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傑克的表,羅南似乎都能聽到本心髒“嗵”地一跳。
“地球上最頂尖的科技公司”這個修飾詞組,是他特意加上的,為的就是刺探傑克與量子公司的關系。他預先想到了很多反應,唯獨沒有想到,傑克會把這副笑容搬運過來,連角的弧度都毫不差。
羅南承認,他必須重新考慮傑克與量子公司的關系。可在此之前,有一點要弄清楚:
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窩在回收層裡的黑幫頭頭,會用這種態度,指向一個全球市值排名前三的頂級勢力?
用最簡單的直線邏輯來考慮,豈不是說,在傑克的背後,至在他的意識中,還存在著一個龐然大,足以用蔑視的眼神,指向量子公司這種“地球上最頂尖的科技公司”?
羅南再次想起傑克言語中埋下的那些“鉤子”,什麼靈魂構形、深藍世界……這些聞所未聞的名詞,現在想來,極有可能深藏著驚世駭俗的。
那個“懦夫”,和這些東西有關聯嗎?關聯多深?
心中念頭連轉,可時間已經不允許羅南多做考慮,他只能延續著之前的思路,稍做修正,去探傑克的底:
“同樣是量子公司的工作者,嚴永博可以執掌七基金,你卻只能在黑幫裡廝混;他隨手扔出一枚機芯,就能讓你為之爭破頭。據我所知,嚴永博加量子公司的時間並不長,他能迅速居於高位,是因為他的實力?還是他的父親?
“又或者,作為改造人,一個必須要借助機芯才能擁有‘燃燒者’能力的改造人,注定了只是生產線上出來的殘次品……”
“你特麼聰明過頭了!”
低啞的吼聲裡,又是“嗡”地一聲響,“深海磁場”的力和熱度急攀升,在驟增的力下,羅南的靈魂被生生了一圈兒。
顯然,羅南的發言,刺到了傑克的痛。
傑克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他手輕按額頭,似乎在掩飾瞬間的失態,可是已經快要燃燒起來的電子眼,還暴了他現在的緒。
憤怒模板——最高級!
羅南現在已經連靈波傳遞都很吃力了,不過他更清楚,若真的就這樣放棄,傑克很可能會立刻出手乾掉他。
時間,他還需要一點兒時間……
“是我失言了?那還真抱歉。我只是說出我的猜測,有的話也許很蠢,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這種況更蠢。”
“沒錯,說的人很蠢,聽的人也不聰明。”傑克重重地息兩聲,上次他這麼個反應,還是斷電的時候。可這樣做還真有效果,他的緒又開始恢復,甚至還在自嘲。
這份控制力,似乎也就是可以隨時切換“模板”的改造人才能做到。
羅南注意到傑克的“克制”。按理說,這個冷酷的改造人有很多機會,能夠發出強勁的格式之火,將羅南的靈魂化為灰燼,可除了最初那一擊之外,他再沒有真正出手。
相對於前面表現出的狠辣與乾脆,現在的傑克,未免太過猶豫。
這與什麼“聰明”、“愚蠢”毫無關系,只能從更現實的層面考慮:是忌憚暗面生?或者是某個更直接、更致命的緣故?
傑克顯然不會暴答案,而他也有了實質的作,他開始往前走,拉近與羅南靈魂的距離。隨著距離減,磁場的製力倍地提升。
羅南試圖後撤,但收效甚微。
傑克重新出笑容:“在深藍世界的時候,我就聽說,可以利用機芯構形的強磁場,錮、捕捉靈魂,甚至是暗面生。現在,我可以嘗試一回了。
”深藍世界?羅南第一個念頭,竟還是那遠在天外的報。
下一刻他才真正反應過來,傑克竟然是想活捉他?
是的,從持續增強的磁場力來看,傑克確實是這種打算。相較於最初,羅南的靈魂已經水了兩圈有多,再這麼下去,他大概要變傳說中的“一寸法師”,任人了。
羅南已經顧不得再想別的,他集中全副力,想讓靈魂再起來,可這時候,通上下,唯一還能的,只有始終流轉不息的烏沉鎖鏈……
鎖鏈?
羅南一念未明,烏沉鎖鏈的抖幅度驟增,但這不是生之力,而是外來的衝擊!
尖銳嘶聲起,下方樓板,一道虛影撲出,生生撞“深海磁場”,其神層面的衝擊力,竟是讓磁場運轉猛地一滯。
下一刻,羅南的靈魂便被這虛影撞到,方又松,隨即騰雲駕霧般往後飛,離了“深海磁場”的掌控范圍。
人面蛛!
這頭猙獰的魔,在最需要它的時候殺出來。它的上,猶自帶著緒濁流蒸騰的煙氣,之前被格式之火重創的傷勢,至在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來。
了!
羅南心頭一松,翻站在人面蛛背上,驅這剛灌了瓶的魔,頭也不回,朝著大廈最近的外牆區域飛縱。
後,傑克沉重而迅疾的腳步聲響起,他還在追,速度在迅速提升。而本層辦公區的大隔間布局,也給了他充分加速的空間。
“深海磁場”隨著傑克的追擊,在羅南與人面蛛後弄影,就像是一頭寂然無聲的惡,死盯獵,務要吞之而後快。
可終究是沒用!
數十米的距離,對靈魂而言太短了,隻一個呼吸的功夫,羅南與人面蛛直接撞出了大樓外牆,在霓虹織的夜空中再閃,已經飛縱到千米高空,
傑克衝到樓盡頭,余勢未消,重重撞在落地窗上,強度韌都極可觀的強化玻璃,瞬間開了蛛網式的裂紋,竟然沒有碎掉。
然而固定四邊的輕質合金卻是承不住,整扇落地窗是被傑克撞得與牆面剝離,向地面急墜。
傑克借勢消去衝勁,站在空的樓邊緣,反手拔出一把管短槍,應該就是之前打出軍方特殊彈藥的那把。
槍口對準夜空,但最終,傑克沒有徒勞地開火,只是冷森森地盯視夜空中虛無的影子,半晌,才轉離開。
(明早那更會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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