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翟工投來的視線，羅南心領神會:“讓我試試好了。”

“喂喂，我可是使的勁兒。”巖卻不撒手，有些不服氣，更深層則是還存著戒心，“你先給我說說，且不說南子，我和薛雷比起來，貌似也差不到哪兒去，他能激發效果，我為什麼不行?”

翟工溫和回應:“我考慮著，有兩方面原因。一來是我的增幅儀更適應神側的能力者，而你是典型的強化，干涉方向不同;二來呢，這個微型菱也許更像我們的手環，日常應用是一層，開發者選項是另一層……”

巖了自家的大頭，覺是有些道理，他把視線投向羅南，後者點頭道:“剛剛翟工的作非常細致，神力量借助儀中的微量電流，實現了對質層面干涉的增幅。可到巖哥你，增幅儀的效果全給破壞了。”

“這樣啊。”巖點點頭，再看翟工時，眼神就不太一樣了，“是電子親和嗎?這個能力很不錯的，特別適合維修師，可說是如虎添翼，現在哪有不用電的地方?”

翟工卻是啞然失笑:“不是適合，是必須。我這個神側能力者，若不能實現電子親和，想更進一步研究，只能是癡心妄想。”

說著，他的視線投向羅南，意緒頗為複雜:“像羅先生這種眼力，我想也不敢想。我們這些沒門的業余人士，和覺醒者相比，確實塵莫及。”

“這個嘛，南子他是特殊況。”巖說著，給羅南讓開位置，順口加了一句，“這玩意兒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羅南沒有說話，上前一步，握住金屬桿。此前巖松手，儀腔室中微型菱的“須”又往後，羅南並沒有及時輸出力量，直至“須”完全回，也沒有下步作。

“怎麼了?”巖沒看懂。

“大概是觀察。”翟工也是向的神強化者，就算無法觀測羅南神層面的向，也能猜出相應的思路。

巖“哦”了一聲，覺得剛才對翟工疑來疑去的，不太好意思，按了按耳垂，做了個協會員的通行手勢:“咱們加個好友吧。”

翟工苦笑擺擺手:“不好意思，沒法加。”

“咦，你在靈波網上沒有ID?”

“有一個，但很難正常使用。”翟工再度搖頭，“我是有那麼一點神力量，可還達不到隨時隨地干涉現實的程度。所以這些年也只能遊離在圈子外圍，憑著手藝活混點兒飯吃，虧得剪紙照顧，經常給我介紹一點活計。”

毫無疑問，羅南就是這麼給介紹來的。

巖奇道:“不至於啊?我看你剛剛的‘干涉力’還算到位……”

“那是在這間工作室。出了這裡，我和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

翟工看了眼羅南，見那邊仍沒有作，又回過頭來說話:“剪紙也下了不力氣，嘗試幫我搞那個‘覺醒儀式’，可天賦所限，五年多時間，我只是多一點兒‘電子親和’的能力，其他的還差得遠，需要借助‘助聽’才能使用六耳，接靈波網。目前隻達到第二層次，也就是看看電視，聽聽收音機什麼的，沒辦法互流。”

“助聽?你自己設計的?”巖大概能理解，這又是一種增幅設備，略有些好奇，“協會這幫人，但凡是搞機械和電子設計的，增幅儀一向是熱點，什麼四圍五圍的，尺度越大越好……”

“你是說四維量度。”翟工作為技人員，對類似的理論一向比較關注，正想與巖討論一二，那邊羅南忽地長吐口氣，手掌離開了金屬桿。

而在儀腔室裡，微型菱依然是初始狀態，比剛剛翟工和巖的進度，是徹底的大倒退。

遠程觀看的薛雷，沒有摻合到巖和翟工的談裡，始終專觀察羅南的手段。可越是這樣，越是失:“南子，不行嗎?”

“我想拿出來試試。”羅南扭頭看翟工，“儀對我的幫助不大，它的增幅方向，主要是強度吧，我覺得再深一些比較好。”

深度、強度、靈敏度、親和度，就是翟工剛剛提到的“四維量度”，亦即協會對神力量的四個基本度量標準。這裡面沒有特別嚴的邏輯和科學據，主要還是約定俗，現出當今時代，超自然力量研究上的模糊。

翟工沒有意見:“我的專業是電子設備和機械設計，考慮的是這個東西的部結構問題，至於神領域相關，你說了算。”

說話間，他便開啟了儀腔室，微型菱架在承托上，平移出來，停在工作臺外沿。

羅南再看幾眼，問道:“剛剛翟工你說只有能轉化的結構還不夠，意思是……”

“從視頻顯示的況看，至還有磁浮、能量存儲兩類結構沒有顯示。還有，我要知道，功率元件在哪兒?”

翟工信手在屏上，畫出多個結構草圖，與上面的能轉化結構相對應:“以常規思路來看，微型菱更像一塊集電路，用在電子設備上沒問題，可要帶數百公斤的太極球，通過什麼做功?那些‘須’是不錯的選擇，只要把傳和工作兩部分結合起來就好，但我沒有發現相應的結構設計。”

羅南大概聽懂了:“翟工的意思是，應該有更多的‘須’，形更多的結構。”

翟工用電子筆敲擊屏:“態、， 而且足夠牢固。”

巖聽他們說話，之前的某份思緒重新翻上來，且變得越來越清晰，隻隔了一層薄紙。他用力挲腦門:“須，結構、……哎，是什麼來著?”

羅南笑了笑，又問道:“那也就是說，微型菱驅太極球，很大可能是通過那些‘須’來完?”

翟工剛一點頭，那邊巖就用力拍響掌:“我，機芯！”

羅南再不多言，長吸口氣，巍峨冰山般的神力量，與目竅心燈遙遙相激，無形雷霆滋拉拉竄，在眼眸裂痕深，形了恍如實質的電，劈空而落。

在他目焦點，微型菱莫名。

這個件，比不過外接神經元，也比不過傑克的深海Ⅳ型，可那份閃耀在神層面、與羅南眸中閃電相激相應的靈，確實是機芯專屬的沒錯！

(抱歉，晚上有個場，我們搞服務的十點才回家，更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