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正中目標！

看到羅南的激烈反應，謝俊平幾乎要熱淚盈眶了。MB哥憋了整整一路容易麼?為的不就是要看到你小子的這副表?

隻這一瞬間的收獲，謝俊平就覺一切的功課沒白做:面對自家的大仇人，木訥斂如羅南，也要破功;投程度也明顯提升了好幾個層級。

如此下去，不怕你不承哥的！

謝俊平覺事終於走上了正軌，心裡放松，自覺演技也是棚，眨眨眼睛，做無辜狀:

“什麼哪個?”

羅南盯著他看:“你說嚴宏……哪個嚴宏?”

直面羅南的眼神，謝俊平莫名有點兒發虛，不過還是按部就班地回答:“就是那個以前在學院當教授，90年出了學醜聞的……”

謝俊平說話很繞，還是羅南一句話直指核心:“出了原型格式論的那個?他的實驗室設在這裡?”

“嗯，從83年聘教授以來，一直就在這兒了，直到90年。”剛剛收集的資料，謝俊平可謂倒背如流。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正是章瑩瑩分析的，對羅南造人生衝擊的最重要的兩個年份節點。

羅南沉默了幾秒，往裡讓了讓，不再堵住電梯門口。謝俊平順勢閃進來，選擇樓層，直筒電梯開始下行。

電梯這種無所事事的封閉空間，沉默是最讓人尷尬的。謝俊平試圖活躍一下氣氛，但羅南率先開了口:

“學長……看來是做了不功課。”

來了來了，就是這樣。謝俊平才不想做“好事不留名”的蠢蛋，和聰明人說話，當真省了不舌。

他咧發笑:“還好，還好，給南弟你幫忙，呃，也是緩解我的愧疚，自然是要用心的。”

所謂“用心”，可是一點兒沒誇張。為了想出這個主意，謝俊平也是撓破了頭皮。

羅南的社團危機、疑似盜竊羅南祖父研究果的嚴宏、神學研究社的發展計劃……最後也是因緣巧合，才找到這麼一完匯集多方元素的點。

不過，謝俊平也擔心自己私底下的調查，會讓羅南不滿，忙開始打補丁:“南弟，可不是我故意挖你的底，這年代，信息一帶就是一串兒……我也是看嚴宏那廝不順眼，特麼太可氣了，南弟你這些年過得苦啊！”

羅南扭臉看他:“學長你知道的真不。”

“呃，也差不多就是這些了。”謝俊平尷尬笑笑。心裡又開始沒底，羅南的心思實在太深了，激烈緒也只是一閃而逝，現在又恢復了喜怒不形於的常態——難侍候啊！

此時電梯抵達地下四層，位置大約在地下十五米。電梯門打開，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

“這一層是徹底打通了的，屬於‘齒’的中央控制室。這棟建築的基本布局，大概就是地面四層屬社團活區，地下七層屬實驗區。地下空間超過地上空間，在北岸建築裡，當然是獨一份兒。”

謝俊平強打起神，為羅南介紹:“現在中央智腦是在低耗運行狀態，回頭我把它激活，咱們就可以知道，這棟建築裡面還有多能利用的資源……”

羅南的關注點卻在別的地方:“以前嚴宏的實驗數據還能找到嗎?”

“這個真不容易。”謝俊平撓頭道，“當年嚴宏被出學醜聞的時候，據說是專門設計了一個實驗事故，破壞了很多關鍵位置，湮滅證據。後來量子公司接收了他所有的實驗產，也是把這兒差不多清空掉……呃，不過要是仔細找找，說不定有收獲?”

謝俊平是生怕打消了羅南的興趣，最後強行改口。

這份心思，羅南清清楚楚，知道再不明確表示用，這位還不知要提心吊膽到什麼時候。

不過問題來了:就算是有救命之恩，就算手裡著他一個不大不小的把柄，作為一個掌控大量資源的富二代，謝俊平至於怕到這種地步?以至於很多時候，都近乎病態！

是燃燒魔影的問題嗎?一個怕得要死，一個恨得要死，和李學也算是兩個極端了。

唔?

突兀地又聯想到李學，羅南心中一:貌似今天上午的消息，也該流傳開了。尤其是小圈子裡面，流言什麼的，飛得最快。

他盯住謝俊平，若有所思。

謝俊平隻覺得渾不自在，正要再開口，羅南卻搶先了一步:“聽說，李學是學長的死黨?”

謝俊平嚇了一跳，是真的跳後半步，反應極為強烈:“哪有的事，你千萬別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了又怎樣?”

謝俊平臉上又是尷尬，又是張，甚至還有幾分恐懼，說話是越發地小心:“南弟，我是說，我和李學關系很一般，這事兒，我是說昨天那事兒……”

“昨天今天有什麼區別?”

羅南連續幾個問句，把謝俊平堵得快要崩潰。至此，羅南也不再他，只是確認了一個事實:

貌似謝俊平這家夥，才誤會了什麼事。

腦子裡將幾條線索匯集，就像是憑空構建了一個草圖，念頭乍明，羅南口而出:

“學長上午也在醫務部?”

出口就發現，這個判斷未免跳得太厲害。可是，效果也非常驚人。

謝俊平一個踉蹌，險些跌個狗啃屎，羅南一把抓著他的肩膀，免去他臉面著地之苦，可謝俊平的反應荒唐到極點， 嘶聲慘:

“我什麼都沒看見！”

“……”

好吧，事終於搞清楚了。

今天上午，謝俊平確實是在醫務部，而且是因為爭風吃醋，和李學互毆，一塊兒住的院。

地震時，李學跑得快，謝俊平落在後面。

李學一行人行匆匆，沒看到人群中的羅南，可謝俊平卻是發現了。

而且他還親眼看到，李學與羅南錯而過沒幾秒，就直接翻倒昏迷，陷休克，如今還在重癥監護室裡。

換了旁人，未必會多想，可謝俊平卻是知道羅南與李學矛盾的，也從連妤等人口中，得到了一些細節。

更重要的是，昨天上午他命懸一線時，了羅南詭異的眼神震懾，回頭是越想越覺得神奇，不自覺就往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向上靠。

他本來是要找章瑩瑩商量一下的，可不知怎麼地，一整天都聯系不上，幽藍事務所就和倒閉關張了似的，說不得只能親自上馬，想出這麼個招數，一方面是想和羅南打好關系，另一方面也存了招攬“能人異士”之心。

謝俊平現在的狀態，完全不經嚇，稍稍用點兒勁，就竹筒倒豆子，全拋出來。

羅南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了這麼多，其實了最關鍵的一個原因。

當然，謝俊平自己也是懵然不覺。

羅南借著拍肩的作，烏沉鎖鏈嘩啦抖震，自眉心而出，前端“魔符”紅閃爍，瞬間在謝俊平穿進穿出。

謝俊平莫名打了個寒，而在他所無法及的層面，卻有一團暗紅霧，從他遁出，被烏沉鎖鏈攔個正著，一揮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