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新宿，歐派雷吉俱樂部的寬敞大廳人聲鼎沸，數百張坐椅上滿了客人。

正面雙層的舞臺上正舉行著噴水秀，幾千條水柱隨著輕的音樂忽高忽低、悠遊自在地翩翩起舞。

水流時而被聚燈照得一片明亮，時而閃耀著七彩芒。

隨著一陣更加響亮的音樂，雙層舞臺的下層出現了許多彷彿是水中靈的舞者。

們有日本人，有混兒，也有各種發的西方人，都穿著相當暴的服裝，正以七彩水柱為背景，跳著排舞，音樂、水柱和舞者編織出一幅奐的畫面。

現場所有的顧客都被眼前的表演深深吸引，特別是兩個到日本皮爾卡頓株式會社邀請，第一次來到這種場所的商場經理，更是盯住了那些隨著音樂起舞的高跟大白，看得目不轉睛，連吞口水。

這裡是新開業不久的劇院舞廳，和日本過去常見的那些娛樂場所風大不相同，就好像黎的地下劇院一樣，伴隨掌聲、舞蹈踏步聲和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讓人不自覺的被捲其中。

這還不算，等到演出結束，還有一場特別的遊戲在等著場的賓客，這才是這裡真正的特。

「各位，我們來玩電話遊戲吧。」

皮爾卡頓公司的石川監事說，顯然他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

「什麼是電話遊戲？」京王百貨的小田經理詢問。

「是啊，好奇怪，每個桌子上好像都有一部電話。」

隨後發聲的則是八佰伴的經理栗木，他將盛著白蘭地的杯子放在掌心加溫，環顧四周，發現每張桌子上都有一部電話，酒酣耳熱的觀客們拿著電話滔滔不絕地聊天、熱鬧地歡笑、吵鬧著。

「這樣好了，我給諸位示範一下。」

石川監事當仁不讓的說，隨後拿起電話，看了看寫著大廳所有桌號的表格，撥通了電話。

一陣電話鈴聲后，斜前方一張桌子上的電話亮起了燈。

有三個年輕孩爭先恐後地拿起電話。

石川監事以極其稔的口吻說，「我們是223桌，被你們的麗打了。」

三個孩一起看往石川監事的方向，笑著對他點頭，「多謝了!」

但石川卻沒有了下文，隨即掛了電話，毫不顧遠兩個孩的愕然和失落，帶著戲弄的得意對兩個商場經理說，「怎麼樣二位，這次換你們試試了。桌上的電話可是一種傳遞的信息的方法。你們可以看這張桌號表，然後打電話到前面那些人所在的桌號，問要不要到這裡來，或是要不要一起跳舞。」

「啊，對了。」

石川監事還指著桌子旁一管狀的圓筒，解釋道，「如果有興趣的話，還可以用這裡的便條紙，寫上書，再寫上對方的桌號和這裡的桌號，丟進圓筒。這個圓筒是裝有空氣裝置的通風管，會自將紙條送到辦公室，經過分類后，再從對方桌子旁的圓筒里跳出來。」

這種新奇的搭訕方法，登時讓小田經理和栗木經理大興趣，無不眉飛舞的誇讚。

「這很有趣。我們也來試試。」

「還能寫書嘛，這可是讓我想起年輕的學生時代了。」

說著，栗木經理率先拿起一旁的便條紙，用日本寫上，「我們是商場的經理，要不要和我們跳舞靜候佳音——223號。」

然後將紙條丟進圓筒。

兩三分鐘后，坐在012號桌的兩位年輕子看著他們的方向，兩人的頭並湊在一起，好像也在紙條上寫著什麼。

不一會兒，石川監事他們桌上的圓筒「噗」的飛出一張紙條。

「商場的經理嘛，太好了，我們馬上可以過去——012。」

儘管紙條上字顯得潦草，並不怎麼漂亮，但回復的語氣和態度卻是讓人滿意的。

小田經理是個謹慎的人，便又多問了一，「石川，和這種孩子一起跳舞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們又不是未年人，多是公司里的白領和還在上學的大學生，偶爾也會有結了婚的人。能來這裡基本都是為了賺外快的。只要彼此看順眼了，跳舞的時候談好價格，之後就看各自的緣份了。我只是提醒你們，再興趣，也不要給超過十萬円的價格，一般水平的孩子六七萬円就差不多了。但也不要太小氣，低於五萬円就要讓人嫌棄了。」

