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措手不及，抱著嬰兒接過本子一看，從一堆公職頭銜中赫然瞥見了恭州市局毒支隊、刑偵支隊、省公證、廢品理公司……職位最高的竟然還是個齊思浩的支隊長。

他背上又開始發涼：“……我明白了，我會去理的。”

“弄乾淨點，”黑桃K盯著歌劇，緩緩道：“那個姓齊的支隊長先留下，有用。”

有用？

——有什麼用？

大概中年人眼底的疑太明顯了，連阿杰都不問：“怎麼樣，大哥？”

“支隊長這個級別在很多事上，領導職能與作權限皆備，能派上的用反而更大，所謂找縣不如找現管就是這個道理。”黑桃K 悠然反問：“這些不是咱們已經證明了的麼？”

阿杰心領神會地點頭應是，而中年人在旁邊聽著，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心中霎時浮現出一個人名——那是後來恭州系統幾乎公開默認了的黑警——原毒二支隊長，江停。

臺下突然響起的熱烈掌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中年人覓聲一，舞臺上的芭蕾劇已進行到了高階段。闖魔國拯救公主的伊凡王子被抓住，魔王凱斯奇想要把王子變石頭，急中王子向自己救過的火鳥求助；火鳥在明中出現，以神咒令魔王與羣妖陷了永難停歇的舞蹈，又唱起歌曲使他們陷沉眠。

火鳥帶領王子找到了附著魔王靈魂的蛋，將蛋打碎後，魔王凱斯奇便與它的罪惡王國一併消失了。變石像的戰士們復甦，公主們重獲自由，伊凡王子宣佈與最的第十三位公主結婚，他們將在衆人的慶賀之下，在聖詠合唱式的旋律與演奏中舉行盛大的婚禮。

“多完的結局，”黑桃K唏噓道，“可惜真正的故事卻不是人們所看到的那樣。”

沒人敢吱聲，中年人不敢，連阿杰都眼觀鼻鼻觀心地肅立在邊上。

“魔王綁架了十三位公主，我卻覺得他心所和期待的一直是火鳥。儘管火鳥爲他帶來死亡，他卻只會在火鳥降臨時歌唱，否則整個王國乃至於永恆的生命，對他而言不過都是一尊尊冰冷僵的石像。”

“——或許王子的也是火鳥，但無所謂，王子註定與門當戶對的公主在一起。”

沒有人明白他在說什麼，中年人不由地愣住了。只見黑桃K站起，在最後的歡呼掌聲和大團圓合唱中活了下脖頸，憾道：“接下來沒什麼好看的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