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耀華英文不錯，和兩個姑娘流了幾句，一個姑娘幫他磨墨，另外一個姑娘則是拿著相機拍照。

羅耀華在紙上寫下兩行字“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這也是剛剛結束的奧運會宣傳語。

磨墨的姑娘很是興，朝著羅耀華說了幾句，就見到羅耀華無奈走到一旁，那個姑娘上前拿起筆，作勢要寫上去的樣子，實際上隻是擺出一個適合拍照的姿勢罷了。

拍了幾張，另外一個姑娘走上前來也學著這個造型拍照。

楊波站在一旁，看著兩人錯誤的拿筆方式，沒好意思說出口。

拍照拍了好一會兒，兩個姑娘這才是與羅耀華合拍了一張。

待得兩個姑娘離開，楊波終於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泡妞嗎？這就是豔福嗎？我怎麽覺得這兩位沒怎麽給羅公子留麵子？”

羅耀華擺著一張臭臉，“怎麽了？好歹有妹子和我合影，你來試試？”

楊波搖頭，“得，不說了，你趕收拾一下，咱們繼續朝前走！”

琉璃廠的店鋪多，兩人逛到大半中午，羅耀華提議去吃烤鴨，楊波立即點頭同意了。金陵人吃鴨，以至於大街小巷到都有烤鴨店，但京城隻因為京城烤鴨一塊牌子就把金陵比下去了。

走到一半時，路被堵住了，前方一陣吵鬧聲，楊波看了一眼，“咦，是上午找你拍照的那兩個姑娘！”

羅耀華看過去，立刻就是判斷道：“應該是瓷了！”

楊波有些猶豫，他並不是熱心人，羅耀華似乎也沒有打算上前去，但是那兩個正在爭吵的姑娘一下子就是看到了羅耀華，朝著羅耀華揮手，“達令！達令！”

即便是不懂英文，也都知道這是“親的”意思，圍觀人群的視線立刻轉移過來，兩人想走都走不掉。

羅耀華著頭皮拉著楊波上前去，一邊低聲道：“兄弟，救命呀！”

楊波倒也鎮定，從人群中穿過去，見到地上散落碎瓷片，旁邊站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男子臉和脖子都很紅，似乎是曬出來，服上沾染了泥漿。

見到楊波兩人進來，中年男子連忙朝著羅耀華哭訴道：“你們和這兩人是一夥的嗎？你們快幫我解釋，我這筆筒是我家祖傳的呀！我老母親已經八十多歲了，病重在床！我就指賣了筆筒給老母親治病！”

中年男子聲淚俱下，再加上兩個姑娘是外國人，一時間圍觀眾人都是向著中年男子說話，對兩個姑娘指指點點。

這種況，多半都是瓷，但也不能排除不是瓷的可能，楊波朝著羅耀華道：“你先問問們到底是什麽況！”

羅耀華問了兩件，那兩個姑娘似乎沒有還沒有明白事的嚴重，很快就說了明白。

“們說剛才們是倒退著走，不小心到那人，筆筒也是那時候摔碎的。”

楊波皺眉，“這就不好辦了！”

話雖如此，楊波還是蹲了下來，撿起碎瓷片細細看了起來。

那個中年男子仍舊是解釋道：“我這筆筒是乾隆皇帝時候燒的窯，很值錢，我老母親治病就全靠它了！”

羅耀華朝著兩個姑娘解釋了幾句，們這才是慌了神，連忙朝著中年男子求。

這時候，即便是中年男子放過，圍觀眾人也不會放過們。

“這兩個姑娘走路也太不小心了！竟然倒著走！”

“撞了人倒是沒什麽，但是這件筆筒值老鼻子錢了，可不是那種假瓷！”

“你看，筆筒上麵的裂紋，那種質，不是新瓷！”

……

楊波拿起瓷片看了兩眼，就是發現不太對，因為這種瓷表麵白淨，胎卻是發黃，這本不可能是乾隆年間的瓷，而且，眼前的圈也告訴自己這是一件經過簡單作假理的新瓷！

楊波隨意撿了一塊瓷片，看向中年男子，“你是工地上的？”

中年男子點頭，“是工地啊，我是沒有什麽文化，也不懂那麽多，但是倒的東西要賠償，這是常識，是所有人都懂的，這和在哪裏工作沒有關係！”

楊波皺眉，他隻是想要了解一下對方的況，確認對方是不是真有病重老母親，他是經曆過家人病重的，自然是想著幫助他。

他本來打算看看能不能給對方謀取一點好，但是對方有意岔開話題，顯得很嫻，完全不似一般農民工的模樣，這就讓他懷疑起來，對方很有可能是專業瓷！

楊波決定試探一下，他舉了舉手中的碎瓷片，“我倒是覺得這瓷是你在工地撿到的，還是報警理吧！”

楊波這話一口，中年男子反應強烈，“不行，不能報警！”

就連圍觀的人也都是反對，“這種事幹嘛還要報警啊？警局裏就能理好了？那些警察還不都是向著外國人？”

楊波沒有搭理圍觀者，而是看向對方，“那你想怎麽理？”

“賠償，們隻要賠償我八萬塊錢就可以了，這件事我就可以不追究！”中年男子道。

楊波確定對方純粹是為了瓷，心中忍不住歎氣，搖頭道：“你的要求不合理，這件瓷是什麽年代燒製，咱們都很清楚！現在奧運會剛剛結束，京城滯留了大量國際友人，你瓷到國外友人上，想必也清楚這樣做的負麵後果！”

“這些我不管，賠錢！”中年男子堅持道。

兩個姑娘聽到羅耀華翻譯的一萬多金的賠償，離開就著急起來，說了幾句話，但楊波一句都沒有聽懂，他的英文早就還回去了。

圍觀眾人也紛紛指責楊波，“你還是不是中國人？這時候幫著外國人說話！”

“對啊，還要上警察局，那個外人人和你什麽關係，你這麽護著！”

楊波聽著風言風語，忍不住皺眉，不願再與對方囉嗦，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瓷片，“這是筆筒的底部，上麵有落款，大家可以看一看這個落款有沒有問題！”

中年男子麵一變，因為他很清楚這件瓷最為明顯的破綻！

圍觀眾人不懂，誰也說不清。

還是羅耀華大聲解釋道：“大清乾隆年製這個落款有問題，‘製’字應該是繁字，而這個就是簡！”

眾人恍然，看向中年男子，見到他已經邁開步子想要從人群裏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