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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第1127章  消息

“我忘不掉疏勒城中的那一夜。”

山得烏痛苦的舉杯飲酒。

坐在對面的諜給他斟滿酒,嘆息一聲。

“我也忘不掉。”

“我們智珠在握,我以爲天明將會見到賈平安的首級,可沒想到的是,唐軍就藏在城外,你可知曉我唯一之錯在何?”

諜搖頭。

山得烏嘆息,“我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該只盯著城中。我應當奪取城門後,令人守住城頭,就算是城中進展慢一些也無妨……甕中捉鱉豈不是更有把握?我真蠢!”

每一次提到疏勒時,山得烏就會痛苦不堪。

“我和漫德艱難逃了出來,可卻丟下了那些兄弟。我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山得烏的臉因爲長期酗酒而紅,鼻子更是紅彤彤的。

“呯!”

房門被人撞開,漫德那張興的臉出現在門外。

“薛仁貴和突厥人即將大戰了。”

山得烏的搖晃了一下,“阿史那賀魯沒跑嗎?”

漫德進來,拿起酒壺仰頭就灌。

酒水順著他的下流淌到鬍鬚上,接著在鬍鬚上聚攏滴落……

“啊!”

漫德暢意的嘆息,重重把酒壺放在案幾上,“很奇怪的是阿史那賀魯沒跑,而是集結大軍,準備和薛仁貴決戰。”

“他瘋了?”

山得烏面凝重:“吐蕃需要一個存在著的阿史那賀魯,一旦突厥衰亡後果不堪設想,我要去見大相。”

……

“阿史那賀魯!”

祿東贊得了消息後很平靜。

“他不能再逃了。”

祿東讚歎道:“他逃過無數次,但突厥人是狼,狼羣不會跟著一頭只知曉逃竄的頭狼。他們會忍無可忍。阿史那賀魯不逃了,只有一種可能,他的部族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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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文說道:“大相,可突厥不是大唐的對手,爲何反對逃竄?”

祿東贊說道:“只因突厥人依舊在懷念當年的榮,想重現當年的輝煌。哪怕這個夢想虛無縹緲,他們也想著去試試。”

一個武將說道:“可這一試,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

有人說道:“許多時候就是賭一賭。”

人總是有賭的,突厥人就是如此!

“他不逃了,大戰即將開始。”祿東贊說道:“薛仁貴近些年蟄伏著。從當年跟隨李世民征伐高麗名後,他威風八面。可新帝登基卻把他當做是看門狗,長期駐守玄武門。如今得了機會,這便是虎兕出柙。阿史那賀魯遇到這樣的薛仁貴,這是命……”

詫異的道:“大相以爲阿史那賀魯必敗?”

祿東贊點頭,“九必敗,剩下那一……看天意。”

衆人沉默。

“糧草準備好。”

“是。”

“將士們要練起來,狠一些。”

“是!”

“儘快打探到此戰的詳實消息。”

山得烏說道:“大相,唐軍遮蔽了戰場,更是遮蔽了周邊,無法獲得詳實的消息。”

祿東贊淡淡的道:“不惜一切代價。”

“是!”

在許多時候必須要爲戰略服務。

衆人都聽出了一殺機。

要開始了嗎?

祿東贊隨即去覲見贊普。

年輕的贊普坐在室,平靜的看著書。

“贊普,大相來了。”

贊普起,微笑道:“大相來了。”

祿東贊進來,行禮,“見過贊普。”

“坐吧。”

贊普和氣的就像是鄰家的年輕人。

有人奉茶,祿東贊頷首道謝。

“突厥怕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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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東贊說道:“突厥一旦撐不住,大唐放眼四顧再無敵手。遼東平復了,連契丹都被掃滅了。”

“突厥難道敵不過大唐?”贊普好奇問道。

祿東贊微笑,“李治派出了被制許久的薛仁貴,此人一旦出戰,必然是侵略如火。阿史那賀魯不再逃竄,正中了李治之意。一頭飢許久的猛虎遇到了一頭狼,那必然是吃了他。”

