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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人渣反派自救系統》第52章

☆、第52章 春山恨

沈清秋道:「我救過你一次,你也救過我一次了,兩清了。」

他說的「救過你一次」,是指那時攔著公儀蕭,沒讓他殺了蛇男。竹枝郎卻搖頭,道:「不止於此。如果不是沈仙師,在下恐怕再過數年也無法靠近日月華芝。怎麼能說是兩清了?」

沈清秋一聽,正合他意,說:「那好,打個商量,你不能直接把兩道這玩意兒都從我出來嗎?一定要留在裡面嗎?」

這就像是你裡長了一條寄生蟲,對付這條蟲子的治療辦法居然是放進另一條寄生蟲來和它抗衡。怎麼想況都更糟糕了!

竹枝郎道:「在下這也是頭一次用天魔,此前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方法可以消解的。」

好吧,,溶於無蹤,要再把它分離出來,的確也……不太實際。

竹枝郎道:「雖然不能釋解,但只要在下的也在沈仙師,那位的天魔就無法起作用。去魔界之後,無法起到追蹤之效,也絕不能折磨於你。」

打住。

沈清秋道:「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去魔界了?」

竹枝郎道:「很快就會去了。」

沈清秋觀察他神,道:「你說的『報答』,該不會是要帶我去魔界吧?」

逗他呢?去魔界幹啥?資匱乏文化風俗格格不,還會水土不服。

而且目下有件更需要擔心的事。他之前被冰河接近於癖的行為嚇到頭腦發熱,讓柳清歌把自己原先的帶走了,冰河會不會一怒之下,把蒼穹山給一鍋端了啊?!

他得先回去和諸位同門通個氣。沈清秋立刻掀開被子,打算跑路,誰知,剛一作,就覺一條又又黏的冰涼順著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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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碧青的蛇從被子中緩緩探出頭來,正朝沈清秋嘶嘶吐出鮮紅的蛇信子。

這蛇三指細,乍看形似人界毒蛇竹葉青,眼泡極大,瞳孔極小,對比之下,目驚心。沈清秋卻不怕這類,冷眼看著,手中悄悄凝力,正想出其不意、它七寸,碧蛇突然軀弓形後仰,紅口大張。

明明是一條蛇而已,裡居然發出人嗓一般刺耳至極的尖,同時開花似的在蛇頭四周炸出了無數麻麻的綠倒刺,刺尖泛著鮮紅,蛇更是打了氣一樣膨脹了幾倍。

剛才還能算小可的觀賞蛇,現在就他媽是個怪,魔界品種果然兇殘。沈清秋立刻打消了用手直接接的念頭。

竹枝郎斟滿了一杯茶,放到桌上,誠摯地道:「沈仙師為何不聽我說完就要走?在下是真心想報答白林不殺與相助之恩。」

沈清秋扯了扯皮:「要我去魔界,不去就放這種東西到我床上來,算是『報答』?」

竹枝郎笑了笑,道:「不只是床上。」

又有一條拇指細的小蛇從沈清秋服裡出來。

這一條一直盤在他服裡,被溫溫熱了,窩得舒舒服服,剛才也一,沈清秋居然一直沒覺察到它的存在。「嘶嘶」聲不斷中,床底下流水一般爬出了無數條大小細不一的青蛇,鋪滿了整間房的地面。

沈清秋沉默半晌,道:「蛇族?」

竹枝郎自若道:「家父正是南疆蛇族。」

怪不得他這個名字。

魔族對階級和統方面非常重視,平民或統低賤的魔族不允許在名字後稱「君」。沈清秋琢磨著,這個字是個代表地位和階級的後綴,就像帝王名諱不可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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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之所以上位期間略不順遂,就是因為諸位魔君對他人類混的那一部分頗有微詞。至於「××郎」這種名字的角,在魔界副本前期被冰河打死不。所以沈清秋斷定,後面帶這個字的,不說都是貧民窟,至不會多好。

竹枝郎無疑屬於天魔系,卻不能稱君,問題肯定出在混的一方上。

蛇族群居活躍在魔界南疆,嚴格地來說,還是算魔族,但這一族本是巨蛇形態,生下來是就是這樣,隨著年齡增長和修為提高,極一部分會慢慢化為人形,退去鱗片。但更多的是終生保持蛇形。

沈清秋道:「令堂是?」

竹枝郎道:「家母天瑯君之妹。」

天瑯君的妹妹好歹也算是魔界公主一樣的人了,是有多想不開,跟誰不好、非要跟一條蛇生孩子,太尼瑪重口了!!!

