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南以齒、秩序框架的理論，解釋歐辰的大手筆，沙發角這裡，一幫人眨眼的眨眼，皺眉的皺眉，撓頭的撓頭，表各異，又不可避免做些眼神流，氣氛變得更加古怪。

章瑩瑩憑借剛剛的靈閃現，勉強還能跟上羅南的思路，信手拽著一縷頭髮，問道:“照你的意思，歐會長是把天地……嗯嗯，空間結構當外骨骼控?”

“以格式論的解釋，就是通過自我格式，扭曲了天地格式，而天地格式或許也可以解釋為多個相對獨立‘齒組’的耦合關系。歐會長改變了它們原本遙遠的時空分布……”

羅南說到這裡，突然卡殼，數秒鍾後，才低聲道:“是‘時空分布’沒錯，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減時空分布帶來的滯後。”

又來了！

章瑩瑩以手額，無聲歎了口氣。羅南這種自說自話的狀態，用來惡心敵人是很爽，可用在自己人上，未免太絕。

還好這份狀態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羅南抬頭扭臉，與直視，眉頭還皺起來:“那什麼‘控心者’，是不是又和‘通靈者’一樣，只要被你定了，麻煩就沒完沒了的那種?”

剪紙“噗”地噴了。

章瑩瑩腦子一轉:哎呀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千分之一剎那的時段，還真的生出一小丟丟的歉意，然後就是笑呵呵地肘架住羅南肩膀，半邊子都湊過去，拿出哥們兒式的態度:“別胡聯想啊，話說那什麼齒組的時空分布，倒是個很有趣的說法。哎，這不就是總會那幫人要知道的報?你這麼說出來，真的好嗎?”

“我不說是因為某些人態度糟糕。”羅南並不認為“邏輯界”算什麼機，也許安翁的作為勉強算是，可何閱音並沒有在此事上提醒過他，總會那幫人則本沒有詢問的耐心……

章瑩瑩撇:“說得真輕松，安翁那檔子事兒，我問老板，都說得語焉不詳。”

“那或許是不懂格式論的緣故。”

羅南明知章瑩瑩口中的“老板”就是威名赫赫的武皇陛下，可出於一點兒微妙心思，還是順口開了個玩笑:“在我看來，事實很清楚，正因為歐會長的做法，給了安翁方便，他就趁機鎖定了一個原本很遙遠的地方，走捷徑跳躍過去了。”

他的格式論、耦合理論仍然沒有誰能真正聽懂，可描述邏輯清晰，章瑩瑩等人想象那形，倒也有了點畫面。

羅南不想糊裡糊塗就被扣上“控心者”的名頭，他對這個名頭毫無概念，於是不懂就問:“控心者又是什麼職業?”

“應該算是催眠師的進階，擅長牽引控制人心，在各家教團都很吃香。稍弱一點的可以負責宣教布道工作，強者可以為核心祭司，還有幾位，直接就是教團領袖……話說我們還沒有上這一課?”

說話的不在環形沙發圈裡，而是剛走進沙發角的竹竿。他在教團研究上有專，給羅南開的《全球重要人速記》課程中，各大教團強者，是很重要的組部分。

羅南搖搖頭，他沒有印象。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何閱音，就在竹竿邊，可覺中有些緘默式的低調。

羅南現在四肢乏力，反應慢半拍，只能是對到來的兩位揮揮手，算是招呼。在他邊，薛雷則本能起來讓座，又擔心何閱音他們客氣，直接跳過沙發靠背，到後面去。

既然如此，何閱音便向薛雷謝過，穿過沙發過道，正好與章瑩瑩一左一右，坐到羅南邊。

沙發綿，三人挨得很近，

倒顯得擁了。至於竹竿，並沒有湊熱鬧，直接走到沙發角邊上的吧臺去，佔了僅有的兩個位置中的一個，又要了杯馬丁尼，笑瞇瞇看一幫人在環形沙發上挨蹭。

剪紙見狀有點兒後悔，也想去品兩杯，一邊起，一邊高聲道:“給我一杯郎姆可樂……”

竹竿搖頭:“留個位置，巖一會要來的，他的塊頭，就別在你們那兒折騰了。”

又向沙發後的薛雷招手示意:“雷子，來一杯?”

