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世界的２號門

柳清歌道：「你幹了什麼？」

他真是永遠也忘不了剛才那一幕，乘鸞劍斬破口後，室空的，只有坐化臺上帷幔之間有人影疊。

柳清歌知道冰河肯定在裡面，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在裡面的，不止他一個！

冰河挑了挑眉，把左手那綿綿的往懷裡帶了帶，道：「你說我幹了什麼？」

沈清秋都要給他跪了。

兩個人，或說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不遮地從一個類似於床的地方上滾下來摟作一團——怎麼看也不像幹了什麼好事！！！

柳清歌一語不發，乘鸞刺出。心魔劍仍未完全出鞘，冰河只用劍鞘就擋住了乘鸞鋒芒。劍氣凌人，他微一側，擋住凜冽的劍氣，把手中軀護在後，臉現怒。

柳清歌也發覺，在這麼狹窄的室出乘鸞，一個不小心，銳利的劍氣就有可能損及那，立刻召劍回鞘，開始和冰河對拼起靈力。

翻滾廝鬥間，那的服鬆鬆垮垮，徹底到腰間，冰河的手掌心直接著那白皙的皮。

柳清歌雙眼佈滿，道：「畜生，他好歹是你師父！」

冰河從容道：「若是旁人，你以為我會這麼做？」

一旁圍數圈的幻花宮弟子皆是呆若木，弄不明白現狀。冰河也不去理會，一心應對柳清歌。兩人四周空氣中靈力如同煮沸的水一般翻滾四，臉上神一個比一個可怖，本沒人敢再踏進幻花閣，生怕殃及魚池。

沈清秋倒是不怕殃及。他只是單純地無法直視而已。

……太重口了。太尼瑪重口了！

給他月球表面般坑坑窪窪的腦也從沒想過有一天他自己會為這種重口PLAY裡的主角之一！

冰河懷裡抱的那個……的確是死了的對吧？！

絕對沒錯吧，因為自的就是沈清秋自己啊！那是他的好嗎？！？！

這已經不是西斯空寂的問題了，不用細思都讓人不能接啊！！！

雖然無法直視，可他還沒忘記，自己回來的原因，是為了幫柳清歌。

幫柳清歌就是幫他自己（的）！

沈清秋閃至柳清歌後。後者一警，本以為是襲者，冷笑一聲，預備用靈力震開，然而一隻手上他背後，一雖緩卻堅定有力的靈流灌他靈脈之中。

這覺莫名有些悉。

柳清歌這邊得了助力，冰河稍稍被制住。他不敢大意，微微側首，眼角只能看清後之人一團模糊的臉部，似乎用東西遮住了面孔。柳清歌低聲道：「是誰？」

沈清秋不答話，手中加力。兩道強勁無比的靈力匯一流，冰河雖生生扛住了，可這攻擊的靈力會順著他的、傳到他手中所抱的軀殼上。他能化解，死人卻不能化解，如不放手，多半這會被靈力震得七竅裂。冰河不願損傷，只得撒了手。那旋即被沸騰的靈力場彈開，飛了出去。

冰河手之後，視線也牢牢粘在那之上，臉上神無奈又不甘心。沈清秋見他這幅表，忽然略不忍心。用這辦法他放手，有點像在欺負他。

有幾名弟子不知輕重要去，冰河喝道：「別！」遠遠揮袖，那邊慘一片。沈清秋撤去加在柳清歌背後的靈力，腳底一點，飛躍上前，把那接了個滿懷。

自己抱著自己的，這覺……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沈清秋略看了看，他以前的居然還氣紅潤得很，四肢與活人無異，只是雙目閉，彷彿沉沉睡去。

自亡者靈力散盡，不會存留修為來助不腐，而且死亡時間已逾五年，單是用冰來保存，做不到這樣的程度。軀上不聞草藥味，應該也不是進行了化學藥理。不知道冰河用了什麼方法，才能保存得完如斯。

沈清秋閃過一道劈山裂石的暴擊，一抬頭，冰河正死死盯著他，滿面猙獰之。沈清秋這才發現，這上的衫已盡數落，赤【被他抱在懷裡，又又看，怎麼瞧都是一個極其……不健康的畫面。