沈清秋忍著那兩條蛇在他大和小腹上慢慢磨蹭,道:「這麼說,你算是冰河表哥了?……我說,你不能讓它們別往我……服裡面爬了嗎?」

竹枝郎道:「若單論輩分,的確是可以這麼說。它們似乎十分喜沈仙師,在下也沒有辦法。」

鬼才信你沒有辦法!

沈清秋忍了,問道:「你為什麼會在幻花宮?」

竹枝郎很有耐心,道:「原本是去理正事,卻不想看到了沈仙師。」

沈清秋心中一:「正事?你說的正事,可是與冰河相關?」

聯手稱霸?魔族反目?還是#痛哭流涕,失散多年一家團聚抱頭痛哭#?

這次,竹枝郎卻笑而不答。

沈清秋道:「恐怕不是認親這麼人肺腑的正事吧。」

竹枝郎從容道:「在下只是聽從君上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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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問:「你這,是日月華芝塑造的?」

是他自己用了倒還好說。如果日月華芝不是他給自己用的,那就可能是拿去給天瑯君塑了。天瑯君被山著,吊了一口氣支撐了這麼多年,原先的軀殼恐怕早已損毀,一旦金蟬殼,還真不知要先出什麼風浪來。

想想這蝴蝶效應真夠了不起的,他似乎放出了了不得東西啊!

沒得到回應,沈清秋繼續問:「要我去魔界,也是你家君上的指令?」

只要涉及到天瑯君的問題,竹枝郎就閉口不答,只是禮貌地微笑,令人十分窩火,他還彬彬有禮。沈清秋便不追問了。竹枝郎見他敗興,這才開口道:「請沈仙師好好休息,如有需要請提出,在下一定為您辦到。最遲明天,就發出前往邊境之地。」

沈清秋道:「你有錢嗎?」

竹枝郎道:「有。」

沈清秋;「我能用嗎?」

竹枝郎:「請隨意。」

沈清秋:「我要人。」

竹枝郎愣住了。

沈清秋重複道:「不是你說如果有需要盡量提、請隨意嗎?我要人。」

這是沈清秋第一次來花樓這種地方。

以往為清靜峰峰主,自持份,縱使千般好奇抓心撓肝,也堅持過勾欄不得。現在反而有機會了。

竹枝郎坐於桌邊,不如泰山。沈清秋旁花團錦簇,香撲鼻。

沈清秋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竹枝郎移開目,道:「只是……略驚訝。沈仙師居然也會對這煙花之地有興趣。」

沈清秋道:「你待會兒就知道,我對什麼有興趣了。」

正說著,一旁款款上來個新的歌姬,懷抱琵琶,坐在花登上,開始咿咿呀呀地唱起來。

沈清秋原本在留心別的事,無心聽曲,可聽了兩句,突然覺得聽到了兩個非常了不得的東西,停道:「姑娘,你這唱的是什麼?」

聲道:「奴家唱的是新近流行的彈詞《春山恨》。」

沈清秋黑線道:「不對,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唱了兩個名字?能重複一下麼?」

琵琶舉袖掩口而笑,道:「有什麼不對的?先生莫非從沒聽過?《春山恨》的主角,本來就是這沈清秋和冰河呀。」

……

……

……

這他媽啥時候都被人編流行的彈詞了?!

竹枝郎原本拒絕一切服務,安靜地坐在一旁,可惜肩膀微微聳了他。

沈清秋道:「呃……我能問一下,這個……什麼山恨,它講的是個什麼故事嗎?」

旁數嘰嘰喳喳講道:「先生這個都不知道麼?這春山恨,講的是沈清秋與其冰河之間纏綿悱惻、斷不可言說的……」

沈清秋呈石化狀態從頭堅持聽到尾。

整理了一下,總而言之,就是一對沒沒躁的師徒,整天在某座不知名的山上不務正業啪啪啪、下山打怪也啪啪啪,生出誤會可以用啪啪啪來解決,死前還要來一發啪啪啪、死後繼續啪啪啪的……故事。

琵琶幽幽一歎,指尖在琴弦上一撥,道:「生前不解對方心中意,死後與同寢,此等深,當世無雙。」

也跟著唏噓不止,更有甚者,已落淚。

沈清秋把頭深深埋掌中。

哦草,這他媽不就是個小黃曲嗎?!

誰寫的彈詞?!

春山是什麼山?!

清靜峰嗎?!

蒼穹山嗎?!

蒼穹山派分分鐘滅你滿門好麼?!

究竟是為什麼,好像全天下,不僅八卦流傳之廣遍及邊境之地,連坊間的詞艷曲都要拿他們來做文章,好像他們=跟冰河當著所有人面滾床單被抓在床了一樣!