“還不到點兒呢。”薛雷不到飲酒的年紀，公共場合又管得最嚴，對這種消遣，只能是敬謝不敏了。

說著，薛雷走到謝俊平和胡華英後。

剛剛這裡討論的話題，還有古怪的氛圍，讓兩位富二代一臉懵，見薛雷過來，本能松了口氣，謝俊平低聲問道:“這都是……”

薛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是挨著他們的剪紙團起笑臉:“我們是一個協會的同行，嗯，就像你們學樣的神學研究社，領域都差不多。”

謝俊平“啊啊”兩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古裡古怪的。

另一側，坐下數秒種後，何閱音才低聲開口:“抱歉，羅先生，因為我工作的疏失，導致出現這種況……”

羅南沒說話，他並不生何閱音的氣，可要讓他在這種時候，說一句“沒關系”，也是萬萬不能。

他終究還是介意的，怎麼可能不介意?

見識了總會無下限的手段之後，羅南現在滿腦子都是下撥敵人到來之時，他該如何應對的問題。

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姑父姑母，生活在夏城的親戚朋友，包括不能移的“齒”……種種羈絆，要做得面面俱到，周全，怎麼看都是一個不可能完的任務。

向前的思路還未明晰之前，人的想法自然而然就往回追溯，蔓延出種種“要是……也許……”、“如果……那麼……”之類的路線，以及相應的埋怨、後悔等等緒。

羅南倒沒有足夠心力去設想未發生的事，可那些模糊的緒，依然或多或存在著，隨著何閱音直白的道歉，就像未發酵完的劣酒，破了桶壁，潑灑出來。

他也沒有閑去琢磨用詞，直截了當開口:“我需要一個解決辦法，我、我的家庭、我母親的心……那幫人渣，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這些話，他對薛雷說過，對自己說過，現在是對何閱音。前面是理智的，現在則帶著緒的發泄。

何閱音沉聲回應:“歐會長已經封閉了總會的靈波網維護權限，宮啟一行明早就會離開夏城……”

羅南還想聽下去，可後面竟然斷了，他扭頭盯過去:“然後?”

“分會正在研究相關的保全方案，事項由我全權負責，完畢。”

沙發角隨即陷荒謬的靜默中。

羅南都愣了，半晌才開口:“就這樣?的行呢?人員配備?有沒有保證?這種事……”

剪紙見勢不妙，本能就充當和事佬:“南子，不是書不發力，而是能力者針對普通人的‘超限戰’是世界的難題，種類千變萬化，本沒法做預案的。書說全權負責，肯定會擔起來，大夥也會盡心盡力，是吧?”

他的用心是好的，可羅南越聽越心裡越是發沉，他絕不懷疑何閱音的責任，可這份“盡力了也未必能有效”的覺，貌似已經奔著最糟糕的結果去了！

將心比心，羅南也清楚，如果他現在心起念，要殺死夏城任何一個普通人，大概也就是歐辰、武皇陛下這種他無法理解的層次守護在側，才能防。

除此以外，任何常規保全手段，都毫無意義。就算何閱音用軍隊，將目標圍個水泄不通，也沒有用。

擁有他這樣手段的能力者或許很，可同級、更高級的強人，總會那裡總不會缺……甚至還有公正教團、量子公司，各方強者雲集，相應的手段，豈不就是“千變萬化”?

好吧，他怎麼就站到這些勢力的對立面上去了?

