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兩個年輕人怎麼想，羅淑晴，包括的丈夫，一向理智的莫海航博士，對那個什麼營養艙，都是興致的樣子。午飯過後，就帶著兩個年輕人，到了療養院一棟輔樓。

羅南和莫鵬雖然明面上屈服，卻是私下合計，回頭一定要把好關口，一旦真要掏錢，就堅決反對，決不能讓兩個長輩被忽悠了。

所謂的“營養艙”所在，布置得還是很像那回事兒的，單獨房間布局，每個房間都有專門的護理人員，不像是午睡，倒像是高標準的SPA——當今時代，只要是涉及到人力資源，隨隨便便都能出一個高昂價格。

看到笑容甜的年輕護士，莫鵬眼睛就在放，早忘了什麼“忽悠”問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要進去驗一下。

羅淑晴事先已經預訂了連排的四個房間，他們各自選了一個進去。羅南和莫鵬是挨邊的，他的應范圍，正好將隔壁覆蓋，聽那家夥很地詢問:

“要不要服?”

“……”

羅南懶得再理會那邊，此時在他房間裡，作為服務的一部分，漂亮的護理也在他解釋營養艙的種種好和基本作等。

對此，羅南隻當是廣告詞，過耳即忘，他對營養艙本，倒是更興趣些。

也許是由於特殊的出生經歷留下的烙印，羅南對營養艙、維生艙之類覺特殊，這並不是指喜歡或者厭惡之類，而是一種追溯深層記憶的恍惚。

當一座營養艙擺在眼前，就像是催眠師設下的暗示，總會將他推進渾沌深沉的“記憶深水區”，那份覺很複雜，很混，但總上講並不討厭。

真的！

羅南按照護理人員的指示艙，隨著艙蓋合上，輕舒緩的音樂響起來，還是仿佛輕淡花香的氣味，若有若無。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程序往下進行，特殊材料的艙蓋正從明漸變模糊，慢慢隔斷外界源。

羅南閉上眼睛，想著這樣來一次午睡也不錯。可是大概七八秒後，他霍然睜眼:

不對，裡面味道不對！

羅南反地去按艙室部的開啟按鈕，也在這時，悶悶的響聲傳，有人輕敲營養艙的面板。

艙蓋又重新從模糊轉為明，不過由於羅南反應快，艙蓋也向上翻起，外面那人“哎”了一聲，險些被別到胳膊。

羅南猛然坐起，神層面，烏沉鎖鏈都是嗡然出，這也是他最強的力量所在。

不過在這時，他與艙外那人打了個照面。

漂亮的護理已經不見了，此時站在艙外的，是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醫生，戴著眼鏡，看上去也頗為儒雅，如果裡說點兒話，或許給人的好會更多些。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急啊?”

青年醫生象征地轉轉膀子，又咳了一聲，拿出很端正嚴肅的態度:“羅南同學，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張瑜亮。”

羅南開始是冷盯住他，可漸漸地，眼前這位故作嚴肅的青年醫生形象，與記憶中的某人重合在一起，讓他有點拿不準。直到醫生做完了自我介紹，又看到他口的銘牌，羅南這才試探著做出判斷:

“你是……章魚哥?”

“咳，張瑜亮，一時瑜亮的‘瑜亮’。”

青年醫生越這麼說，羅南越能肯定，他籲了口氣，放松下來，又忍不住想笑。

28號晚上，正是這位年輕的能力者，穿著可笑的卡通章魚T恤，嘻嘻哈哈之際，卻展現了妙的致幻劑配製能力，把一屋子幾十號人，都變了意識混的蠢豬。

而如今，他一經典的白大褂，

帶著裝飾用金眼鏡，好像一下子大了十歲，乍看去就一位高學歷的專業醫師。可是，那份刻在骨子裡的嘻哈味道，隨著刻意挑的眉，轉眼衝破了所有的虛假外殼，將羅南最悉的那面現出來。

“嗨，章魚哥你好。”羅南可還惦記著章魚那手出神化的藥劑配製手段，作為半個行人，對他也頗為佩服。

另外，一位出的致幻劑大師，在神病療養院當醫生……嗯，很搭配的樣子。

“本來悠閑的周末值班，讓某人給破壞掉，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好。”

章魚不理會他的善意，翻手上屏，找到相關資料，抑揚頓挫地念到:

“神分裂癥，重度神疾病，世界人口發病率1%，與傳因素相關，家族中有神分裂病史的人，患病幾率將提高數倍。

“檢人祖父就是重度神分裂患者，本人在四年前，也因為神經遞質系統功能紊導致的心肺衰竭而院治療，並被下過病危通知書。

“當時醫院的診斷是，若病進一步發展，不排除病癥傳、發展的可能。而不當電刺激、藥刺激、突發的刺激都可能會發病……

“嘖嘖， 通靈者先生，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此時，羅南終於醒悟過來:“章魚哥，我姑媽他們……”

“羅淑晴士聲稱，某人在今天早上，有多自言自語的表現，而且發出過‘XX公司怎麼理’、‘隨時奉陪’之類充滿攻擊和警戒的言辭。且該類言辭與常規生活環境沒有明顯關聯。

“所以，羅淑晴士懷疑這是神分裂的早期癥狀，又擔心某人的抗拒心理，就通過這麼個方式，做一下檢查……可憐我們療養院的高端營養艙，就當麻醉劑使用了。”

羅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但很快又醒悟:“這個曲裡拐彎的主意，我姑媽他們肯定想不出來！”

章魚攤開手:“為患者及家屬解決困難，不正是一個合格醫生的職責嗎?而且這個營養艙可以進行腦部造影，很方便的。”

他看了看表:“你家長輩馬上就要來了，你是和他們說明白呢，還是乖乖躺著，做場戲呢?”

羅南苦笑，隨即向後躺倒，閉上眼睛。

“聰明的選擇，對了，我不會犯協會的忌諱，掃描你的結構什麼的，就拿假的去應付了啊。”

“麻煩章魚哥了。”

艙蓋再度合起，並隔絕外界線。可事實上，就是這樣，羅南也能應到外界的環境。他能“看”到，姑父姑母推開門進來，從頭到腳，都充滿了嚴肅、謹慎而擔憂的緒。

章魚哥怎麼唬弄的，羅南不想再管，他神思恍惚，念頭紛雜，都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