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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被羅南問起,章瑩瑩倒有些支唔了。剛剛說話,都是一緒頂著,也試圖激起羅南的緒,並不講究前後搭襯。哪知羅南這廝,麻木到極點,還有閑反問。
沒辦法,章瑩瑩只能現想現編:“喏,你看了,人戴著面,就多一層防護,有了防護就更容易放開。不是有種表演流派,就是讓人戴著面登臺嘛,那樣就更看重肢表現力,不用擔心面惡形惡狀。觀眾們還會自然腦補……不是說腦補的比實際更完嗎?”
說到這裡,章瑩瑩的邏輯已經徹底套了,連自個兒都要捂臉。
可沒想到,羅南真讓給帶裡去了:“你是說,這是一場表演,而我是去經營新的形象。這樣可以減力?”
這腦補功力,炸了!
章瑩瑩已經崩掉的邏輯,讓羅南無意中挽救回來,當即打蛇隨上,在另一邊猛點頭:“是啊是啊,看到網上那些噴子兒沒有?很多人都是高收、高學歷,平日在人前表現得不知多麼賢良,結果一上網就到經營馬甲,滿噴糞,那就是他們發泄和緩解力的方式嘛。想想吧,這是人的本能,你在網上的表現,和自家格肯定也不太一樣!”
羅南認真回憶一下他的網絡生活,然後回答:“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章瑩瑩深深吸氣,然後一字一吐,咬牙切齒:“那你就學,學人家怎麼發泄,學人家怎麼放開,否則再這麼張下去,你早晚要崩掉的!其他的,你不用多想,反正整個事務所,只有老板和我才清楚你的份……”
“牡丹也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一個新人……”
“新人?在你們事務所是做什麼的?”
“還能做什麼?老板最近剛把發掘出來,還沒有安排事務。正好有這個項目,就讓配合一下,經經事。”
羅南覺心口被捅一刀,非但沒有放松,反而致鬱了:“新人都這麼厲害,以前是幹什麼的?”
章瑩瑩不耐煩了:“那是老板的眼好,好像已經觀察一段時間了,最近才招攬進來。以前四六不靠吧,既不是協會,也不是教團,和軍方什麼的也沒關系,天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神兮兮……對了,你別讓把你嚇住,只是個臺面人,是助手和傳話人,真正的話事人是你!”
羅南很想說“你要是參會就不這麼想了”,但話到邊,突然覺不對。同樣的話題,今天章瑩瑩的緒比上周日激烈很多,明顯不淡定。
念頭既起,裡的話也變了:“呃,你對這個牡丹,不太冒?”
章瑩瑩一下子靜默了。
回憶章瑩瑩的態度,羅南恍然大悟:“你不是在爭寵吧!嫉妒新人?”
“……你去死好了!”章瑩瑩是真生氣了,直接掛斷通訊。
羅南呃了一聲,倒是更堅定了判斷。
從章瑩瑩的格言行中可以得出判斷,在幽藍事務所,應該是地位很特殊的一個,很得武皇陛下的寵。而眼下突然殺出來新人牡丹,為人事非常高明,能力很強,怕是給章瑩瑩帶來了危機。
這點兒心思很微妙,說不定章瑩瑩自個兒都沒發覺,卻被羅南莽撞點破。說實在的,這真的很失禮,人家掛斷電話是輕的,沒拉黑名單就不錯了。
羅南撓撓頭,開始頭痛如何給章瑩瑩賠禮道歉。然而他終究不是個能言善道的,最終只能在靈波網上留言:
“我說錯話了,抱歉……另外,
謝謝,我明白了。”羅南自度,前面幾句很笨拙,但也很真誠,可最後那幾個字兒,意思就假了。
明白?道理是明白的,可要怎麼做,思緒還遠遠沒有理清……更多時候,羅南還是覺得,做這些意義不大。
放松?放松能讓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放手?能讓他的追求變現?
有琢磨這事兒的時間,不如沉下心去,多做幾份習題來得實際。
冷不丁地,車裡有人低呼,接著“咚”聲悶響,有東西重重砸在車窗上,這又帶起了新的更大的呼聲。
一車人都扭頭去看,其間大部分人,本來是習慣地聯網自嗨,不知窗外事,正稀裡糊塗的時候,有個頭戴棒球帽的家夥,已經拉開窗戶,對遠方大罵,並附贈中指:
“臭腳,再輸個0:3,老子就踢你們的蛋蛋!”