羅南心裡只有一個模糊的答案，他不願倉促下結論，隻深吸口氣，上前引，雙肘擱在膝頭，略做支撐，垂頭思忖。

剪紙糟糕的勸過後，沒有人接茬，又是一個長長的靜默，長到讓人窒息。

說起來，他們之間並無誤會，卻因為擔負力的巨大差異，失去了深流的基，讓這個話題很難再延續下去。

可有些事，是繞不過去的。羅南作為協會員，協會不能給予幫助和保護，協會上層人士甚至還加以迫害，分會和總會的差異，又或者一兩句承諾，填不平這個荒謬的裂痕。

至於何閱音這裡，不想多說。

自從到協會之後，一直在負責機工作，試圖改變協會四風的境況，可這次的有關羅南的報泄、總會的行，嚴格意義上說，都是的責任，也是自軍隊退役以後，最大的挫折。

必須反省。

就這樣，兩人肩並肩，一個筆直，一個佝僂，都安靜坐著，其他人面面相覷，愈發地張不開口。

“呦，才一會兒的功夫，熱鬧了呀。”

突來的外力，打碎了沙發角的靜默之壁，隨著聲音導，頗辣眼的一撥人進這片昏暗角落。

何東樓一筆軍服，卻是左擁右抱，攜著兩位花瓶作用的走過來，後跟著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司機”，應該是保鏢之流。至於另一位“武道家”馮嘉駿與其伴，則不見蹤影。

在會場玩了一圈兒，何東樓還是比較喜歡沙發角這裡的氛圍，和花瓶們玩些小遊戲正正好。可回來之後，看到黑的人頭，不免一愣。

這裡確實還能再塞下幾個人，但“做遊戲”的話，貌似已經不合適了。

“嘖，掃興呢。”

為營造氛圍，沙發角這裡幾乎沒有照明設施，中央水晶柱傾泄過來的水波藍，就是最明亮的源了。

何東樓第一個辨認出來的，就是沙發後面的薛雷，那份塊頭，很恰當地刺激了他的記憶。他記得這大個子，剛剛差點和他的跟班起衝突來著。

認出了薛雷，視線往下一瞥，順帶著也看到了謝俊平、胡華英兩個。

都認識嘛！

何東樓咧開，用下遙空點了點:“你們也知道這兒的好?來來來，騰個空，這派對實在沒意思，也就是生質量還。”

一言引得兩位花瓶嗔笑鬧，環形沙發這邊，謝俊平和胡華英對視一眼，同時起。由謝俊平招呼道:“何，正好見著了，這兒太，咱們去別的地方……”

“就這兒了，點算啥，這時候，就該一才對。”何東樓哪是會被人輕易說的主兒，況且這時候，他還看到了環節形發口，垂眸端坐的田思，端莊秀雅的姿儀，正是他最欣賞的那種。

正好，這邊比較空。

何東樓也不管已經快滿員的環節沙發承載量，攬著兩個花瓶就往裡去，走的自然是田思一側。

何東樓可以大大咧咧，後的“老司機”卻要盡職盡責。他說話的空當，後者已經敏銳地發覺不對，視線一掃，也是先看到了人:

周虎。

“老司機”張口言，這時在另一側，冷澈目投過來，及那視線的瞬間，他直接一個立正，閉上了。

何東樓雖不算正經的流氓，卻已有獵豔的心思，通過沙發側走道的時候，便刻意與田思裹在長下的雙挨蹭，出笑臉:“借過啦。”

田思從謝俊平和胡華英的反應中，就知道這個“何”份不俗，微微皺眉，也不抬頭，隻將子再往後一下。

何東樓笑落座，正要再搭個訕，斜對過，有人“咕”地低笑出聲，音極好，像是枝頭鳴囀的百靈，聽得人心裡的。

循聲抬頭，何東樓就看到那裡有一位青春明的，笑得恣意任，出滿口白牙，毫不遮掩，幾乎讓昏暗的角落都亮起來。

哎喲，這個好！

何東樓正是玩的年紀，最喜歡就是這種坦的玩主，當即就轉移了目標，視線在對方上一掃，笑著招呼:“，你這扮的是……”

“被包養的學生啊。”章瑩瑩正被前面一靜默憋得難，有話都不好講，見有了玩，自然無比配合，笑瞇瞇地抱住羅南一側胳膊，還搖了搖，“這是我們家老板。”

“……”

(不好意思，改草稿沒把握好，節不好拆，到現在才寫完，本章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