贊普頷首,“如此說來,突厥此戰之後將會衰落許久。”

“是。”祿東贊說道:“草原上的部族永遠存在,只是衰弱或是強大,無法徹底剿滅。突厥此戰之後怕是十年之難以再度爲大唐的對手……他們需要修生養息,需要部廝殺來決出一個首領。”

“大唐了一個對手,吐蕃失去了一個牽制。”

贊普說道,旋即雙拳握。

祿東贊呵呵一笑,“贊普聰慧,臣很是欣。”

贊普垂眸,“還是大相教導的好。”

祿東贊笑道:“突厥一旦衰弱,大唐將會尋找下一個威脅。那就是吐蕃。從此後,不是大唐擔心吐蕃侵襲,而是大唐迫不及待的等著吐蕃出擊。”

贊普說道:“吐蕃地,大唐無法攻擊,爲何不能和平相?”

祿東贊微笑,“一個強大的勢力不能空耗著。若是不能對外尋到發泄的目標,這些強大將會變鬥的源頭,無數吐蕃人會相互廝殺。”

“可以前吐蕃也沒有鬥。”贊普覺得這話有些忽悠自己的嫌疑。

“是啊!”祿東贊點頭,“若是吐蕃奉行和大唐友善的國策,那麼此刻我們依舊會含笑看著大唐橫掃八荒。可晚了。從大軍第一次出擊吐谷渾開始,吐蕃和大唐就已經撕破了臉。大唐不會容忍一個對自己抱著敵意,並時刻想著攻擊自己的龐大勢力,贊普,我們與大唐之間已然是你死我活的關係,這一點你不可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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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嗎?”贊普說道:“可大唐強大。”

“是很強大!”祿東贊說道:“他們縱橫八荒,無敵於天下。我們都小看了李治。”

贊普點頭,“當初李世民駕崩時,祖父令人帶了書信去長安,倨傲的告誡長孫無忌等人不可欺凌怯弱的李治,可如今看來,祖父錯了,長孫無忌錯了,我們也錯了。”

“是。”祿東贊說道:“這是一個城府頗深的帝王,他能忍耐,就像是一塊不說話的巖石,沉默,但卻永遠都無法擊破。當籠罩在頭頂之上的烏雲消散後,他就像是一柄鋒銳的橫刀,無堅不摧。看看,高麗沒了,百濟和新羅沒了,倭國沒了,契丹沒了,奚族沒了,在他的目所向之,大唐的敵人然無存。現在到我們了。”

贊普嘆息,“無法挽回嗎?”

祿東贊微笑,“贊普爲何擔心這個?吐蕃大軍並不差,我們人數更多。另外……就算是暫時不敵,我們也能撤回來,扼守本土。大唐只能而興嘆。”

高原就是最好的防線,這給了吐蕃人極大的安全

贊普點頭,“如此大相準備如何做?”

祿東贊目中帶著鋒銳,“吐蕃要想有所作爲就不能等。大唐在此戰後將會厲兵秣馬,李治的目將會投向邏些城。贊普,將士們正在枕戈待旦,只等此戰的消息傳來,我將會帶著大軍出擊……打下大唐的氣焰!”

他起告辭,贊普把他送到了門外。

看著祿東贊被人簇擁著遠去,贊普輕聲道:“吐蕃的命運啊!我卻只能坐觀。”

後,一個心腹說道:“贊普,外面有人說大相的兒孫們都在盯著……”

“什麼意思?”贊普回問道。

心腹說道:“大相老了,還能支撐多年?最多五年十年,可之後呢?難道把權力還給贊普?祿東贊不會答應,他的兒孫不會答應……外面說,但凡做了權臣,要麼就一直是權臣,一旦退卻,帝王的報復將會無比慘烈。”

贊普平靜的看著心腹。

“還有!”