他忙拉了拉的服，往柳清歌那邊一送：「接住！」

冰河要去奪，卻被沈清秋纏住了。沈清秋原本擔心冰河催天魔蠱，可不知道他是急瘋了還是殺昏了頭，居然沒想到要發這一王牌。柳清歌一手接住那，另一手輕鬆擊退湧上來的幻花宮弟子。這被他們拋來拋去，上算是徹底裂了，柳清歌一手，只覺得掌心上了一段皮，又涼又細，手之地彷彿有細微電流爬過，渾一僵，摟哪裡都像不適合，險些把人又推回去。好在他終是忍住了這衝，一外袍，白飛展如羽翼，把懷中一裹，乘鸞出鞘。

冰河瞳孔變赤，沈清秋覺那邊傳來的靈力暴漲。

整個幻花閣，彷彿一個封的盒子，盒子中放了一顆炸彈，炸彈炸開，四壁轟然倒塌。

伴隨著飛沙走石一齊落出的，還有兩樣東西，撞在地上發出金石之響。

沈清秋定睛一看，居然是兩把劍。

正，修雅。

這兩把本該斷為數截的殘劍，不知用什麼方法被修好了，繫在一起，安置在幻花閣中，隨著閣室崩塌，這才重見天日。

再見到這兩把劍，沈清秋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看向冰河。

他原本就衫不整，這一波轟炸過後，明晰的鎖骨和膛都了出來，臨近心臟之，爬著一道形狀猙獰的劍傷。

冰河的自我修復能力極強，即便砍掉手腳，他也能無對接回來，甚至可以重新長出來。除非他自己刻意不去治癒，否則他上沒有不能痊癒無痕的傷口。

沈清秋被他陡然暴起的靈力震得臟幾乎移位，沖柳清歌喝道：「走！」

覺他自從到了這邊，經常做斷後的那一個啊？！都要被自己的捨己為人了！柳清歌看他一眼，果然毫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挾著那飛上劍，電般風馳電掣而出。

冰河眼睜睜看著柳清歌挾著沈清秋離去，臉上出現了剎那的空白。

他呆呆站在原地，連還擊都忘了，像是個孩子被人奪去了視作全世界、最心的事，一副天都要塌下來了的模樣。

沈清秋見狀，剛才一閃而過的那種不忍心越發強烈。

可不忍心也沒辦法。繼續任由他抱著，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可怕的發展啊啊啊！

他正打算渾水魚溜走，冰河卻哪會給他這機會，所有的怒火都朝他上發洩了，心魔劍出鞘一半，正打算把這人千刀萬剮，忽然從幻花宮弟子中掠出一道黑影。

那影迅捷無倫，拖起沈清秋就走。冰河自問眼力絕佳，居然也沒留意到這兩人是如何逃的。他站在原地，暴風雨在眼底中聚集。

幻花宮眾弟子一直不上手，但也知道冰河今晚必然會雷霆大發，忙大片大片跪倒。

偏偏紗華鈴這時候才趕到，匆匆上前，一來就被冰河震飛出去。早知道這位喜怒無常，也不知是怎麼又惹怒了他，惶恐道：「君上息怒。君上息怒！」

冰河道：「你帶回來的人，真不錯。」

這個「不錯」簡直比聽到冰河讓當場自裁還可怕。紗華鈴魂飛天外，忙道：「屬下有事稟告！侵者一進來，屬下就覺察了，並且與之周旋。侵者不止柳清歌一人！這百戰峰峰主以往也夜探過宮，可破不了迷陣。這次是有人首先破掉了迷陣，柳清歌才得以侵功。」

冰河著柳清歌劍消失的方向，緩緩收拳頭，指骨喀喀作響。

紗華鈴心想，冰河肯定不關心另外一個侵者是誰，他在意的恐怕只有沈清秋被奪走的，忙改口道：「柳清歌一個人帶著那……帶著……走不遠的！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冰河道：「不用了。」

