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何閱音的“新形象”，羅南多多發了會兒呆，直到對方有如實質的眼神投過來，才如夢方醒:

“可以嗎?”

歐辰會長發明的“六耳”，是靈波網的終端設備，共有六個通訊層次。一般的覺醒者，通過前三個層次，已經可以實現非常便捷的網絡功能，足堪日常應用。

“模擬”屬於第四個通訊層次，羅南曾聽白先生講過，這項功能類似於靈魂出竅，可以在靈波網上實現自我邏輯的現化，類似於虛擬實境的驗。這已經比較高級了，協會裡很多人都搞不定。

羅南屬於神強化者，又早早擁有寄魂、出竅的能力，在此項應用上，倒比大多數人更有優勢。白先生早就判斷，羅南應該可以進這個層次。

但白先生也講過，在形神失衡的問題解決之前，羅南絕對不能使用“模擬”功能，否則很可能會造靈魂力量持續增長，給帶來更大力。

對此疑問，何閱音的回應是:“因為歐會長的邏輯世界果，模擬功能出現了較大幅度變化，目前仍在調試狀態，進本層次後，靈魂力量消耗倍增加。所以只要控制得當，我們可以趕在‘正增益’出現之前離。時間寶貴，我們可以開始了。”

“呃，好。”羅南簡單回答。

何閱音卻沒有直接進行實培訓，而是溫故知新:“上次我對你說起過，有關超凡力量在靈波網上的形式……”

“嗯，關於超凡力量，東方傳統稱為‘氣’，西方有人稱為‘Mana’，燃燒者稱為‘能’，協會的方稱呼是‘念力’。無論是什麼稱呼，究其本，就是一段由能力者本人賦予秩序的能量信息。”

羅南很喜歡“賦予秩序”這個定語，這與他修行至今的悟是一致的，這讓他說起來滔滔不絕:“所以，歐會長發明的‘六耳’，按照協會的定義，稱為‘念’。它置的電子原件並不算複雜，但它可以引導念力，形特殊的終端結構，以實現對能量信息的解析控制……”

他越說越興，六耳的終端結構，在羅南看來，就是一種簡單的“構形”，論程度，與他所見的外接神經元、深海IV型機芯還有很大的差距;就是和霜河實境所見的仿製芯片組相比，都遜一些。

可這個發明最厲害的一點在於，它充分利用了“能力者”這個載，通過引導，使相對簡單的結構，發揮了非常出的效用。

如果非要做個形容，機芯以及仿製的芯片組，大概相當於全自武，只要知道怎麼作，很快就能在對應的領域，發揮出驚人的效用。

至於六耳，就像是古時的名劍，放在兒手中，恐怕連隻也殺不死;可若是在絕代劍客手中，卻能做到千軍辟易，縱橫莫敵。

咳，當然，這種形容未必恰當。羅南至今未能真正探出機芯的底蘊，對六耳的上限，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認識。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歐辰會長的欽佩之。

這種化繁為簡，準恰當的結構形式，讓他這個正在“靈魂構形”上苦苦鑽研以求效率的初門者，惟有驚歎而已。

如果他的“構形”洗煉到這種程度，外接神經元也不至於被快速增長的靈魂力量塞得快要掉。想想現在面對巨大的“堰塞湖”束手無策的狀，羅南就有奔過去拜師的衝。

對於羅南在“六耳”及“靈波網”上的認知深度，何閱音並不奇怪，在上次的授課中，就會到了羅南對於這項課程的超卓理解能力——在不涉及政治形式和容的前提下。

只是稍做補充:“在前三層通訊模式中，六耳僅需要對信息流進行傳輸解讀;而到了‘模擬’層面，就涉及到能量的共。也就是由千上萬人的‘念力’共同支撐起一個巨大的虛擬世界。在這個世界中，能量信息的傳輸是極其高效的。”

“就像上次面對……嗯，那個控人面蛛的家夥?”

羅南差點兒口說出“倫”的名字。當初針對傑克的行中，焰教團的元老倫，帶著人面蛛過來獵食，給何閱音等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最後是何閱音通過靈波網，借用歐辰的力量，將其擊退。

那個形，讓羅南記憶猶新，他忍不住詢問道:“只要是進‘模擬’的層次，都可以做到嗎?”

“理論上可以，但負擔很重，所需的權限也很高，也許以後會有改進。因為‘邏輯世界’的融，給‘靈波網’帶來了本的變化。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大多數人到來之前，盡可能全面地加以了解。”

何閱音的提醒，羅南恍然發現，他明明站在“荒野”的口，卻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影出沒:“平常這裡有多人來?”

“日均在線人數800人左右。”

“很多了啊，整個夏城才多覺醒者?”

“我是說全球。”

“……”

何閱音補充解釋道:“能夠進這裡的，除了可以寄魂、出竅的神強化者以外，絕大多數人都要為‘建築師’之後，才可以接到這一層面。而寄魂、出竅在普通‘覺醒者’中間也非常罕見，所以正常況下，你在這裡接到的每一個人，都是資深人士。”

羅南有點兒愣:“那我到這裡來，是不是有點兒早?”

何閱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緩緩踱步，從荒野的邊界一步，那芒通的影，使暗紅的背景彩，都明亮起來。

隨即， 轉頭看向羅南:“協會的名稱是荒野探險家協會，主要的方向就是荒野，當然，還要包括更為危險的海洋。歐會長以《荒野十日》遊戲為主界面，並非是隨意的選擇，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基本戰的所在。

“我們今天以適應為主，如果沒有異常反應，接下來幾天，巖會領你在這裡學習戰指令，他也是你的幾位授課老師裡，唯一能進到第四層的。其他的課程則穿進行。”

羅南知道閑聊時間結束了，點頭應承。

“還有一件事。”

何閱音忽爾一笑，這全無征兆的笑容，在虛幻芒的映下，璀璨耀眼，令人眩目。隨即手臂虛劃，一秒鍾後，荒野的邊界線上，出現了一面鏡子。

鏡中映著一團模糊的幽，又如飄的水霧，在其中央，還能約看到一個正四的形狀。

這是……看到鏡子的角度，羅南忽地意識到:

“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