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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瑩瑩沒有通話太長時間，再和他們說笑幾句就掛斷了通訊。這時傳輸的資料也到了。羅南通過六耳查閱，巖則拍了拍方向盤，嘿嘿笑道:

“這姐們兒太鬧了，當然心腸是好的。”

羅南懂他的意思，點點頭:“我知道。”

頭一次見到章瑩瑩的時候，那位固然靈活潑，卻也是個從不讓人的子，非要搶個上風才罷休。可剛才那段，屢次給巖話柄不說，還擺出自黑的架勢，把氣氛炒得煞是熱鬧。

想起章瑩瑩手指勾的模樣，羅南忍不住又笑兩聲，但很快笑容斂去，輕聲道:“這段時間，我看上去很低落?”

如若不然，以章瑩瑩的子，何必刻意逗他開心?

巖哈哈笑道:“是有力吧?正常，像你這年紀，擔了這些事兒，要是還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就真要去看醫生了。”

“是嘛，這個正常?”

“當然正常，當初我在岸防部隊的時候，每次預告‘奔’……你知道什麼是‘奔’吧，就是大批畸變種，借天文大的機會衝擊海岸防線。那一個山崩海嘯、鋪天蓋地。”

巖發車子，在隆隆轟鳴聲中，越野車駛出停車場，並電子城的低空磁軌，口中繼續道:“在預警之後、戰鬥開始之前，是最折磨人的時段，軍營裡連自殺的都有，裡面相當一部分都是經百戰的老兵——就算上戰場也有很大可能活下來的那種。人嘛，承力終究有個極限，過了極限人就變態了、完蛋了。不過我看出來了，你沒事，離極限遠著呢。”

說著，巖還手拃了一下，拇指中指的間距相當可觀。

羅南又笑，笑完歎氣:“還是有變化的。”

他有覺，自己遇事的時候，做出的反應有些不同了。

要知道，剛才在電子城，發現的可是機芯啊！

父親以方式贈給他的神奇之;讓傑克這種改造人為燃燒者的關鍵;地球科技未能及層次的神技;還涉及到深藏在量子公司這等龐然大之後的神勢力……放在一個月前，他會不顧一切衝到道館，找館主詢問，纏死了也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現在，他研究機芯的信念固然堅定，終究是繞了遠路，即使他心裡已經要被強烈的撕裂了。

為什麼?

大概是心有顧忌吧，短短月余時間，接連樹敵，且都是世界上數得著的大勢力。幾次三番下來，就算是初生牛犢，犄角也要給磨平一層。

羅南間有個預，在前面等待他的，將是一片致命的地雷陣。不發則已，一旦發，連回頭的機會都不會有……

工其事，先利其，這是個正確的選擇，

可從另一方面講，蟄伏等待也要付出代價。他的腦子忍不住冒出種種念頭，織細沉鬱的大網，力如影隨形。

確實還沒到極限，但距離“變態”或許不遠了。

巖駕車在車流中穿行，又瞥來兩眼，咧而笑:“南子，我可要說你兩句:既然是爺們兒，力誰都有，咱可以換著花樣發泄，卻不能明擺到臉上，免得讓人看不起。”

“發泄?”

“煙酒人……啊呸，我是說學習學習再學習，化力為力！”

羅南也學章瑩瑩，向巖豎起中指。

巖有些尷尬:“細枝末節，就不要追究了。我的意思是，周末大好時不能辜負，要是沒什麼計劃，我就安排個地方，大家散散心。”

“煙、酒，

還是人?”“小孩子別不學好！”巖聲氣，斷掉羅南的念想。

羅南笑了笑，問道:“三閘區在哪兒?”

“主城區與滿城中間吧，快二百公裡了，去那兒幹什麼?”

“沒有，我看瑩瑩傳過來的資料，上面說合作方是三閘安防有限責任公司，注冊地就在三閘區，以前沒聽說過。”

“哦，以前這裡是夏城衛戍部隊的營地，剛撤掉不久，你說的那個安防公司，應該有軍方背景。不錯，現階段政府和軍方的錢還是比較好賺的，是什麼買賣?”

羅南對著資料念道:“原生種基因和生態維護……”

“啥?”巖第一下沒聽清。

羅南重複了一遍，期間也把相關簡介看清楚:“是巡邏和偵察業務，和畸變種有關。”

“靠，坑人！”巖用力拍了下方向盤，鳴笛聲炸開。

這次到羅南不明白了:“這樁生意不好?”

“跟生意沒關系，我是說，只要有類似的業務， 就說明政府和軍方又把老百姓給坑了。草！衛戍部隊幹嘛吃的?”巖搖一變，了憤青。

羅南翻閱資料，慢慢也明白過來。“原生種基因和生態維護”這個拗口又冗長的名字，用一個詞兒來形容，就是“亡羊補牢”。

那些被隔絕在荒野、海洋之中的畸變種，偶爾會因為特殊況，突破重重防線，出現在夏城城區之。這項業務，就是負責搜索、撲殺這些潛的畸變種，確保城區安全。

說起來，夏城城區之，畸變種是不的。富豪家裡養一兩隻，也是頗為風行。被瑞雯斬殺的長妖蜥，羅南降伏的飛天魔鬼魚，都屬此類。

可這些畸變種都是經過嚴格的檢驗檢疫手續，記錄在案的，負面影響已經給降到最低。

那些意外滲的家夥就不同了，它們往往攜帶有高致病的病菌，甚至有一部分已經突破了生隔離，能夠與地球原生種繁衍下一代。相關的“混”種一旦在都市生態系統中擴散開來，在龐大基數推下，也許幾次小小的突變，就能釀大禍。

的破壞力，要比那些明面上的畸變種還要來得驚人。

巖手拍了拍羅南肩膀:“任務艱巨而榮……給政府、軍方屁的時候，都這麼說。”

羅南嗯了聲，卻道:“比較適合我。”

“沒錯，偵察嘛，在我印象裡，比你強的也沒幾個。不過這是很耗時間和耐的……哎，不對吧?”

巖猛地醒悟過來，羅南還是在校學生，課外學習任務也很繁重，哪有閑空兒陪著人滿城跑?

武皇陛下這是要攛掇羅南翹課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