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魔聖鼎”
巫鐵站在數十米外,慎重的,卻又滿心狂喜的看著這口大家夥。
四方大鼎,四個圓足短短,杵在地上顯得格外的厚重。一縷縷黑煙氣不斷從大鼎噴出,化為片片雲靄繞著大鼎盤旋飛舞。
整口大鼎通漆黑,表面潔如鏡,沒有毫花紋修飾。
但是在大鼎噴出的黑煙雲中,不時可見飛天狂舞,有天花墜,有奇異的山川大河,更有龍麒麟無數瑞狂奔疾走。
大鼎本無相,卻以煙雲幻化出無量形態。
這些黑煙……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巫鐵看著大鼎四周盤旋飛舞的煙雲,暗自告誡自己。
靜靜的看了一陣子,巫鐵突然大喝了一聲,他猛地上前一步,一口長長的白吐息化為一條長龍猛地噴出。
這是一口凝煉至極的浩然正氣,剛猛威嚴,正氣磅礴。
白氣狠狠擊打在骨魔聖鼎上,就聽一聲巨響,整個長寬裡許的碩大房間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大鼎四周纏繞的黑煙氣紛紛碎裂。
點點黑氣遊離,然後被白火焰引燃,化為一縷縷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通漆黑的骨魔聖鼎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黑的大鼎那濃鬱至極的黑逐漸退去。
原本骨質的大鼎,不僅僅澤發生變化,而且大鼎本的質地似乎也在快速的變幻。金,銀,銅,鐵,玉,石,骨……短短幾個呼吸間,大鼎的質地變幻了數十次。
甚至好幾次,大鼎變了一團火,一灘水,一道雷霆,一道芒……
無論是火焰,流水,雷霆,芒,全都凝一口四足大鼎的形狀,沉甸甸的杵在巫鐵面前。
大鼎轟鳴聲不斷,澤、質地變幻了數十次後,過了足足一刻鍾,它回復了原狀。依舊是黑漆漆暗沉沉的,依舊是黑的骨質。
一縷縷黑煙慢悠悠的從大鼎噴出,緩緩的化為重重雲靄裹住了大鼎。雲靄中無窮幻象若若現,更有奇妙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果然,小心無大錯。”巫鐵目狂熱的看著這口大鼎。
他的左手食指劇烈的震著,這一次不是他主催,而是他的食指在迫切的催促他,一種強烈得無法控制的悸在催促他前往那口大鼎。
巫鐵強忍著左手食指的劇烈震,他站在原地紋不,還想看看這口大鼎是否會有別的花樣。
驟然間他的左手猛地向前出,一巨力拖拽著他向大鼎走去。
措手不及的巫鐵向前踉蹌著搶了十幾步,距離大鼎已經不到十米。他的食指越發激烈的震著,一暗沉沉的芒從食指第一節指骨中噴出。
幽從指尖噴出三尺多遠,細細的幽直指大鼎的……鼎口。
不是這口骨魔聖鼎,而是骨魔聖鼎的某件東西,吸引了巫鐵融合了那塊碎骨的指骨。或者說,是碎骨留下的某種本能,催促巫鐵取得大鼎藏著的事。
“你和它有關系”巫鐵低頭看著自己不安的手指。
碎骨殘留的那一靈智投影早已煙消雲散,碎骨早就和巫鐵融為一。所以,巫鐵的問題自然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覆。
“這裡邪氣得很,不是好路數,但是……”巫鐵腦子裡閃過冥魔礦坑中那些異變的礦奴,還有礦口那些強橫得離譜的異變戰士,以及黑骨大門上那兩黑骷髏。
“但是,也沒什麼好害怕的。”巫鐵低沉的念誦著:“天地有正氣……老鐵說,我走夜路不用怕鬼的……”
“這裡鬼氣森森的,所以,我怕你做什麼”
巫鐵不斷的給自己打氣鼓勁,他一步一步的,雙手握白虎裂,一步一步的走進大鼎。
一聲聲低沉的悲鳴聲從大鼎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好似從地下傳來,在大殿中幽幽響起。一道道冰冷的風從大鼎中吹了出來,吹得偌大的殿堂寒刺骨。
有黑的冰晶從屋頂。
這裡的溫度變得極低,空氣中的水汽全都凝了冰晶。
這裡位於十幾裡深的礦坑底部,空氣中氣極重,一點點冰晶不斷,很快就在地上鋪了半寸厚的一層。