心腹神一振,“說是贊普早有安排,到時讓一個兒子爲大相,一個兒子爲大將,如此繼續把控文武大權。”

“大相必然不會如此。”

贊普很平靜的說著,但揹負在後的右手卻抓住了袍,袍扭曲著,那隻手的關節泛白……

……

“公主,大相來了。”

放下手中的書,眼睛。

“他來作甚?”

“見過贊蒙。”

祿東贊行禮後,微笑道:“臣已經準備好了使者,他將會帶著最尊貴的禮去長安進諫皇帝。他將帶去吐蕃的忠誠和友誼,贊蒙可有書信要帶回去嗎?”

淡淡的道:“我的書信上次使者已經帶了回去。”

祿東贊笑了笑,“離巢的雄鷹也得回顧一眼巢,那裡畢竟是生養它的地方。”

這近乎於迫!

淡淡的道:“我所有的一切都在吐蕃。”

祿東贊起,“如此也好。”

祿東贊走了,侍說道:“公主,你拒絕了他。”

“他說使者去長安是代表著忠誠,但我知道祿東贊從不忠誠於誰。他還談及了友誼,當一個對手和你說友誼時,你要小心他……”

說道:“難道……”

說道:“祿東贊很反常……他想做什麼?難道是想對大唐手?”

……

“老陳。”

李晨東回來了。

“可有發現?”

陳武德蹲在火堆邊做飯。

李晨東說道:“大車不斷向西邊而去,我看了,應當是糧車。”

陳武德翻著石板上的薄餅,突然一怔。

“西邊!西邊……”

他擡頭,“西邊是去律……祿東贊在準備了。”

李晨東說道:“如此可得把消息傳回去。”

“再等等,確定了再說。否則咱們一句話就讓朝中大軍雲集於安西,耗費無數人力財力……嗷!”

陳武德的手按在薄餅上,薄餅都冒黑煙了,手指頭破了薄餅,按在了燒的滾燙的石板上,也冒起了黑煙。

“嗷!”

……

薛仁貴回來了。

大軍在後,他率領數百騎輕騎而來,隨行的還有阿史那賀魯。

距離長安只有五日路程時,阿史那賀魯請見薛仁貴。

曾經不可一世的突厥阿波羅可汗,此刻跪在薛仁貴前說道:“我本是一條在草原流浪的野狗,先帝對我寬厚,我卻無恥背叛了他。天神震怒,我焉能不敗?聽聞漢兒殺人多是在鬧市之中,以儆效尤。我願意在昭陵被死,以向先帝謝罪。”

薛仁貴手中拿著小刀削羊吃,良久說道:“等著。”

“是!”

阿史那賀魯渾冷汗。

隨即有快馬進了長安城。

“薛仁貴凱旋,距離長安不足兩日路程。阿史那賀魯請罪,說先帝對其寬厚。朕在想,當年他就是野狗般的東西,先帝仁慈給了他兩千帳,給了他大義,可此人卻狼子野心……他懇請去昭陵謝罪,此等事可能獻俘昭陵?”

原先就獻俘過一次昭陵,不過質不同,那一次是顯示大唐軍威,以告先帝。

這一次不過是一名敵酋而已,合乎規矩嗎?

宰相們面面相覷。

這事兒……爲了一個敵酋就去打擾先帝的安寧,這個不大妥當吧?

許敬宗不忿,“陛下,古時大軍凱旋都獻俘於宗廟,擒獲敵酋多獻俘於帝王之前,沒聽聞獻俘陵寢的。不過臣在想,獻俘宗廟也是祭告祖宗,那獻俘昭陵何嘗不是祭告祖宗?先帝想來會歡喜不已。”

李治的眼睛依舊模糊,但頭痛好了些,他欣的道:“如此也好,兵部去一趟,禮部也去。朝中……”

他看著那些模糊的人影,說道:“上儀去。”

這可是一次積攢資歷的重要活

儀心中暗喜,“是。”

武后說道:“兵部誰去?”

李治看了一眼,“讓賈平安去。”

衆人看到上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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