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季是分手季，青春散場日，但在茶素醫院，這種氣氛好像不是很明顯，因為學生們其實從大三開始就已經慢慢的分開了，大三各醫院見習，大四實習半天醫院半天學校，大五全日製在醫院實習。

而且茶素國際大和其他醫學院都有個比較特別的現象，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號稱要讀研，不過茶素國際大這邊保研的比較多。

由於這兩年張黑子的獎學金給的多，生源也越來越好，學生們整的學習況明顯好了很多。

呂淑獻祭的是一個研一的學生，而且還是個男學生，他是被保研的，還被保到了生醫學。

因為茶素醫院的生醫學是放在婦產下面的，很多醫院對於生醫學專門弄了一個單獨的，剛興起沒幾年，這個生科就變了生中心，甚至生醫院，發展極其迅速。

為啥發展這麽快？一句話，很賺錢。

茶素醫院沒有弄生中心，很多人都不理解，張凡也沒解釋，理解不理解的，反正張凡說不弄就不弄。

這個研一的學生本科的時候就和其他學生不一樣，別人大一上解剖，都是好奇什麽頭骨了，脊柱了，可他和別人不一樣，就好奇個生系統，也不知道被哪個狹促鬼給起了一個外號：球博士！

弄的小夥子別說朋友了，連和生說話，生都帶著遊弋的眼神，雙手攏在前，用的都是防姿態，連他們班的導員和他說話，都有點張。

這個沒友好像也不是啥壞事，五年時間就專心弄這個生了，然後研一的時候就發現，子著床後的管發育和腫瘤細胞的管生極其相似。

然後就一頭扎進去了。

什麽是子癇，其實就是妊娠期高疾病發展的最嚴重階段，這玩意屬於產科危急重癥。致死率極高。

以前的時候，對於這個研究不徹的時候，大家總覺得是母原因導致的，但慢慢的大家發現並不是。

這是應該算是免疫疾病。

大概是怎麽樣的呢，簡單說，就是子在子宮著床以後，它覺得自己會死，畢竟幾億裡面殺出來的都是狠貨。

然後，它得保命啊，接著就開始快速的生管，這個管生就像是樹木的系一樣，狠狠的子宮。

這種生方式幾乎和癌細胞生產管一模一樣。

而這個時候，母也害怕啊，這個外來的是個什麽東西啊，這尼瑪這麽可怕？

母的免疫系統就調集大軍開始攻擊，這一攻擊，胎盤就缺了，胎盤一缺，胚胎就覺得自己要掛，然後它就分泌激素，刺激母的管變變。

然後母覺得害怕啊，這玩意到底是個啥啊，就越發的收供，這就了惡循環，越缺，胚胎分泌的激素越多。

然後就了子癇！

茶素醫科大的優勢就是有錢，張黑子和他的一群臨床主任們雖然科研不怎麽樣，但對於學生的科研還是很重視的。

球博士本科就泡在實驗室，甚至還申請到了一個小實驗室，五年下來，稍微有點覺了。

然後等球博士讀研以後，他覺得他好像能搞定子癇，然後就立刻申請資金，呂淑手技可以說相當不錯了，但在科研方面，和王亞男是騎虎相當了。

覺得這不是胡扯嗎？幾萬個教授都搞不定的，你一個剛本科畢業的說能弄子癇？

看了對方的申請資料，呂淑沒反對但也沒當回事，就給了幾千塊錢打發了事。

而今天，生氣的張凡發飆了。張凡收拾人並不是看到你犯錯就立刻收拾，他是積累怪，今天發現你一點問題，明天發現你一點問題，然後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全都放出來，一次的開始打。

罵的呂主任生理期都覺紊了，不得不把球博士給獻祭出來了。

“去，去拿他的研究報表。”

辦公室裡，呂淑都有點了。因為球博士的報表找不到了。

別看平時對上張凡好像張凡拿沒辦法，那是因為黑子沒發飆，黑子一發飆，是真的有點怕啊，“這個黑貨真的要人命啊。”

報表沒等來，倒是把球博士等來了。

小夥子個子不高，皮白皙，戴著黑框眼鏡，見到張凡還有點害。

對呂淑張凡是破口大罵，但對上人家年輕人，張凡笑呵呵的，本就看不出來剛還在發飆罵人。

“你們主任很重視你啊，給我推薦了好幾次，我一直不相信，你才研一，能有啥研究啊。可架不住你們主任的喜歡啊。

來，給我說說，你都弄了點啥。”

球博士眼圈都紅了，原來自己是冤枉了主任，自家的主任真的是個好主任，誰說沒科研眼，誰說不懂科研。

“大學五年，我追蹤了大約六百多個子癇的孕婦，其中有三十多個後來懷了二胎，而這三十多個實驗對象中，只有兩個復發了子癇。

而這兩個都是清一的是二婚，其他沒有復發的二胎都是原配。

雖然實驗目標數量不多，但我覺得預防子癇最重要的問題被我發現了。”

張凡閉著眼睛聽著，然後忽然睜開眼睛，“你的意思是？”

“對，我覺得可以按照敏治療的方式給予一些治療。”

