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 9.傅宸軒醉酒

林靜終究是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

在回去的路上，林靜一路都在看外面的風景，只是視綫卻沒有焦距，而傅宸軒想到剛才看到的影，也沒有心閒聊，於是，二人一路無話。

快到林靜家的時候，林靜忽然輕聲開口，「宸軒，你有喜歡的人嗎？」話出口，抓著安全帶的手微微收，張之顯而易見。

傅宸軒在開車，被這話問的一愣，「什麼？」

「上次真心話大冒險，你說你有喜歡的人，是真的嗎？」林靜的手心濡。

傅宸軒失笑，怎麼大家都在關心這個，「游戲而已。」

林靜的心忽然就落地了，微微一笑，「我猜也是。」

車子停下，林靜對傅宸軒說了一聲謝謝，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他說道，「宸軒，要是有時間的話，周末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角上揚，眼睛裡帶著亮。

傅宸軒眼神微閃，淡笑，「這個周末我有事，恐怕不行。」

林靜有些失落，「那就改天再約。我先上去了，你開車小心。」

傅宸軒點點頭，開車離開，從後視鏡裡能看到林靜依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

傅宸軒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魅，他坐在吧臺喝酒，渾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沒多久，一瓶酒就見了底，他晃了晃酒杯，對著酒保說了一句，「再來一瓶。」

酒保神為難，「傅，您今晚喝的不了。」

傅宸軒神淡漠，「再來一瓶。」語氣已冷了下來。

酒保無法，只好又給他拿了一瓶，隨後趁著他不注意，給經理打了一個電話。

經理姓吳，是新來的，不過卻也認識傅宸軒這個酒吧的東家。

接到酒保的電話，急匆匆地從辦公室裡下來，傅宸軒已經將第二瓶酒喝了三分之一了，可他的眼神依舊清亮，顯然是沒有喝醉。

「傅。」吳經理微微彎腰。

傅宸軒皺眉，「你怎麼來了？我這裡沒事兒，你先去忙吧。」

吳經理的視綫在他面前的酒瓶子上掃過，微微一笑，「傅，喝酒傷。」

傅宸軒擺擺手，「我知道，這點酒喝不醉我。」

吳經理見他神志清醒，說話有條有理，確實不像喝醉的樣子，微微放心，「傅，今天晚上我都在，您有什麼需要隨時我。」

傅宸軒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吳經理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傅宸軒幷沒有看他，想了想，沒有繼續勸說，傅宸軒畢竟是個年人，不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傅宸軒視線在酒吧中的男男上掃過，眼神茫然。

--傅宸軒，等我們軍校畢業就一起下連隊吧，要是可以的話，我想跟你一起為特種兵。

--好。

--那要是我不能為一個優秀的士兵怎麼辦？

--我陪你，就算你不當兵，我也陪你一起。

--傅宸軒，我上你了，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顧青竹，我等你這話已經等了很久了。

--傅宸軒，既然牽了我的手，那你就要我一輩子，你要是敢喜歡別人，我就……

--你就怎麼樣？

--我就哭給你看。

顧青竹，你若再不回來，我就不喜歡你了，等我上別人了，你就找地方哭去吧，我肯定不會心。

傅宸軒的角輕扯，眼神涼薄，顧青竹，是誰給你的權利在我的世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帥哥，要一起喝一杯嗎？」眼前出現了一杯酒，傅宸軒微微轉頭，就看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子出現在他的邊，臉上帶著曖昧的笑，上的香水味即便是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聞得到。

傅宸軒劍眉輕蹙，「請你離開。」

子輕笑，「帥哥相遇既是緣分，一個人喝酒多悶吶，不如一起吧。」

「我說，請你離開。」傅宸軒沉了臉，眼神冰冷。

子毫不懼，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半個子都靠了過來，「看不出來帥哥還是個純人，想必是沒有嘗過人的滋味兒吧。」輕聲呵氣，吹在傅宸軒的脖子上，帶來微的，前的有意無意地蹭著他的手臂。