羅南剛看清楚,原來是電車經過天球場,正訓練的球員大腳失控,讓一個足球砸在車窗上。
這本是件小事,車廂裡的學生,卻有一部分找到了共同話題,有人就對帶棒球帽的那位講:“探路者隊今年的水準也是醉了,連雲商都能輸個0:3,虧他們還找來了克拉克。”
“克拉克那個獨比,就知道沿著邊線百米跑,他是想趁機練田徑吧,田徑社給了他多轉會費?”
“喂,人家整場快二十公裡跑下來了,你行你上啊!”
“上去鋤草咩?一圈下來,草皮沒事兒腳腕斷了……”
“沒錯,蘭度球場太垃圾,完全不符合學校定位,我們應該換個更有責任心的冠名商,有和我一塊兒聯署的嗎?”
車廂裡的氣氛越來越熱鬧,很多人沉默了一路,也在這時候破功,都參與到球賽的討論中去。有的學生已經到學院留言板上去聯署了,還有的趁機收集同學通訊號,所獲頗。
羅南本來不關心這個,抬眼看了眼,就想回到自家的思維世界裡去。可這時候,他看到薛雷,也在和人換通訊號,討論的是有關克拉克水平的話題。
羅南莫名驚悚:“你知道那個人?”
“當然知道,克拉克?肯博,學院的運明星,綠茵場閃電,傳說他很快就能選城市聯隊……剛開學的時候,我看過他的比賽,腳下可沒別人說得那麼糙。”
薛雷理所當然地回應,然後也驚悚了:“你不知道?現在教學樓裡都是他的海報啊!”
羅南張了張,再看滿車嘰嘰喳喳的同齡人,心裡莫名墜了墜。數秒鍾後,他開口再問:“叢林梟是什麼,你也知道嘍?”“當然啊,咱們學校的戰隊,玩荒野十日的,上個月秋季賽敗得老慘了……你見叢林梟的人了?誰啊?”
“沒有。”羅南喃喃回了一句,扭過頭,視線過窗戶,無意識掃視校園。
薛雷一頭霧水:“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宅的。”羅南笑了笑,不再多說。
其實他再一次說了假話,此時他對自己的評價,可不是一個“宅”字能夠形容。
薛雷專心格鬥,牡丹在幽藍事務所職,所從事的事業,與正常人的世界都有一定距離,可他們並沒有失去對周圍環境的。
相比之下,羅南就太無趣了。
電車慢悠悠來到大禮堂站點,其間學生乘客上上下下,之前的足球話題也已經煙消雲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羅南下車之後,特意回頭看了看,很快視線就切正熱鬧的大禮堂周邊地帶。一周前,他就在這裡鍛煉目竅,對一草一木都很悉,臺階有多級也心中有數,常在此活的人臉,甚至都有幾分面,但也僅此而已。
畢竟這些只是他的臨時觀察對象……更深層的信息,沒有意義。
羅南一直是這麼理解的,可是今天,再回到這裡,他忽地有種覺:他與這個大禮堂,與周邊廣場,乃至於整個校園, 都格格不。
兩個月前剛學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這份覺不太好。
羅南和薛雷沒有耽擱時間,徑直進北岸外圍叢林,幾次拐繞,便到了齒之前,此似乎還留下當時煙熏火燎的氣息。
這時候,施工隊已經做完了今天的工程,陸續撤出,倒也多出幾份人氣。
羅南抵達的時候,胡華英已經在門廳等候。除他以外,監理,項目經理都在,看樣子是把今天當一次正式驗收。
當下由胡華英居中介紹,羅南點頭招呼一聲,並沒有深談的意思,也沒有立刻開始驗收,而是問起謝俊平。
以前,謝家爺總是衝鋒在前的,冷不丁看不見他,還真有點兒想念。有他在場,聊幾個葷段子,總也熱鬧不是?
“老謝最近神兮兮的,大概是和杜娘炮玩在一起的緣故,搞什麼齋戒修行。”
羅南不小心聽到了夏城最大的笑話,不由咧了咧,胡華英也忍不住發笑:“早上六點起,晚上九點睡,堅持五天了。”
“呦,這不簡單……不過生活規律是好事,看他堅持了。”
胡華英提及那個杜娘炮就是神學研究社的前社長杜雍,羅南只見過一次,不太,只知道有點兒神經質,人還不錯。
幾句閑篇聊完,才說起齒。
項目經理一直保持沉默,由那個監理講解,羅南其實沒怎麼聽,不外乎設備安裝走線,各系統保養維護之類,
羅南嗯嗯啊啊應著,他不是專業人員,按合同委托給監理,只不過嘛,不只是施工方,監理員的間諜作也是玩得飛起,
信他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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