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繼續吧,今天免費當個司機,回頭你好好請我一場,或是給我算算命什麼的。”
“……通靈者可以算命嗎?”
“算個仇家在哪兒,問清神的位置,這也是改變命運,為啥不算命?”
巖咧大笑,又看車窗下,墨水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出手去墨水的後頸:“喂,你會不會也覺得被頭啊。”
羅南才不會告訴他,墨水只是哄你的幌子,簡單回了一句:
“別鬧……咦?”
全方位覆蓋的神應,莫名有些異常,前方的藍商務車上,車窗明顯開啟了一個隙,好像有什麼東西彈出來,非常微小,速度又很快,幾乎是瞬間就與後方車輛“撞擊”。
然後,應就斷續起來。
暴虎越野與藍商務隔了兩輛車,而應也斷續了兩次,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暴虎的引擎前蓋。
羅南的神應,一直有分辨率的問題,此時也不例外,他只是約應到,那是一個很微小的甲蟲狀,似乎是連續貫穿了中間兩輛車,再撲到暴虎越野之上。
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應。
也在此時,越野車的四面車窗齊齊升起,形了一個封閉空間。沒有了外界風聲呼嘯,重金屬的轟鳴,就顯得刺耳很多。
巖微怔,打了響指:“開窗!”
聲控命令下達,車載智腦卻完全沒有反應,不但如此,車輛還開始降速,並打出了轉向信號。
羅南的警告恰好切:“小心,有什麼東西……”
“我靠,中邪啊!”
巖幾乎同時送出一句罵聲,但很快就冷靜下來,隨後的幾秒鍾裡,他將手控、聲控等方式,都試了個遍,但沒有用。
車窗打不開,速度變不了,連音響聲音都沒得調。
車載智腦牢牢掌控暴虎越野的控制權,在下一個轉向區,切下行軌道,繞著天大廈,盤旋而下。
“是病毒?”巖判斷。
“不,像是一種機械蟲。”羅南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
“不管怎麼說,特麼有人遠距控。”巖得出最合理的解釋,然後得出結論:
“我們被發現了。”
此時,除了巖、羅南,沒有誰能看出,這輛囂張霸氣的軍改暴虎,車載智腦已經失控。越野車始終以非常穩健的姿態,隨滾滾車流而行,只是離它之前跟蹤的目標越來越遠。
此時,巖與墨水等於是被錮在這封閉的空間,也不知道會被帶向何方。
巖中止了一切試圖奪回控制權的作,他掃視車外不斷變的環境,眼眸中竟是閃爍著格外興的,角也重新翹起來。他扭頭對墨水道:
“肯定是被發現了,但針對的是這輛車,你還可以繼續。”
話音方落,他重重一肘,搗在側車窗上,強韌的防彈玻璃,瞬間炸開了細如蛛網的裂紋。
智能不夠,暴力來湊。對自家車如此施為,巖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手過去,將已經瀕臨崩潰的車窗玻璃撕下,信手甩到車後座。
另一隻手則突然抓住墨水,也不管這鳥兒如何掙扎,徑直往窗外扔出:“去吧,爭氣一點兒!”
墨水被摜出數十米開外,正好讓過了下行的軌,又及時展翅,避免了被砸到大樓玻璃幕牆上的悲劇。
羅南通過六耳喝道:“你搞什麼!”
“我要知道他們搞什麼!”
巖豪邁大笑,之前的無聊姿態一掃而空,“你先去盯著,保持聯系,我看他們能把我帶到哪兒去!”
他從破碎的車窗探出手,
揮了一揮,隨即嘶啞狂暴的吼唱聲又響起來:“捶破膛吧,擁抱的溫哦哦……”墨水在霓虹霧中盤旋,羅南的靈魂,就在它盤旋飛舞的軸心位置,懸空不。
兩秒鍾前,乘載嚴永博的藍商務車,離了他的應范圍,其實他真想去追的話,以靈魂空飛遁的速度,仍然可以很輕松地追上。
不過,追上了又如何?商務車上的反偵察設備,讓羅南大起警惕之心。再這麼跟下去,打草驚蛇不說,暴了他的份能力,才真的要命。
羅南念頭急轉,轉眼已有決斷。
巖那裡,明顯更值得關注。人家主幫忙,此時又車輛失控,陷險境,不去幫忙,於心不安。
還有,那個“機械蟲”,讓羅南頗為在意。
靈魂驟然下行,帶著墨水,追在暴虎越野的後面。
暴虎越野保持著穩定的速度,方向也是始終如一。在兩次變軌切換通層之後,車輛持續下行,兇橫霸道的車,連續與多輛低空公並行、錯,一頭扎進了驟然昏暗下去的那層區域。
穿了與暗的分界線,在人們的裡,大都市的喧囂,驟然間隔了一層,就算車的重金屬,也仿佛渲染上了一層的躁鬱的緒。
車燈切過周圍建築的外壁,破損的外牆,凌的塗,包括某些可疑的黑紅,就一發地匯集過來。
“回收層……”
由於生的趨,人們總會向往空氣清新、普照的區域, 特別是在市中心的繁華地帶,天大樓集,中低空通網四通八達,城市居民都高來高去,有時好幾年都不會真正踏足地面。
離地三十米的低空公,已經是大多數人下行的極限了。
“高空族”也由此而得名。
問題是,作為擁有兩億人口的巨大城市,夏城從來沒有浪費空間的資格。兩億人口中,不可避免會有一些人,要在下層暗的空間裡生存。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當代都市的貧民窟,是專門理都市垃圾的“回收層”,某種程度上,也是黑幫雲集的法外之地。
當暴虎越野咆哮著從上層區域衝下的時候,幾乎瞬間吸引了這片暗空間中,大量“專業人士”的眼球。
尖銳的呼嘯聲起,
樓宇之間,不斷窄的小巷中,一輛又一輛大功率改裝托啟、疾馳,車上各形狀的人們,揮舞著猙獰的刺棒、鎖鏈,當然,還有槍械,向著半空中仍沿軌前行的越野車呼嘯罵。
同時,也在期待:
要知道,回收層的多條軌,都是壞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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