巫鐵周孔中有一白噴出,浩然正氣充盈全,勇氣大盛的他走到了大鼎前,微微浮空,低頭向大鼎了過去。
‘任你萬般能耐,始終不敵天數’……
那蒼老、沙啞的聲音好似就在巫鐵的耳朵邊響起,又好像是從地下,從四周的牆壁中傳來。
巫鐵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向四周看了看。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
那聲音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巫鐵皺起了眉頭,這句話,灰夫子曾經對他說過,而且灰夫子也不懂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境中,巫鐵對老鐵說起過這句話,但是老鐵最這句話嗤之以鼻。
到了現在,巫鐵還是不知道這話究竟是什麼含義。
‘命也,運也’……
那聲音幽幽的傳來,這一次,巫鐵終於確定,這聲音的源頭,就在大鼎。
低頭去,大鼎一極細的黑煙盤旋纏繞,縷縷的黑煙時而凝聚無數文字,時而凝無數奇異的花紋,更不時衍化出大鼎外的飛天舞、天花墜等諸般異象。
從外面看,這口大鼎不過是兩米高下,邊長四米左右。
但是巫鐵懸浮起來,低頭看向大鼎時,這大鼎一一縷縷的黑煙卻好似廣袤無邊、深邃無底,任憑他用盡了目力,居然看不到這些黑煙的盡頭。
就好像,這口大鼎有無窮空間一般。
就在巫鐵低頭打量的時候,他的左手食指已經不控制的猛地跳了起來,指尖的一縷幽驟然向大鼎一卷。幽所過之,黑煙被震得碎,下一瞬間,巫鐵左手驟然一沉。
那蒼老、沙啞的聲音長歎連連。
長寬裡許的方形殿堂中,四周牆壁上‘哢哢’怪響聲不斷傳來,暗沉沉的綠幽從天花板上灑下,照亮了整個殿堂。
巫鐵猛地向四周張了一下。
四周的牆壁上,一軀半鑲嵌在牆壁中的黑骨架,正緩緩的掙牆壁的錮,慢慢的掙扎了出來。
有正常的人形骨架,也有高達十米的巨人骨架,更有長達數十米的蛟龍骨骼。
其中還有一些奇異的飛禽走的骨骼緩緩的掙扎而出,它們的眼眶裡一點點綠火亮起,無不目幽幽的盯著巫鐵。
和外面黑骨大門上的那兩黑骨架一樣,這些骨架也了起來。
而且很顯然,它們並不歡迎巫鐵。
一絕大的力量從左手傳來,差點將巫鐵拉進了大鼎中。巫鐵好容易穩住了,齜牙咧的看了過去。
在他左手食指噴出的幽末端,一顆拳頭大小的晶球正在劇烈的震著。
黑的晶球通晶瑩,有無量煙雲翻滾,雖然是黑的,這顆晶球給人的覺卻毫不顯邪惡,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神聖、聖潔的氣息充盈其中。
‘邪極,而聖’。
很莫名的,巫鐵腦子裡浮現出了這四個字。
幽一點點的回指骨,這顆黑晶球也就一點點的被拉向巫鐵的食指。
那蒼老、沙啞的長歎聲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傳來,又好似在巫鐵的耳朵邊響起。天花板上的黑冰晶越來越多,整個大殿充斥著‘淅淅索索’的細微響聲。
幾型最小的黑骨架從牆壁上掙,它們快步向巫鐵衝了過來。
它們撕裂空氣,帶起尖銳的破空聲,在空氣中拉出了一條條白的氣浪,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巫鐵邊。
黑晶球沉重異常,巫鐵用盡全力才穩住形不至於被拉進大鼎。
黑骨架猛衝而來,他本無法閃避。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巫鐵一聲大喝,右手揮白虎裂,猛地在邊劃出一道亮晶晶的圓弧。
幾骨架狠狠撞在了白虎裂劃出的寒芒上,‘哢嚓’聲不絕於耳,幾骨架被巫鐵一擊掃飛,上骨骼斷裂了無數。
‘前路斷絕……’
‘超之路,斷了……’
‘無路可走……’
‘真……不甘心啊……’