竹枝郎噗嗤笑出了聲,轉過來,道:「沈仙師……就是對這個……彈詞有興趣嗎?」

沈清秋冷冷看著他。竹枝郎忙正了臉,卻還是憋得辛苦,改口道:「天已明,沈仙師,該上路了。」

沈清秋扶額道:「……走吧走吧。」

竹枝郎似乎鬆了口氣。然而,他正要起之時,忽然形一滯,僵在凳子上。

沈清秋窺他,笑了笑,問道:「怎麼?終於覺到不適了嗎?」

他站起來,抖了抖服,一直賴在他懷裡的青蛇辟里啪啦摔了一地,滾落著出黃黃的肚皮。

廳中子驚一片,那琵琶直接把琵琶摔了出去。

竹枝郎扶著額頭,撐著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盯著沈清秋,舉起右手,抓了一把從袖子裡鑽出的小蛇,卻都纏在他手指間,毫無攻擊力。

竹枝郎搖了搖頭,虛聲道:「……雄黃。」

整座花樓,不知不覺間,早已浸在雄黃酒的氣味之中。

沈清秋點頭道:「雄黃酒,順便一提,都是用你的錢買的。」

出在羊上。找人是假,找幫手是真。

幫手不一定非要會飛天遁地,樓裡的姑娘接了錢,悄悄買下了整個鎮上的雄黃酒,圍著煮,對著煮,煮一晚上,絕不可能熏不暈蛇族。

竹枝郎不是沒防,只是防的是沈清秋聯繫其他修士,卻沒防這些花樓的姑娘,終歸是大意了。

竹枝郎一抬頭,眼白已變,瞳孔以眼可見的速度拉長拉尖,臉部也開始變形。

沈清秋迅速打開門,對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花娘們說:「走不走?」

姑娘們立刻爭先恐後跑了出去,琵琶跑在最後,沈清秋塞了一袋銀子在腰裡,算是賠的琵琶,反手一關門,再回頭,竹枝郎原先站的地方,已經盤起了一條三人合抱的碧青巨蛇。

這巨蛇頭部巨大,呈三角狀,黃的銅鈴大眼,瞳孔是極細的一條線。似乎昏昏沉沉,細細的脖子撐不住沉重的蛇頭一般,不時下墜。

雄黃酒效果出乎意料,居然讓竹枝郎顯出了原形,這下沈清秋有點兒頭疼了。

他拿起一旁被人落的折扇,展開搖了搖。巨蛇朝他游來,繞著轉了兩圈,似乎要把他纏住,沈清秋輕而易舉便跳了出來。

翻滾糾結,喝醉了一樣破樓而出,摔倒街道中央,把過往行人嚇得尖四下逃竄。沈清秋也跟著跳下樓,喝道:「出來也沒用,整個鎮上都是雄黃酒的味道!」

巨蛇口中發出尖嘯,在路上搖頭甩尾,沈清秋決意把它引出人流,飛躍上蛇頭,只要方向不對、或者要撞到行人或者民居,沈清秋就用扇子在它頭側一,這蛇鱗片有如鎧甲,在地上爬行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沈清秋常常要在扇上灌注大量靈力,才能讓他改變方向。就這麼勉強駕駛著它朝鎮外滾去。

樓裡的姑娘收了錢,辦事盡心盡力,也不知煮了多雄黃酒,那氣味被風一帶,遠遠飄散。

好容易來到一山腳下,這味道還從上坡源源不斷地傳下來,巨蛇被這氣味熏得難,又被沈清秋捅捅騎了一路,筋疲力盡,再也爬不了。

沈清秋見已遠離城鎮,這才跳了下來。巨蛇有氣無力,耷拉著腦袋,蜷山路十八彎。

沈清秋道:「雖然我對填坑很有興趣,不過對移民魔界不興趣,而且眼下有更要的事。既然你也不能解天魔,報恩甚的也就不必了。喜之郎,再見!」

他生怕酒味過了,竹枝郎變回原形又放出一堆蛇來纏他,跑得飛快。在下一座規模稍大的城中找了間十分可靠的連鎖店舖,租了一把飛劍。

是的,沒看錯,的確是租的,就像出租車一樣,仙劍是可以租的!而且價格非常之公道劃算!

總而言之,還是用了竹枝郎的錢,沈清秋雙手合十謝這位仁兄一番,劍向蒼穹山派飛馳而去。

不過半天景,一座十二峰高低錯落、延綿起伏的蒼翠仙山出現在雲海霧浪中。

久違了。蒼穹山。

沈清秋默默把剛才腦海裡冒出的春山兩個字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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