紗華鈴一抖，心涼涼的，湧上一陣不詳的預。

只聽冰河冷聲道：「我親自去。你把漠北上來。」

沈清秋這次總算知道，以往冰河縱他蠱的時候，到底有多溫了。

如果冰河真的想要用天魔讓一個人死，那麼本不可能只是大姨媽痛的程度。他能讓你生不如死，痛得站也站不穩、話都說不出，只能在地上打滾，滾完了死一樣躺在地上，可渾上下的痛楚不一分，本等不到緩解或者習慣的時候。

在鬥的震怒過後，冰河終於想到還有天魔這樣東西了。

剛才趁把他拖了出來的那人大概是已經把他帶到了安全地帶，放慢速度，扶著他走起來。沈清秋想坐不想走，可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半死不活被拖著行了一段，那人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他把沈清秋放到地上，聽聲音溫又清爽，語速略慢，似乎是個年輕男子，語氣關切道：「你怎麼樣？剛才傷了嗎？」

沈清秋了，還是沒力氣說一個字。現在他管裡有數億條蠱蟲正在狂歡，撕咬膨脹，蠕扭曲，那覺又噁心、又痛苦。

冰河現在是真想殺了他。

沈清秋忽然想到，要是冰河知道他是誰的話，會是什麼形。歸結底，他倒霉，冰河貌似也倒霉的。說不清楚誰比誰更倒霉。

他把這些年種種事跡從頭到尾飛快地過了一遍，真心覺得稽的。簡直荒誕。剛乾笑了兩聲，隨即又是一陣大痛，真的在地上滾了兩滾。好像這樣就能緩解一下。

沒滾兩圈就被那人按住了，他了沈清秋額頭，還有臉頰，稀稀拉拉的鬍子都掉得差不多了，俱是冷汗，再往下，到了沈清秋的心口和小腹。

不知為何，他過的地方就會稍微好一點，沈清秋緩過一口氣，忍不住說：「兄弟，你……哪裡呢？」

要在以往，他真的不會在意別人他哪裡，哪哪，請自便。但是自從不久之前被冰河開啟了一連串新世界的大門，沈清秋二十多年來已型的三觀到了嚴重衝擊，他今後必須要用全新的目來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切問題。

第一點就是同【友問題！

那人「啊」了一聲，連忙放了手，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清秋道：「別別別！你吧！請繼續！謝謝你！」

不是錯覺，這人一放手，沈清秋立刻就痛起來了。他好像……真的能安天魔！

沈清秋扭頭，月之下，不能將對方容貌看清楚，但大致是個明朗俊秀的廓，一雙眼睛十分之清澈，水般疊倒映著沈清秋的影子和月清輝。

沈清秋看著那雙眼睛，腦子裡像有什麼要炸開了，也痛得發麻，哀歎一聲，微微蜷起，五指拳，在地上猛地一砸。

不了，尼瑪這死法太坑爹了！

突然，沈清秋的後領被人提起，下頷一痛，被開了口，灌進一。

他舌頭發麻胃裡反酸，嘗不出這什麼味道，但應該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嗆了一口，要吐，那人摀住他，作強橫，語氣卻十分輕，哄道：「嚥下去。」

沈清秋結劇烈聳，倉促之間，還是把那嚥了下去。角了幾不明，他埋頭一陣猛咳，那男子就在一旁幫他拍背順氣。

令人震驚的是，這口腹後，折磨他一路的蟲噬咬之痛迅速收斂。

他可從沒聽說過天魔這種東西是有解藥的！

沈清秋舒服了，心卻吊起來了。他一把拽住那人口服：「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他把沈清秋的手指一掰開，從口拿了下來，微笑道：「現在還痛麼？」

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可是就因為不痛了，所以才可怕。

隨著舌頭的味覺漸漸回復，沈清秋覺口腔裡的腥之氣也愈發濃烈。濃烈到幾作嘔的地步。

原著說的很清楚了，一切藥對天魔之都是沒有作用的。

只有天魔才能與天魔相互制衡。

草。

不但喝過兩次，而且喝過兩道原主不同的天魔。

沈清秋覺得，自己真他媽當得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