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

憑借著良好目力，確信那玩意兒是悠悠球。

這時，江昭三人也接連跳上樓頂。

當他們看清那個大放彩的悠悠球，臉各異。

江昭臉微沉，抿直薄;孫桃眼金星，滿眼崇拜;方耀角下撇，嘁了一聲。

裴葉好奇:“看你們反應，來人是你們朋友?”

江昭低聲回答。

“朋友?朋友還算不上，頂多有過一面之緣。沒猜錯，來人應該是太素學府高年級首席。”

“太素學府?跟你們太初學府一個風格，聽著像是一家。”

“三百多年前的確是一家，那時候還‘無炁長存’學府。不過後來創始人意見向左，全部單飛單幹了，五個學府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江昭看著頭頂五十、飛速布陣的悠悠球，往日習慣微翹的角抿直，看起來不是很想見來人，還嘀咕，“還是這麼花裡胡哨。”

裴葉:“……”

看著的確有些花裡胡哨。

籠罩小城的七彩泡泡看著脆弱，但不管濃稠黑霧如何撞擊，搖搖晃晃就是不肯破碎。

孫桃雙眼冒:“啊——真是太素學府高年級首席錢昂，標志的Single A作。”

方耀嘁道:“小孩兒的玩意兒，這個我也會玩啊。”

孫桃生氣地踩了他一腳，攥著的小拳頭衝他揮舞示威:“悠悠球誰不會玩?但能將無炁與悠悠球結合，以花式作布陣除邪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太帥了，百聞不如一見！”

錢昂是孫桃最喜歡的男神之一。

年紀輕輕積攢了不小名聲，在能人輩出的異士圈子佔有一席之地，更是公認的年青一代執牛耳熱門人選。以往只能看到錢昂的作視頻，看他輕描淡寫，玩樂般與敵人對戰，不管是人是鬼，全被他玩弄掌之間。親眼見證還是第一次，難怪孫桃如此激，看得方耀吃味。

說話之間，天空又飛出另一顆拖著七彩尾的悠悠球。

兩顆悠悠球互相纏、飛舞、布陣，中有序，每一顆都有各自的軌跡路線，在互相干涉的同時又互相獨立，靜心細看更是賞心悅目。孫桃從未如此懊悔爹媽沒給多生兩雙眼睛。

“看看看——男神的Tripie A！天吶，我要暈了！”

孫桃激地抓方耀的胳膊搖晃。

方耀只能開口求饒:“停停停——求你，你別晃我了。我看你腦子清醒得很，但我快被你搖暈了。”最後還是在江昭的幫助下救出自己的胳膊，著被抓部位了，疼得他連連倒吸冷氣。以大力士孫桃的力氣，方耀不用擼起袖子都知道自己這條胳膊鐵定有青紫指印。

哼！

這都怪臭屁的錢昂！

多大人了還玩悠悠球，不稚啊，也不知道這些小生這麼崇拜他作甚。

稚也就罷了，這廝還喜歡裝，不炫技就皮。

全程懵臉的裴葉:“……”

誰能告訴，什麼是Single A、Tripie A，聽著像是招式名字。

方耀不解風還潑冷水，這讓孫桃自覺沒趣。

不過，遇見男神的喜悅還是要有人分的，最好還能將這份安利賣出去，為男神的團添磚加瓦注新活力。於是盯上了裴葉，裴葉這才曉得Single A、Tripie A什麼意思。

用中文翻譯，那就是單手線上花式和雙手線上花式，俗稱1A和3A。

除此之外，還有Double A、OffString、CounterWeight，也就是2A、4A和5A。

每一種還有不招式，概括一下就是從門到禿頭。

孫桃那張就跟上了馬達一樣，滔滔不絕、片刻不停。

也從口中，裴葉得知這個錢昂的家夥是個天才，他僅憑那些殘缺不全的文獻資料，完還原出了華國古代空竹，還試圖將其與異士的無炁融合，作為武使用，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並未功。後來又發現了悠悠球相關記載，不眠不休地鑽研試驗，居然還真讓他功了。

