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出了個新學!”盧順珪讚道:“賈平安的新學一出,對於皇帝而言,士族從一個可供利用的勢力,變了一個威脅。若是能除去士族,皇帝不會手。”
“賈平安!”
崔晨看到了賈平安。
賈平安正在和一個人說話。
“青,何時有空幫我看看二郎。”
“我要去一趟終南山。”
“這般不巧嗎?”
賈平安有些憾。
魏青說道:“我最近覺著修煉再無寸進,想去終南山尋找機緣。”
“多久回來?”
“說不準,興許數日,興許……”
興許就不回來了?
賈平安覺得這妹紙真的難得。
“長安好,有帝王氣,修煉事半功倍。”
賈平安一陣忽悠。
“小賈!”
賈平安側看到盧順珪等人。
“告辭了。”
魏青拱手上馬而去。
“哎!青,回頭若是發現了什麼籍,記得帶回來。”
魏青莞爾,“駕!”
盧順珪等人走了過來。
“關隴沒了。”
“對。”
關隴這下連渣渣都沒了。
盧順珪嘆道:“陛下意何爲?”
“這個我也不知。”
“士族不是關隴。”
“誰都知曉。”賈平安說道。
“若無新學,士族依舊能讓帝王忌憚之餘還得利用。”盧順珪說著這些話題彷彿和自己無關,不見憤怒,反而是饒有興致的模樣。
賈平安說道:“壟斷教育權是最無趣的,帶不來進步,獨尊儒帶來了什麼?帶來了不斷的兵災,帶來了不斷的興亡更替。我敢斷言,但凡王朝尊儒學,重用儒學,最終的結局會比前漢還慘。”
“前漢說是獨尊儒,可實際上卻是外儒法,儒皮法骨,所以纔有一句話……
國恆以弱滅,而漢獨以強亡!
大漢是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但哪怕是轟然倒下,衰弱不堪,可大漢的幾個勢力依舊能吊打異族。
這時候儒學只是一層皮,但隨著天下大,教育也崩塌了,儒學開始登堂室,爲真正的顯學。
而那些有家傳教育的人家隨即就鶴立羣。
這就是士族強盛的開端!
在戰之中,除去有數的一些家族之外,其他人都變了文盲。
就算偶有人能識字,可只能識字有啥用?就算是偶有人帶著幾卷書,可幾卷書有啥用?
那些家族藏書之,家族員大多全面學習過家傳的學識,一旦出去,面對外界斷絕了傳承的讀書人,士族子弟堪稱是神靈在俯瞰凡人。
而且士族還有龐大的田地和戶,就像是一個個獨立王國。他們不稅,他們每年收穫的錢糧都是自己的。
有錢糧,有人口,這樣的士族誰不怕?
加之國家滿目瘡痍,帝王需要大批有學識的人來治理國家,而士族壟斷了教育權的優勢就出來了,他們一旦出仕,有著背後家族的支撐,有著遠超他人的見識,誰升有他們快?”
盧順珪嘆息,“此番話把士族的起源興盛道盡了。你以爲士族當如何?”
“盧公,你問我這個……”
賈平安覺得有些好笑,“我若是說士族最好的法子便是打散了,不要抱團,你們會不會覺著這是毒藥?”
崔晨冷笑,“無知之言。”
賈平安不搭理這等人,盧順珪苦笑,“老夫聽了你一番話,怎地覺著儒學是網之魚?”
“差不多吧。”
賈平安說道。
“士族的存在好還是不好?”
盧順珪認真問道。
“士族的存在弊大於利。”賈平安也很認真的回答:“定然有人說我胡言語,可看看士族縱橫的前晉如何?留下了一個風流瀟灑的名,也留下了一個破敗的江山。”
盧順珪嘆息,“那你以爲士族最大的問題何在?”
“士族最大的問題……”
賈平安仔細想了想,“最大的問題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士族一直以爲自己是神靈,那是因爲你們攫取了教育權,攫取了權力錢財,所以俯瞰人間。但回首看看自己的祖先,也只是臣子。”
“其次,士族散了吧。”
賈平安說道:“想做關隴第二,就得做好被雷霆一擊的準備,皇帝不手,老天也會手!”
“老天?哈哈哈哈!”
崔晨狂笑。
盧順載等人也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撒比!”
賈平安看都不看這幾人,拱手道:“我還有事,回頭有空盧公來家中飲酒,我掃榻以待。”
盧順珪頷首。
賈平安回上馬。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依舊跟著車隊。
賈平安就信馬由繮的跟在後面。
揮灑下來,照在了長安城中。
不管醜惡還是正義,一切都在之下。
“待到秋後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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