蒼老、沙啞的聲音幽幽歎息著,空氣中的寒氣越發濃厚,巫鐵的皮上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幾尊巨人骨架從牆壁上掙,它們眸子裡綠大盛,死死盯著巫鐵,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和那幾快若旋風的骨架不同,這些巨人骨架步伐緩慢,但是軀沉重至極,每一步都震得整個大殿晃。
大殿不過一裡長寬,在這些巨人骨架腳下,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它們也走到了巫鐵面前。
巨人骨架握了拳頭,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砸了下來。
巫鐵依舊是彈不得,他不由得怒罵了一聲,咬咬牙,眼睛一閉,任憑左手沉重的力道將他整個人拉進了大鼎中。
‘咚咚’幾聲巨響,幾巨人骨架的重拳轟在了大鼎上,打得黑煙晃,無數火噴得有數十米高。
‘嗡’的一聲悶響,黑煙雲中,一寸許高下的飛天輕輕一勾手中琵琶的琴弦,大片黑煙轟然開,一重重黑氣浪向四周席卷而出,幾沉重異常、剛猛霸道的巨人骨架轟然炸碎。
可怕的氣席卷整個殿堂,將牆壁上那些正在掙扎的骨架也都震得碎。
一氣順著敞開的大門衝了出去,瞬息間席卷整個礦道。倒在礦道中的石家、魯家的幾位長老的也被氣震得碎,化為大片黑沙塵。
巫鐵被拉進了大鼎,懸浮在無邊無際的黑煙雲中。
無數飛天在他邊狂舞。
無數花朵在他邊飛旋。
無數奇異的怪陸離的影像在他邊若若現。
真實虛幻,瞬生瞬滅,幻泡影,變幻莫測……
那顆黑的晶球,已經握在了左手中。
巫鐵下意識的狠狠一用力,這一握他傾盡了全力。
左手五指的指骨劇烈震,左手的皮頓時橫飛,大片鮮灑在了黑晶球上。
五指暗沉沉閃爍著幽的指骨死死扣住了黑晶球,大片迷離的玄從黑晶球中噴湧而出,巫鐵灑在晶球上的鮮被晶球吸納一空,隨後晶球就直接融了他的左手第一節指骨。
一縷奇異的信息傳來,巫鐵知道了這顆晶球的名字。
‘無相舍利’。
一位修煉《無相骨魔經》的大能高手凝聚的‘無相舍利’。
無相舍利中,原本蘊藏了這位大能的全部力量。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舍利中的力量幾乎全部流逝,隻留下了舍利本以及中一點粹。
巫鐵左手食指第一節指骨所求的,正是這舍利本。
進化!
進化的機會!
或者說,並不是進化,而是讓那枚碎骨回復力量的機會。
巫鐵靜靜的懸浮在無邊的黑煙中,無相舍利在和他的指骨融合,無相舍利中的那一點粹,則是毫無窒礙的融了他眉心的那一團金中。
蒼老、沙啞的聲音在巫鐵的邊回,但是隨著無相舍利和指骨融合,隨著那一點粹被金團吞噬,浩然正氣只是微微一放,這一殘留於天地間不願消散的聲音,就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可憐人……”巫鐵喃喃的咕噥了一聲。
粹在緩慢消融,一些殘缺不全的畫面在巫鐵的面前一閃而過,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一些莫名的悟融了巫鐵靈魂力量所化的金團,巫鐵似乎學會了一些東西,似乎又沒有學會什麼。
只不過,他對《無相骨魔經》的容突然有了極深的理解。
就好像,他曾經在這一門亦正亦邪、邪皮聖骨的功法上,曾經浸了無數年一樣。
漸漸的,巫鐵也明白了,外這口骨魔聖鼎的真正來歷。
這口大鼎, 或許應該稱之為‘無相神鼎’……它的本質就是千變萬化、無形無相。
只是因為那位大能長年累月用《無相骨魔經》修煉出的力量,不斷的加以祭煉,它才‘順水推舟’的演化了如今通漆黑的古怪模樣。
“很好,很有趣。”
巫鐵笑著。
左手食指一陣陣的麻傳來,巫鐵隻覺眼皮惺忪,於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有無數的文字圖樣靜靜的流淌而過。
冥魔礦坑的口外,有大隊人馬突然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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