬，又生的一表人才，許多閨房紛紛出來相看。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狀元郎，年輕男子本就生的眉目清秀，一大紅袍更是襯得容多了幾分溫潤，而又自有一番清流傲骨。白馬過去，皆是大膽的子扔來的絹花。

柳敏心中卻仍是狐疑，仍舊記得殿試上皇帝出的考題：昔聞聖人以禮治國，國盛，後聖人去，國衰。是以以禮治國為正道。然，又人曰：禮雖好，難束於民，唯以法約，天下循跡，當太平盛世。諸位以為如何？

聽到考題的一瞬間，他便心中大驚，竟與那神人的第一封信一模一樣。他登時心如麻，之前他以為以禮治國好，對方卻認為應當結合治國。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如今再現這考題，他定了定心神，便如與那神人討論的那般，侃侃而談：禮與法，各有所重。以禮治國，國久民安，以法治國，國富民強……

他起先還有些不安，越說越流暢，越說越激昂，之前的猶豫全部拋諸腦後，第一次，他是這樣自信的展自己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