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對男,彼此並無生理,又沒有聯,仍然保持長時間對視行為,只能理解為“支配力”的彰顯和傳達。
羅南肯定沒有想那麼多,白心妍卻能把握到裡面的微妙意味兒。在看來,以羅南目前的資本,還遠遠達不到“支配”別人的地步,也沒有真正到別人對他的“支配”,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這僅僅是緒化的表現而已。
換言之,稚!
與稚的大男孩兒保持在同一頻道,實在沒有意義。白心妍不想勉強自己,乾脆手,直接按住了羅南的眼睛:
“你瞳孔的真難看!”
在羅南掙扎之前,已經松開手,繞到另一側,完全不理會羅南的表,心裡也琢磨一件事:“小家夥的敵意,從霜河實境開始,愈演愈烈,來得全無道理……”
正思忖之際,羅南那邊按住耳朵,下意識地走開兩步,應該是收到了靈波網上的訊息。這個時間點聯系他的,多半就是何閱音了。
然而稍遲兩秒,一個通訊請求也接到白心妍這裡,對面正是何閱音。
這是一個何閱音發起的三方通訊。
白心妍並不是協會的人,但為了方便起見,還是申請了“六耳”的臨時使用權限。涉及到推廣自家研究果方面,歐辰總是非常大方,很容易就辦了下來。由此,白心妍大可近距離地觀察夏城分會的日常生態,收集相應報,輕松愉快。
有這麼一位“心大”的直屬上司,還有更多等而下之的同僚,修退役之後,想來也不心淨……
帶著一點兒憐憫,白心妍笑著招呼:“哈羅,修。那幫欽差侍候完了沒有?”
何閱音無視白心妍的調侃,又或者本不想提起那些人,徑直切正題:“羅先生在道館的學習安排,我希聽一下你的意見。”
“我沒意見……因為你家老板本不和我提這件事。不知道,他是對那位修館主有看法呢?還是對我有看法?”
如此明正大的告狀,羅南也是無語了。
偏在這種時候,他不可能拗下去,只能是自我安“學到一手”,接下來三言兩語,將道館之行的要點講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修館主的意思很清楚,可以教,但要安排好時間。最多是要求的時間段,有些悖逆常規,僅此而已。
何閱音略一沉,就問白心妍:“對你的治療有沒有影響?”
“目前看來並沒有。當然,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增加一個研究項目,看看在那位修館主的教導下,羅南同學的吸收改造效率有沒有什麼進步……對了,你對那位修館主覺如何?嚴肅?親切?圓?孤僻?不準備給何書表述一下?”
白心妍見針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羅南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
還好這個時候,何閱音強行扳回正題:“不影響治療就好。在其他項目上,時間表還有調整的余地。常識學習裡的一些純知識項目,可以通過靈波網聯網授課,如果能與營養艙治療並在一起,就更理想了。”
“霜河實境的鍛煉時間佔比不多,計劃可行。不過特別燒腦的課程暫時延後吧,神過分張,肯定要影響治療效果。”
“大多數還是常識記憶,強度不大。作上,我會給其他人提醒。”
兩位士當仁不讓地接過了日程表的製訂工作,也為討論的主軸,只是在一些細節上諮詢羅南這位當事人的意見。
大概型後,何閱音又挨個與日程表上涉及的協會員聯絡通,很快,一張全新的表格,就製作完。
看著全新的日程表呈現在眼前,羅南有種微妙的,好像他是個“局外人”,與兩位士完全不在一個節奏上。
羅南很快將這份異樣覺下,詢問道:“我明天就拿這份表格,和修館主聯系?”
何閱音嗯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簡單地道:“拿給他看吧,有什麼問題,也需要實際著手之後,才能調整。今天我們先做一項試驗,看治療艙裡的聯網學習效果。”
白心妍又按住了羅南的肩膀:“喏,聽到沒有,讓你服呢。”
“……”
羅南咬著牙進艙。白心妍倒是很心地將霜河水境“治療”延後,把接下來的一小時,給了何閱音。
今天的常識課程,仍是《靈波網外的世界秩序》,羅南把浸式頭盔設備早早地套在腦袋上,暫時沒有啟,依舊是通過六耳接靈波網,並按照何閱音的指示,進學習引導模式。
多有些出乎意料,羅南第一眼看到的,是協會的主頁,亦是《荒野十日》這一遊戲的主界面。以前只在極數的社會實踐課上,才親眼目睹的荒野圖景,就此呈現在眼前。
鐵鏽的泥土,就像是一凝固的海浪,向遠方延,渺無盡頭,帶著些“西部牛仔”風格的布告欄,則似乎手可及。
看這幅圖景,仿佛再踏一步,就能進荒野。
“為什麼不試試?”
清晰明的嗓音響在耳畔, 這份覺太過真實,以至於羅南本能地扭頭,然後他看到了何閱音。
“……”
此時的何閱音,依舊是一剪裁合的職業套裝,藏青面料,裡面是永遠不會失誤的白襯衫,再由長襯出修長型,顯得自信、整潔、明快。這也是一貫的穿風格,不會有任何毫用的裝扮,不會有任何其他的修飾。
羅南經常看到的,就是這種形象,但今天卻有些不同。因為在何閱音外,分明披了一層如在夢中的毫。
這芒的本義是提醒他,所見的並不是真實的形。可毫與何閱音本就如瓷如玉的相襯,那種非人類的質,卻有一種強勁的衝擊力,頂得羅南一時失聲。
何閱音就這樣來到他邊,一如既往的冷澈平靜:“今天的學習目標,是六耳的‘模擬’實。我們需要控制時間,保證這種類似靈魂出竅的驗,不會過份刺激你的靈魂力量,出現計劃外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