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拎著一罈子酒水來了,歡喜的道:“便宜了三呢!”
盧順珪笑著道:“年郎可能過來?”
年和同伴正在顯擺,聞聲看去,見這邊都是氣度儼然的老人,就過來行禮。
“知禮的年。”
盧順珪先讚了一句,隨後問道:“年郎可知爲何降價?”
年說道:“說是陛下仁慈,專門弄了這個什麼購節,讓百姓佔便宜。”
皇帝的名聲挽回來了。
盧順珪笑道:“商人逐利,那商家願意虧錢?”
年搖頭,“這個不知。”
盧順珪頷首,“那你可覺著有何不同?”
他覺得這事兒裡面有些蹊蹺。
年說道:“老丈請看。”
他把酒罈子著紙的一面轉過來。
“以往上面只有酒水的名字,可如今卻還有商鋪的名字,和商鋪的地址。”
這是何意?
盧順珪等人畢竟不是商人,真的懵了。
“多謝了。”
“客氣。”
年轉,和同伴們在下游喝酒。
年人熱鬧,歡笑聲不絕於耳。
“真是羨慕啊!”
盧順載嘆道:“讓老夫想起了年時,那時二兄還時常帶著我出去尋友人……”
盧順珪說道:“都過去了。”
“好酒!”
年那邊有人說道:“這酒水不錯,回頭我去買一罈子回家,對了,這商鋪在何?”
“這裡有地址和店鋪名字,你只管去尋。”
“王氏酒,好,回頭我就去尋。”
東西市很大,曲巷無數,除非是經常去逛的人,否則許多人都會忘記上次自己買東西的地方。
盧順珪若有所思。
“讓咱們的商人來一個。”
有人去召喚,午時之前來了個商人。
“這是廣而告之!”
商人眼中有敬畏之,“戶部的牌子讓客人放心,以爲這家商戶有戶部背書。”
崔晨問道:“可商人爲何願意虧錢?”
商人苦笑,“這便是戶部手段的高明之。大減價看似虧了些,可客人多啊!”
崔晨不解,“客人多就虧得多,爲何還心甘願?”
是啊!
客人來的越多,商戶不就是虧的越多嗎?
商人說道:“崔公不知,這看似虧損了,可客人買了便宜的貨去,下次他還想再買去何?自然會去這家商戶。更要的是,他們的貨都寫著商鋪地址和名號,一傳十,十傳百,價廉的好名聲就傳了出去,引來更多的客人,這生意自然會越來越好,這陣子的虧損,換來以後掙大錢的機會,誰不幹?”
崔晨愕然:“……”
“虧損換來了名聲?”王晟茫然。
商人說道:“對,虧損換來好名聲,好名聲換來更多的客人,這便是廣而告之的花費,值當!”
“廣而告之的花費?”
盧順珪恍然大悟,“如此商戶自然踴躍參與。”
盧順載苦笑,“二兄,此事一,商家都誇戶部好……”
商人說道:“那些商人和百姓都在誇陛下好呢!”
尼瑪!
王晟忍不住想罵人。
“咱們寧可虧更多的錢也要把貨拉出長安,百姓埋怨皇帝,也埋怨咱們,可好歹是兩敗俱傷。如今這什麼三月三一出,皇帝的名聲瞬間好了,商人也得了好,百姓更是得了最大的好……都得了好,咱們呢?”
前陣子的壯士斷腕白瞎了。
盧順珪平靜的道:“這手段堪稱是高明。那日貨出了長安城,老夫想了許久,覺著賈平安再無手段來扳回局面,沒想到他卻另闢蹊徑,好一個三月三,好一個賈平安!”
“是他做的!”
崔晨深吸一口氣,“賈平安做生意的手段了得,當初把華州竹賣的風生水起,自家做生意更是日進斗金。”
王詵苦笑,“竇德玄沒有這等手段,唯有賈平安。”
盧順珪問道:“賈平安可在東西市?”
商人搖頭,“並未看到他。”
“他在前面。”
一個隨從說道:“阿郎,賈平安一家子就在前面。”
盧順珪起,“老夫去見見此人。”
盧順載說道:“二兄何必如此……”
盧順珪說道:“勝敗乃常事,老夫卻對賈平安此人頗興趣。”
衆人起,跟著盧順珪去了前方。
“盧公他們來了。”
上儀起相迎。
一番寒暄後,盧順珪說道:“老夫告辭。”
不是來尋老夫喝酒的?
上儀的熱用錯了地方。
盧順珪等人到了賈家那邊。
“很年輕!”
盧順珪頷首,“老夫盧順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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