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整座霍格沃茨城堡震的，自然只有地下斯萊特林室里的那些巫師了。

時間倒退片刻。

當若愚老人以聒噪為由，用伏地魔的舌頭把它捆起來之後，這個哈利波特世界最大的反派立刻到了莫大的辱，從頭皮到子，全的鱗片齊刷刷豎起，鱗片邊緣泛起淡淡的紅暈，宛如一柄柄鋒利的小刀，將那些束縛著它的舌頭齊齊切斷。

腥臭的如泉水般傾灑而下，將它上的鱗甲塗的一片紅。

伏地魔的嚨里發出如同真正野般渾濁的嘶吼。

「——你怎麼敢！」

或許因為舌頭被切掉很多的緣故，或許單純因為此刻它的裡含滿了水，伏地魔的聲音顯得格外渾濁，但語氣中的狂怒即便神經大如海格都可以清晰到：「你怎麼敢這樣侮辱偉大的黑魔王！」

說話間，它睜大猩紅的眼珠，死死盯住那個穿著黑袍子的枯瘦老頭兒，黃的瞳孔在這一刻變得滾圓，瞳孔上褪去了一層極薄的半明薄，綻放出一抹黃澄澄的芒，無形的魔力波瞬間掃遍了整座室。

若愚老人抬起眼皮，瞥了它一眼，面無表。

連髮都沒有波。

伏地魔角剛剛綻放開的冷笑頓時僵住了，它愣了愣，轉頭看向鄭清，眼中那層白翳再次閃過，又是一抹黃澄澄的芒。

鄭清忍不住眼神一亮，覺這雙眼珠子實在是太漂亮了，恰好可以做一對小提燈，送給蔣玉或者蘇施君當萬聖節禮——再不濟，送給波塞咚與鄭蘇一二三也行，只不過這麼漂亮的眼珠子只有兩顆，怎麼分配到時候就是個麻煩事了。

一個不小心，四個小傢伙可能就會哭唧唧，到時候麻煩的就是他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到可惜，為什麼眼前這條大白蛇只長了兩顆眼珠子。

他毫沒有掩飾眼神從驚喜到惋惜的轉變。

伏地魔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或者說，有些慌了。

它睜大眼睛，一個接著一個看過去。

芭·克勞奇——也就是石慧士——臉上掛著一厭惡向後退了一步，相較於大白蛇的眼神，更討厭那些快淌到腳邊的水。

斯普教授——也就是老姚——眼神幽深，默默與伏地魔對視，似乎想在它上嘗試攝魂取念這道魔法。

作為鼠仙人降臨的海格，從鼴鼠皮大里出一塊髒兮兮的手帕，很響亮的擤了擤鼻子，然後把手帕丟向那條盤踞著的大白蛇。

黃花貍乾脆閉著眼，本沒看這條發癲的小蛇。

至於瑪教授寄的凰福克斯，伏地魔本沒費勁兒去看，因為即便剛剛學的小巫師都知道凰的另一個名字『不死鳥』，死亡對而言只不過是另一個迴。

直到伏地魔看向大洋洲隊的隊員時，不論它看向誰，出現在它視線中的人都是萊因哈特，才讓它稍稍恢復了一點信心，知道自己的眼睛確實是有魔力的。

「——抱歉，黑魔王大人，我的隊員們可能無法承您『死亡魔眼』的威力。」

萊因哈特彬彬有禮的道著歉，面對伏地魔閃爍的目，卻沒有毫退卻：「況且，他們也沒有冒犯您。」

伏地魔錶沉的收回視線。

終於不再肆意揮霍魔力了。

它已經意識到，自己繼承自蛇怪的魔眼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或者說，這份強大是相對的——魔力比它弱的，無法承它的眼神；魔力比它強的，可以無視它的目。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肋。

想到『肋』這個詞的同時，鄭清不由想到蛇怪誕生於公蛋、又懼怕公的天，頓時覺神學就像一個閉環，總能圓洽的勾連起很多看上去毫無關聯的魔法概念。

沉默片刻后。

伏地魔終於放低了姿態。

「你們想要什麼。」

它猩紅的眼珠環顧左右，語氣突然變得和善起來——只從剛剛面對魔眼的反應來看，這間室里此刻至有六七個巫師的法力不在它之下，而且看上去他們都是一夥兒的，眼下它剛剛復活，對這新的掌控還不夠完，繼續挑釁實屬不智。

「你的眼睛？」

鄭清心不在焉的回答著，抬頭看向室高高的穹頂，目過頭頂厚厚的巖土層以及古老的霍格沃茨城堡，直接落在了那片越來越濃郁的黑雲氣中。

手指在袖子里飛快掐算著。

他可以清晰的察覺到積聚在雲層中的魔力正在急遽增長，按照這個程度，用不了多久，雲層中的魔力就不是他們這些只攜帶了一點念頭的降臨們所能應付的了。

與他相似，其他幾位傳奇也注意到了城堡外的異常。

「——這已經不算世界的惡意……快要長為神罰了吧。」

石慧士皺著眉，語氣帶著一煩惱：「我還在考察其他幾個國家魔法部的況，尤其喜馬拉雅上的那座學院……現在回去，實在有點可惜。」

「——我對這個世界的魔法史也還沒梳理清晰。」若愚老人低聲補充道：「可以確定的是，時間屋裡有過不止一次時間線變的痕跡……」

「——你不是之前已經消耗掉很多世界的惡意了嗎？怎麼現在又聚集了這麼多！」黃花貍不知何時醒來，歪著頭，用尾掃了掃鄭清的臉頰：「你又幹什麼了？」

這個世界上能說話的雖然不，但能說話的騶吾卻很罕見。

不僅伏地魔，就連萊因哈特都忍不住多看了它兩眼。

鄭清停止掐算。

目轉向表有些茫然的伏地魔，從口袋裡出魔杖，嘆了一小口氣：「之前說要你的兩顆眼珠子原本只是開個玩笑，你這樣的實驗很稀罕，沒必要為了兩個眼球破壞實驗的完整，但現在……」

「這是天劫。」

老姚語氣幽幽，看向伏地魔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善：「我們早該想到，它這樣藉助天地靈進行復活的方式過於逆天，會遭天譴的……我們都被它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