張凡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個有點向的小夥子，人和人真的不能比啊，自己大學的時候在幹什麽？

別說生活所困去賣蛋，就算不被生活所困，張凡覺得自己沒本事發現點什麽。

“來，坐下說，喝點茶，給我還有你們呂主任好好說說。”

張凡收拾呂淑是下狠手，但在呂淑下屬面前還是相當給面子的，一碼歸一碼。

球博士推了下眼鏡，拿著自己的筆記本當著張凡的面就打開了子癇發病機制圖。

“院長，呂主任，關鍵矛盾點在滋養細胞侵深度和母免疫容忍窗口期！”

他調出兩組病理切片：

正常妊娠組：胎盤滋養細胞像準的工程隊，僅侵子宮蛻13mm，管皮如新鋪設的管道，子癇組就不一樣了，滋養細胞直接就是暴力拆遷隊，蠻橫鑿層58mm紅染標記的侵襲帶如同恐襲現場，管皮破碎如旱地裂。

“問題源在這裡——”球博士的鼠標指著螺旋脈橫截面，“當父源抗原（子）製造的滋養細胞過深侵，母樹突細胞會將其判定為2級危險信號，直接激活補攻防戰！”

然後點開復發數據，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數據規模有點太小了，雖然說明不了什麽。但30例二胎產婦中：28例原配夫婦：子癇復發率0，這就說明母免疫記憶於休眠態。

而2例更換配偶者子癇復發率100，我考慮是因為新型父源抗原發二次免疫風暴，這證明子癇本質是父源抗原導的母胎界面免疫過激！就像移植的超急排斥！”

張凡心裡給這個小夥子點頭，這家夥路走對了，今天要不是罵了呂淑，說不定還見不到。

“你計劃怎麽阻斷這個鏈條？”張凡喝了一口茶，臉上沒啥表。但呂淑知道張凡心了。

“就會裝！”

“院長，我的方案分三級阻斷——”球博士調出三維模型：

“抗原馴化（孕前8周）提取丈夫外周淋細胞抗原肽（濃度≤5μg/ml）混IL10耐因子製緩釋膠囊，經道緩釋給藥，導宮腔樹突細胞進免疫麻痹狀態。

2.管守衛（孕68周）重組人EndoglinFc融合蛋白（靶向阻斷TGFβ1通路）超聲引導孕囊旁注，形管保護屏障（態演示中紫屏障包裹住螺旋脈）

3.剎車機制（孕20周後）載藥微泡攜帶補C5a抑製劑（文獻證實可降低AP活60）磁共振導航聚焦超聲破釋藥，實時阻斷胎盤補沉積。

當然了，這都是我的猜想，畢竟數據模型太小了，但我覺得這個應該是有效的。”

呂淑愣了一會，“難道母螳螂吃公螳螂還真有道理？”一邊說，一邊看向了張凡。

張凡尼瑪肚子裡都開鍋了，這個貨！

“嗯，這個治療方式有點……估計依從很差！”張凡考慮了一下。

老早的時候，人家扁鵲大爺就說過，上醫治未病。

可這玩意和伯樂到千裡馬一樣，往往大家都願意當事後的諸葛亮，我就說當時應該怎麽怎麽。

而子癇最大的麻煩是什麽？就是沒有明顯因，沒辦法去診斷換孕前就會得子癇。

一旦沒辦法診斷，你給來檢查孕前檢查的說，啊，我們這樣，我們那樣，說實話，能接的估計不多。

球博士愣了，他一個研一的學生真的沒想過這些事，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半天沒人說話，結果呂淑說話了，“我弄明白了，這不就是敏治療唄，你要男人的做細胞抗原肽，不依從差，而且本也很高。

其實這個換個思路，不就是讓男傳蛋白引發免疫麻痹嗎！不用道給藥，也不用做抗原肽。

直接口服，嗯，就是你們想的口服……”

張凡和球博士兩個人都驚了，這個貨，這個貨是真敢說啊。

可你又不能罵，因為人家這個也是有道理的。

但，就是覺有點，有點這個貨在開車。

張凡沉默得令人窒息。

球博士低著頭，反而呂淑昂起了頭顱。

“你回去寫個申請，這個項目我投了！”說完，呂淑一把拉過球博士的白大褂袖子，“走吧，趕走吧，別耽擱院長工作了，這是咱們自己科室的事，老是麻煩人家院長幹什麽。”

呂淑屁不抬，張凡就知道這個貨要放什麽屁。

不過，張凡也沒阻止，而是在兩人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子癇致死率很高，既然有想法就好好弄，幹了這一行，總是要有點能拿出來的東西。”

停頓了一下，張凡還是說了一句：“所有實驗和後續涉及人的預備研究，這個倫理問題，你們也要注意一些……”

呂淑轉頭白了張凡一眼，這會又活了。

提取丈夫外周淋細胞製作抗原肽什麽的比較難，可孕前過來擼一管子然後口服，這個還是很簡單。

現在的問題就是把數據擴大。

球博士出了門，有點不好意思的給呂淑說著：“主任，這個研究估計要花不錢！”

“呵呵！我手裡還躺著幾個億呢，你能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