傅宸軒的臉一下子冷若冰霜，抬手拂開子的手，作魯，「滾。」

子被傅宸軒的作弄的一愣，沒想到自己屢試不爽的招數在這個男人上竟然失效了，在對上傅宸軒冰冷的眼神時，子頓了頓，終究什麼都沒說，起離開了。

耳得到了清靜，傅宸軒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味道刺激了咽，或許是嫌棄用酒杯喝酒不夠暢快，他直接拿起瓶子開始灌酒，看得一旁的酒保那一個膽戰心驚，就怕傅宸軒將自己給喝的酒中毒了，時不時往他那邊看一眼。

沈清瀾接到酒吧經理給打的電話時已經準備睡了，得知兒子喝的爛醉，又起床穿服。

傅衡逸見狀，問道，「怎麼了？」

「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你先睡吧，晚點回來。」沈清瀾沒說兒子喝醉了，隨便扯了一個藉口。

傅衡逸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這麼晚出去做什麼？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繼續睡，一點小事，我理完了馬上回來。」

「既然是小事不能明天理？」傅衡逸不放心大半夜一個人出去，起就要跟一起。

沈清瀾阻止，「你先睡吧，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去了就是添，而且你要出門，邊勢必要跟著警衛員，我做事不方便。」

傅衡逸眼神微變，只以爲出事的是伊登他們，「有危險嗎？」

沈清瀾失笑，「你想多了，沒有任何危險。」說完直接離開了房間。

傅衡逸倒是想跟一起去，但就像是沈清瀾說的那樣，他現在出門都有警衛員隨行，沈清瀾要是想做什麼幷不方便，而且既然說了沒有危險，想必是真的沒事兒，於是安心地在家裡等著。

沈清瀾到酒吧的時候，酒吧裡依舊熱鬧得很，傅宸軒趴在吧臺上，似乎是睡著了。

吳經理站在他後不遠，防止別人打擾他。看見沈清瀾，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老闆，您可來了，傅他……」

沈清瀾看了一眼兒子，擺擺手，「他喝了多？」

吳經理出三手指，「三瓶。」

沈清瀾看了一眼桌上的空酒瓶，眼神微凝，上前就想將兒子給扶起來。

「老闆小心。」吳經理著急地喊了一聲。

與此同時，沈清瀾的手已經搭在了兒子的肩膀上，傅宸軒握住的手腕就要用力，卻被沈清瀾反手制住他的作。

傅宸軒還想手，只是迷迷糊糊間眼前出現了自家母親的臉，傅宸軒微愣，「媽。」

沈清瀾皺眉看著他，「醒了？」

傅宸軒晃了晃腦袋，努力看清眼前的人，確實是他的母親，混沌的神志清醒了一些，「媽，你怎麼來了？」

沈清瀾見他醒了，放開他，「既然醒了就跟我回家。」的聲音帶著涼意。

傅宸軒聽話地站起來，跟在的後。

沈清瀾直接將他送到了市中心的公寓，傅宸軒剛進房間就躺在了床上，他的頭好疼，天旋地轉的。

沈清瀾拿了兩粒醒酒的藥給他，這是剛才在樓下的藥店買的。

「傅宸軒，吃藥。」

傅宸軒聽話地坐起來，乖乖張，沈清瀾將藥塞進他的裡，又給他喂了一點水。

「媽，我好難。」傅宸軒忽然抱住沈清瀾的腰，低聲開口。

這樣的傅宸軒倒是跟小時候一樣，他時生病了也會這樣抱著，用糯的音說道，「媽媽，我好難。」

沈清瀾的心一下子了下來，手他的頭髮，他的髮質跟傅衡逸的很像，的有些扎手。

「發生什麼事了？」沈清瀾聲問道。

傅宸軒一臉委屈，「媽媽，不要我了，走了。」

沈清瀾眼神微閃，聲音越發溫，「誰？」

「顧青竹。」

顧青竹？沈清瀾第一次從兒子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不過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見過。