迄今為止，異士圈子裡邊兒，只有他用悠悠球當做布陣對敵的武，極辨識度。

莫說一個華國，放眼藍星也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被迫塞了一腦袋花式招式的裴葉:“……”

角微地訕笑兩聲，應付過於熱的孫桃。

“實戰和娛樂相結合，很好，很好，的確是個天才。”

孫桃抑激:“天才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帥氣啊！”

幾個學院學生私底下還弄了個榜單——錢昂那手淡定玩著悠悠球，一球一繩將敵人玩弄掌的風輕雲淡，玩樂間至敵人於死地的優雅風采，高票當選五校五景之一。

有不學生效仿，在玩悠悠球這一關就折戟沉沙了九九。

裴葉:“……”

不是很理解你們的腦回路。

“要不要出手幫一把?”

一直站在這裡看戲似乎不太妥當。

裴葉握著機關腰扇給自己扇風，雖然不太了解這個世界的力量系，但看得出來，那個錢昂的年還未真正長。獨自一人應付這種規模的黑水汐，還是夠嗆。能堅持到現在，全賴他放棄了進攻，將一切力量放在防守攔截上邊兒，再加上布陣是他的強項，這才沒有崩盤。

江昭道:“現在還不行。”

方耀跟著解釋:“錢昂在布陣抵擋，手只會適得其反。再者說，每個人的無炁向不同，如果不是配合默契的夥伴，貿然強行配合，結果大概率是1+12，互相扯後。”

裴葉詫異:“無炁還有向?”

這個向當然不是至取向，而是指在某種特定形下行為的傾向和適合，也可以理解為做事所備的自然能力。若是如此，江昭幾人沒有貿然手是正確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

方耀小心看了一眼孫桃，輕聲道:“錢昂這人傲氣得很，除祟任務喜歡一人carry全場，別人仰慕的目和喝彩歡呼。誰敢站出來搶他的風頭?聽說有人這麼做，被他報復了！”

裴葉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能開創一個流派雛形的年，心會如此狹隘。

“當真?”

畢竟流言猛於虎。

越是天才越容易遭人妒忌，被人黑或者誇大事實也是有的。

“是真的。”回答的人居然是孫桃，說道，“這事兒男神他自己都親口承認過的。”

裴葉:“……”

明知錢昂人品有瑕疵還這麼他?

孫桃似乎看出裴葉眼底一閃而逝的疑，渾不在意道:“我又不他這個人，我隻喜歡他的天賦，還有與人對戰時候的氛圍，還有那斯文敗類的儒雅氣質，跟其他無關的。”

裴葉:“……”

還不如不解釋呢。

“你的男神看樣子要堅持不下去了。”

冷不丁地下了判斷。

孫桃不相信，抬頭看看越來越集穩固的陣紋，兩枚悠悠球從始至終都沒有自陣腳的跡象，明明是遊刃有余的局面，怎麼就要支撐不下去了?孫桃不信，但江昭信了，作勢取出自己的武，嚴陣以待。若是張開的七彩泡泡擋不住黑水汐的進攻，他便出手抵擋爭取時間。

毫無預兆的，黑水汐如有意識般，與高空匯聚，擊中進攻一點。

看似堅韌的泡泡罩瞬間碎開，化作萬千星散落大地，隨同墜落的還有一道突兀出現的陌生年影。他下墜的方向就在裴葉幾人的正上方！與此同時，江昭逆勢而上。

一柄帶著錘紋冰痕的短刀出鞘，刀散發著森冷寒意。

半空中，他與墜落的錢昂錯而過。

誰料有人作比他還快，不僅閃至他前，還一腳將他踢回了原位。

若非江昭作迅速，下意識以刀抵擋，卸力，那一腳怕是要踹中他的肩頭。

“你——”

江昭落地順便接過錢昂，仰頭看向那道踹自己的背影。

下一秒，不論是他還是孫桃、方耀、錢昂，看到一幕違反他們常識的特效畫面。

裴葉手持機關腰扇，衝著濃稠黑霧大喝。

“滾回去！”

八角素面腰扇衝著它扇出一道黑白纏的蛛網陣紋，頃刻擴張至整個小鎮大小，將濃稠黑霧網羅其中。但黑水汐是怨氣與汙染能源融合糅雜後的變異能量，哪裡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掙扎是它最後的面。

見被網的黑水汐還在掙扎，試圖破網而出，裴葉便又施加數道封印。

上個世界拿顧幾個練手練出心得了。

區區一個小規模的黑水汐，畸形的怨氣集合，還能比金丹、元嬰修士更難封印?

