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

何故怔了片刻：“顧總，你要去新加坡？”他曾經跟上司出差去過新加坡，對那個地方的印象不錯，幹淨和平，文明程度高，而且人大多都會說中文。

顧青裴點點頭：“想換個環境，王晉在新加坡還有產業，我可以過去幫他打理，你在這裏應該也沒什麽可留的了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待遇絕對讓你滿意。”

何故沉默地了手。

“你可以好好想想，想好了，隨時聯係我。”

“顧總打算什麽時候去？”

顧青裴抿了口酒，表沉澱著一些哀傷與失意，“快了。”

何故猜到顧青裴放棄在北京打拚十年的基礎，必定和原立江有關。他突然想起了出事那天，顧青裴在電話裏和他說過的話，大概意思是，自己不該在這個年紀經曆危機。

可這種事，與年齡沒多關係，哪裏由人選擇呢。

如今顧青裴的變，結合當初的話，人唏噓不已。

這個話題讓氣氛變得過於沉重，顧青裴輕巧地換了個話題，聊起何故的歐洲之旅，還調笑道：“國外那麽開放，你去玩兒了這麽久，有沒有豔遇啊？”

本隻是無心的一句調侃，何故卻怔住了。

顧青裴挑了挑眉：“還真有啊？”

何故笑了笑：“遇到了一個好的男孩兒。”他腦海中浮現了周賀一熱洋溢的笑容。

“不錯啊何故，你讓我刮目相看了，是哪國人？”

“荷蘭華裔。”

“有照片嗎？”

何故遲疑了一下，打開手機翻出了周賀一的照片，遞給了顧青裴。

顧青裴笑道：“喲，小帥哥，長得真可。”

何故點點頭。

“他會來中國嗎？”

何故又搖搖頭。

“好的。”顧青裴輕扯角，“你知道嗎何故，我覺得這樣才是最好的。及時行樂、好聚好散，大家都開心，別談什麽，全是扯淡。”他扭過了臉去，看著窗外，英俊的側被鍍上一層黯淡的，卷翹的睫微，目深沉，好像在背負半個世界的寂寞。

“是啊……”何故低下了頭，苦笑道：“我就是想通得有點晚。”

告別顧青裴，何故駕著車慢悠悠地往家開去，在路上，他想了很多，卻還是下定不了決心。

如果真的要離開，他媽一定會希他去申城，而他自己……他本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他一向是個果決的人，卻在這件事上猶豫了。

回到家，他在樓下發現了一輛悉的車。他停好車，淡定地走了過去。

車門打開了，馮崢從裏麵走了出來。

倆人已有小半年不見，如今對麵而立，當真是恍如隔世。

何故點點頭：“你怎麽找來的。”

“想知道你住在哪兒並不難，你當年在我爸那兒填的員工檔案，地址就是這裏。”馮崢低下頭，用那仿佛纖塵不染的鋥亮的皮鞋，踢了踢腳下的石子，“隻是我冒昧跑來，怕你會生氣。”

“我不至於生氣。”何故大方地說，“上來坐坐嗎？”時過境遷，他已經能平心靜氣地麵對馮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