「安安，你喜歡顧青竹？」

傅宸軒搖頭，「我不喜歡，一聲不響就走了，我憑什麼喜歡？媽媽，我找不到。」

沈清瀾察覺到服上的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從未想過這做什麼都游刃有餘的兒子有一天竟然也會爲所困。

「媽媽，我找遍了所有我能找到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媽媽，我好想。」

沈清瀾兒子的腦袋，「安安，別難過，媽媽幫你一起找。」從傅宸軒十歲以後，沈清瀾和傅衡逸對這個兒子採取的就是放養政策，兒子的事基本都是他自己做主的，會給出建議，卻不會幫他做決定，也不會去手他的事，可是現在看著兒子這樣，沈清瀾還是心了。

「媽媽，你說還活著嗎？」

「一定活著。」

沈清瀾一直到傅宸軒睡著了才離開公寓，倒是不擔心他半夜會耍酒瘋，傅宸軒的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了也只是閉著眼睛睡覺。

回到家時傅衡逸還沒睡，靠在床頭看電視，明顯是在等回來。

「怎麼一酒氣？」傅衡逸皺眉。

「別人上的，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麼沒睡？」沈清瀾轉移話題。

「你不回來我怎麼安心睡覺。」

沈清瀾失笑，「我洗漱一下，馬上睡覺。」

第二天一早，沈清瀾起床後照例跟傅衡逸一起出去晨跑，回來的路上，沈清瀾狀似無意地開口，「顧青竹最近怎麼樣了？」

「顧青竹？誰？」傅衡逸疑地看向。

沈清瀾側頭，正好對上傅衡逸疑的眼神，心中微楞，難道是記錯了？

搖搖頭，「沒什麼。」

傅衡逸也沒有追問，回到家換了服吃過早飯就去部隊了。

沈清瀾讓阿姨煲了一點粥給傅宸軒送過去。

到的時候傅宸軒似乎是剛醒，穿著睡，頭髮糟糟的，看見是，似乎有些意外，「媽，你怎麼過來了？」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沈清瀾挑眉。

傅宸軒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腦海中約有一些片段，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神有些不自在，了一把頭髮，「媽，抱歉。」他昨天晚上真的是喝多了。

沈清瀾走進去，將粥放下，「趕洗漱一下，過來喝粥。」

傅宸軒點點頭，走進房間。換好服出來時，沈清瀾已經將粥倒在了碗裡。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傅宸軒便也閉口不言，安靜的喝粥。

「宸軒，晚上記得回家吃飯。」沈清瀾見他將粥都給喝完了，就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傅宸軒點頭，將母親送到門口，猶豫著問道，「媽，昨晚上我沒有說什麼吧？」他只能想起某些零星的片段，很多都記不清了。

沈清瀾挑眉，「你想跟我說什麼？」

傅宸軒搖頭，「沒有，我怕自己發酒瘋。」

「你昨天晚上到家就睡了。」沈清瀾淡淡地開口，見他不自覺地皺著眉頭，叮囑了一句，「要是還是不舒服就在家裡休息一天，不需要這麼拼命。」

傅宸軒點頭，「謝謝媽，我等下就去休息。」

沈清瀾嗯了一聲，也不再說其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有些事可以不管不問，讓兒子自己做決定，但是必須瞭解事的經過。

等到沈清瀾離開之後，傅宸軒也沒有去休息，而是從手機通訊錄裡翻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是我，傅宸軒……我想知道顧青竹現在在哪裡……我懷疑已經回來了……你去查，不管多困難都要找到，價錢不是問題……我不想等太久，一個星期，最多一個星期，我必須要知道結果。」

掛了電話，傅宸軒站在臺上怔怔的看著遠方很久很久。

--傅宸軒，你會一輩子陪著我，永遠不離開我的，對不對？

--是，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必不會離開你。

--那要是有一天我消失了呢？

--掘地三尺，我也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