裴葉幾扇子將鬧得最兇的幾怨氣打散。

“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這次的黑水汐，來得快去得也快。

親眼看著它被拉回墳崗，裴葉這才卷起腰扇回腰間，輕盈落地。

迎接的，是神各異的四個年。

江昭三人不用多說，唯一一張陌生面孔看著，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孔素素?”

裴葉:“……”

孔素素，“神歐翠花”正在連載的第四本小說主名字，主要講的是一個修仙大能重生在黑暗紀元，如何殺出一片天地的故事。沒想到安優優書迷還多，眼神都還好。

某種程度來說，裴葉人設跟孔素素的確有不重合的部分。

不過——

“我不孔素素，我筱藕，也是一名異士。”

話音落下，江昭三人突然默契一致擋在前，將與錢昂隔開。

裴葉:“???”

孫桃低聲道:“我的天，你怎麼逢人就說自己名字……”

裴葉:“……自我介紹有什麼問題?”

“自我介紹是沒問題，但你跟要殺你的家夥說自己就是他要殺的人，這不是找死嗎?”

裴葉:“……”

看樣子原主筱藕也是個不簡單的人。

從目前的線索來看，江昭三個因為某個任務要保護，而錢昂則是殺。

兩方人馬的任務是有衝突的。

而且他們還知道各自的任務容。

不然的話，不至於裴葉一介紹自己，江昭三人就如臨大敵。

錢昂也是詫異，越過江昭三人組的人牆，目落向被擋住只剩小半張臉的裴葉。

看了一會兒，抬手用手背去角的，纖長手指理正歪掉的銀邊框眼鏡，笑著衝江昭道:“你們這樣防備我做什麼?明明我更需要保護。這個任務我看可以廢棄了，目標信息嚴重偏離事實。只要不是眼瞎的，看到剛才那一幕，誰敢輕易對手?怕不是嫌自己命長。”

裴葉悄悄舉起了手。

“那個——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要殺我?是我自問題，還是有人雇兇殺人?”

此言一出，錢昂居然笑了，反問:“你不知道?”

裴葉只能搖頭:“我不知道。”

“因為你礙了別人的路。”

“那人是誰?”

錢昂搖頭:“這個不能說，說了容易惹一腥，我還想安靜念完最後三年學呢。”

裴葉又看向孫桃三人。

錢昂替他們回答:“你問他們也沒用，任務容和背後雇主可是行業大忌。”

別看他們幾個都是在校生，瞧著年紀不大，但作為異士，已經算得上半個老油條，基本的職業守還是有的。裴葉見自己問不到，也不強求。既然那人視筱藕為眼中釘，遲早會暴。

江昭一副沒什麼耐心也不想與人談的模樣，便由方耀與錢昂涉。

“這裡暫時安全， 若沒有沒事，錢首席還是盡快與同組其他員會合吧，免得他們擔心。”

說曹，曹到。

方耀話音落下，天邊飛來一道彩虹橋。

不，準確來說是一個超級放大版的彩虹圈，彩虹圈直徑有兩米五。

裴葉正納罕這又是什麼武，只見錢昂走到彩虹圈旁，邁步了進去，離開前還道:“我這邊是放棄了，但其他異士沒有。我那位雇主以防萬一，還發了其他截殺任務。江昭，你們可要小心，別把小命丟了。”

說完，形消失在彩虹圈之中，裴葉幾人眼睜睜看著彩虹圈收了回去。

“這又是什麼武?”

“彩虹圈啊，擁有者是個空間異士，有他那個彩虹圈，兩地傳送瞬息便到。還沒畢業就被許多大公司盯上啦，橄欖枝接到手，不愁就業問題，唉——人比人要死，貨比貨要扔。”孫桃說話酸溜溜的。空間異士，特別是長距離短時間瞬移的空間異士，就業太方便了，畢業即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