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火的跑進來,麵上帶著些狡黠的笑意,連翹斥了一聲:“沒頭沒腦的做什麽,也不怕驚擾了姑娘。”
蔣阮道:“有什麽話便說罷。”
“姑娘真神了。”珠眨了眨眼:“奴婢剛剛去前頭打聽了一轉,知道老爺這般不高興的原因了。”
珠人小甜,腦筋轉的又快,平日裏市井中與人往帶了三分圓,很容易便與丫鬟婆子打一團,蔣阮便時常讓出去留心些消息,在蔣府裏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珠也聰明,每每也能打聽出一些消息。
這回連翹也顧不上斥責了,仔細聽說。
“聽說不知怎的和沈侍郎吵了一架,沈侍郎氣的出奇,老爺也爭得臉紅脖子。奇怪的是這般爭吵,沈小姐卻還特意寫了帖子單獨給三姑娘,邀三姑娘去府上玩。不過老爺大發雷霆,不僅不許三姑娘出府,還將三姑娘了足。”
“這是何意?”連翹奇怪道:“那日瞧著三姑娘與沈小姐可沒有這麽好的,怎麽不請二姑娘,獨獨請了三姑娘去。”
珠神的笑了笑:“下人們都在傳,說沈府裏丟了東西,這般行事想來是懷疑到三姑娘頭上了。”阮居的丫鬟對蔣儷都是頗有微詞,蔣儷平日裏眼高於頂,語氣又不善,遠遠沒有蔣素素會做人,府裏的丫鬟婆子俱是對有三分厭煩。是以一出事,幸災樂禍的大有人在。
白芷道:“這般懷疑到蔣府小姐上,難怪老爺要大發雷霆,若是三姑娘去了,豈不是自打蔣府,承認了東西。隻是為何沈府要借沈小姐的手給三姑娘發帖子,難道還能問出什麽不。奴婢瞧著三姑娘平日裏雖跋扈了一些,卻也不是順手牽羊之人,這其中蹊蹺之眾多。再說老爺與沈大人極深,也不至於為了一點外之吵這樣,沈府到底丟了什麽呢?”
丟了什麽?蔣阮微微一笑,不不慢的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應當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沈府吵翻天,左右不過是東窗事發,沈侍郎發現自己的賬本不見了。當時一個外人初次到沈府自然不清楚沈府格局,中間又隻有蔣儷離過席,想不懷疑到蔣儷上也難。隻是蔣儷平白無事也不會自個兒跑去拿賬本,便隻有蔣權的主意。沈侍郎這般想也是無可厚非,沈府與蔣府好本就牽扯了一堆不清不楚的利益關係,蔣權若是拿了沈侍郎的把柄,從此沈侍郎便會在蔣權麵前矮了一頭。隻是這事做得極不地道,難怪沈侍郎要撕破麵皮。
蔣權如今真是冤枉,此事確實與他無關。蔣阮笑了笑,人與人的關係本就極為脆弱,蔣權與沈府從此以後就算因為賬本的事勉強維持麵上的友善,今日之事也會如一刺一般深深地埋進沈侍郎心中。這刺總有一天會破土發芽,蔣權與沈府的戰線,在這一刻,便已開始破裂。
蔣儷要害,卻被當了替罪羔羊,也算是小懲大誡。沈府從此視蔣儷為眼中釘,蔣權心中也不會歡喜,這也算蔣儷咎由自取。
上一世蔣權最後還是拿了沈府的賬本,著沈府的七寸,隻是那時候蔣府已經蒸蒸日上,沈府唯有俯首稱臣。如今這一世時間尚早,蔣府許多事還要依賴沈府的幫忙,同盟過早的破裂,對蔣權來說是禍非福。
蔣阮拍了拍裳站起來:“父親和二哥既然已經回府,我們也不能不去看看,沒得說我們不禮不孝,走吧,我那五年未見的父親和二哥,也不知如今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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