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不知道炮灰是什麼東西,只聽說過香灰。不過這不妨礙他要進行的再教育,“你現在仍是一介凡人,最低級的小妖都能傷你害你。但是你可知道,權十方只不過是朝雲宗掌門座下的弟子,築基期頂峰而已。我雖已經三萬年不出世,但可以料定你此趟西行之路上荊棘遍佈,比他強大十倍、百倍的妖怪或修士比比皆是,到時你孤一人,又要如何保自己平安?”
“修士?”修士不也是人族麼?
“你不要以爲路上只有妖怪纔會阻你去路。人心最是奇計巧思、詭譎多變,有些修士比起妖怪還要卑鄙下作。尤其修仙之路坎坷難行,免不了有人就想走旁門左道,落在他們手中,下場或許還不如被妖怪吃掉。”
若按他所說,再往前走不是死路一條麼?這纔在西行路上踏出第一步而已,這纔到四平縣而已,就差點丟了命。後面還有的好日子過?
長天覺出的心,微微一笑。只是寧小閒此時站在息壤旁邊,看不見他的笑容。
這世上不乏大妖和仙人,但他們哪裡會注意一個小小凡?就像一個人類不會無時不刻地盯著地面上的螞蟻。在無神的時候,頂多會遇到一些不流的小妖小道來找麻煩。不過這卻是萬萬不能跟說的。
“今日你已知道與妖、與修士的差距,短時之不可能彌補。但若有煉丹在手,便是多一項憑仗,說不準何時就能救你一命。”
咬了咬下脣,明白了長天的意思。多一項本錢,就多一分活命的希。就像今日躲閃阿福的抓擊一樣,如果這幾日來不曾堅持食用雲香米,本堅持不到權十方的救援到來。
他與相不過數日,對的脾氣卻已很瞭解,見沉默不語,知道已經聽進去了,於是道:“那羣捉妖的孩子就快回來了。你餘下的計劃也該實施了吧?”
是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也要趕佈置佈置了。
阿福早已將紙條寫好,沒有長天在側,他顯然自在了很多,寫出來的文字也符合人們對於妖怪特的想象:糙、不馴、凌。
寧小閒迅速回到神魔獄底層,站在了長天的面前。
起膛、閉起雙眼,深深呼了一口氣,堅定地道:“手吧!”準備上演一出苦計。可憐的皮就要苦了!
長天又好氣又好笑,知道的人以爲在執行計劃,不知道的見著這模樣,必定以爲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
他忍不住也想逗逗。“我倒數三個數字,你可準備好了?”
“好了。”又深呼吸一次,閉起雙目。滿的前起伏,十分惹眼。
“嗯很好。那麼聽好了,三!”
他駢指一劃,空氣中瞬間聚起一道細小的風刃,無聲無息地過了的左肩。
寧小閒只覺得左邊肩頭微微一涼,還不覺得疼痛,便有緩緩流了出來。睜開眼,氣憤道:“二和一在哪了?不是說好倒數三下麼?”流出來的真不,已經將肩部的服都染紅了。長天可真狠啊!
“若倒數完三下,你太過張,流出來的會更多。”他給自己找了個好藉口,“趕出去吧,佈置還得花時間呢。”
氣呼呼地出了神魔獄,用力踢翻了好幾張椅子,隨後發出了一聲驚呼。這聲呼可謂中氣十足,務必要保證能夠傳到黃府下人的耳裡,一會兒好給自己做證。也不怕現在有人衝進來,反正權十方抓著妖怪進來的時候,吩咐府里人誰也不要靠近,聽到什麼聲響也不要進來。
肩膀上的傷口開始傳來陣陣搐的疼痛,看來壯的神經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傷了。忍痛將斷繩扔在地下,又將阿福寫的字條擺到了桌面上,正待找個椅子坐著靜等朝雲宗修士們歸來,心頭卻泛起一陣陣睏意,眼前也是漸漸發黑,隨後地倒在了地上。
長天,你幹了什麼?有心想問,卻說不出話來。
陷昏迷前,恍惚聽到長天在耳邊低語道:“做戲要做足全套,權十方纔會相信。我在你的傷口上塗抹了一點點蝠妖的毒。莫擔心,效力只有原本的一小半,你睡一覺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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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毒藥的關係,這一覺睡得很香。
才睜開眼睛,旁邊就有小丫頭驚喜道:“寧姑娘醒了。”立刻就有人上來噓寒問暖,一會兒喂水一會兒送藥,好像沒手沒腳不能自理一樣。
有錢人過的日子就是舒服啊!暗暗嘆,旋即又想起長天居然在的傷口裡下毒,不由得甚是惱火,這可不像他平時會做的事,今兒他是怎麼了,總讓人覺怪氣。
卻不知,此時正廳里正在進行激烈的爭吵。石季珊堅持是寧小閒放走了蝠妖,不過包括權十方在的其他朝雲宗弟子對的脾氣都十分了解,對此不以爲然。不得不說,有時真理就是掌握在數人手裡。
當然,大家如此大度,卻與今晚的戰果頗有關。在場修士的修爲多半在築基中期,對上普通蝠妖這等相當於煉氣期的炮灰型妖怪太過輕鬆。在他們的突襲下,十五隻蝠妖死了九隻,傷了六隻。朝雲宗一共逮著了十四隻,只有渦鈄見勢不妙,藉機逃掉了。這隻妖王實在狡猾,但臨走之前也被石季珊使出法,將右臂齊肩打斷,傷勢十分沉重。朝雲宗修士也有兩人帶傷,人人面上卻都笑意盎然。
有這樣的戰績在前,誰也不會太計較阿福的逃跑。只有餘姚捧著師尊賜下的仙索直了眼,說什麼都想不通一隻化形期的妖怪如何能掙斷仙索。不過這也是大家認定阿福是自行逃走的重要證,畢竟這條仙索上附過神通,刀削斧砍都不能傷其分毫,寧小閒用什麼去幫阿福掙開?金府家的剪子麼?
再說權十方仔細查看了仙索的斷口,確定這是由蠻力所扯開的。這事兒既然不是寧小閒做的,那麼不管結論多麼荒謬,他們也只能認爲阿福突然發出妖力逃走了。
聽聞寧小閒醒轉,權十方急忙趕了過來。他站在門口告了個罪,才走進房間。其他修士都站在外面豎起耳朵細聽,畢竟男有別,一大堆男人進孩的房間像什麼樣子?好在他們個個耳力不凡,站在門外也能聽到一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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