「太好玩了，這種搭訕的方式我很喜歡，還真來對地方了!」栗木的眼中出醺然陶醉的愉悅。

「就是啊，如果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小田也如此說。

「哪裡的話，我說這些只是為了介紹一下這裡的況而已，今天我們請客，怎麼可能還讓兩位破費？」

石川笑嘻嘻的說著，同時在桌子下用腳踢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同伴。

高田副社長這才意識到什麼，趕順著石川監事的話說，「是啊，今天二位只需要放心就好，就連酒店我們也為二位訂好了。只要挑選好你們心儀的人，其他一切都不用你們費心。」

「你們好!商場的經理們!」

剛才傳紙條的人走過來爽朗地打著招呼。

兩人不像遠看時那麼年輕，看著年約二十八九歲，也許到三十歲了。

但穿著是時髦的，香水味也比較人，尤其一個玫瑰洋裝的子態滿，另一個材比較高挑的子，兩片厚塗得紅紅的，非常。

還是讓兩個商場經理授魂與，都出來難自抑的興趣來。

「石川君，那我們就去跳舞了。」

「高田社長，我們去了，請你們稍坐一會兒。」

說完，兩個人就摟著各自相中的舞伴肩膀走向大廳。

石川背後還不忘開著黃腔提醒他們一句，「跳舞的時候別忘了先驗驗貨啊，看不清就用手好好，你們可是大商場的經理啊，小心，可千萬不要讓的包裝給騙了……」

一句話，惹得兩個男人都笑嘻嘻回頭答應。

那兩個人也紛紛回頭嗔怪，一個說「討厭」，一個說「下流」。

大廳以七彩水壁為背景，播放著輕快舞曲，很快，剛剛走舞池的那些男男們便沉醉地相擁而舞。

沒有人客氣，男人擁著滿的，無不用力地抱懷裡的人，想盡辦法揩油。

而不道德的金錢易，則在頭頸相下，通過竊竊私語來完。

至於舞池之上，無論是石川監事還是高田副社長都見怪不怪了，他們很快就不再關注今天他們招待的客人在做什麼了，而是借著這個機會談起了他們自己更關心的事。

「你今天怎麼了，高田，那麼心不在焉的……」

石川監事半開玩笑的表達他的不滿，「我的社長大人，你才是負責招待客人的主角，你能不能用心一點？今天你的工作，大部分可全是我幫你做的……」

「你還說，還不是你，我才這麼心神不寧的。」高田憤憤表示，「你讓我陷什麼境地難道不清楚？這兩年來，我是怎麼過來的難道你不知道？給我裝模作樣的。即使是你再幫我討好小田和栗木，那也是因為你我挪用公款去炒票，需要及早拿到貨款才能糊弄過關。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然而石川卻哈哈大笑，遞給了高田一杯酒，「你能不能別老提這件事？無論怎麼樣，現在這麼好的行，我們也賺到錢了吧？我們票現在價值接近十五億円，隨時清倉賣掉，我們獲利都有四億円了。要不是我的建議，你能白得兩億円？何況即使現在這件事被發現，我們被公司辭退，你能拿到的錢都比養老金多，並不虧啊。那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你應該謝我才對。」

這確實是事實，所以高田忠夫面稍緩，但仍然滿腹牢。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兩年來，我頭髮都掉了不。你哪裡知道我的心理力。尤其現在公司拚命招聘僱員，還有日本工廠虧損的問題，資金耗費越來越大，社長也開始關注起商場的貨款迴流問題。你不知道，每次單獨面見長谷川社長，我是如何提心弔膽。我現在就想一件事，趁著行好趕賣掉票把錢還上，才能睡個好覺。我說，下周我們就清倉吧，既然每個人能分兩億円，已經很可以了……」

「這個嘛……我的意思還是再等等吧。你看現在行這麼好，三洋證券的人跟我說，國外炒家已經開始又迴流了，市場的資金很充裕……」

眼瞅著石川面猶豫了半天，最終居然還是說出與自己期盼完全相反的答案，高田忠夫是真忍不住怒氣發了。

他認為石川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

「什麼？還要再等等？你這個傢伙也太貪婪了吧！虧得時候不賣，賺到錢也不賣，我就問你什麼時候賣！」

「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我才不聽。我就問你賣不賣吧！你要不賣，那就你自己的等好了，我可不等了！無論如何，下周我要就把我自己的份額賣掉。」

「你不要這麼心急，我知道你有怨氣，無非是擔心資金的問題穿幫，可我要是能保證不會有人追究我們的責任，你難道不想多賺一點嗎？再說了，我們目前的資金來源，大部分都是你從商場貨款里籌措的，即使你賣掉你的份額，你覺得我的份額日後出了問題，你就能置事外嗎？我們永遠都是夥伴，不可能如你所願，切割開的。」

「你威脅我？」

眼瞅著高田眼睛都紅了，還要開口繼續斥責。

石川也不敢賣關子了，堆起一臉笑意，趕解釋自己沒有惡意。「你不要誤會。你先聽我說完行不行？是這樣的，公司最近財務方面有新的況變，為了減輕資金方面的負擔，我們公司要發債券了，足足一百五十億日元的三年期債券。」

「什麼？」高田吃了一驚，「這麼重要的事兒，我怎麼沒聽說？法國總部那邊知道嗎？」

「我也是剛從咱們社長大人口中知道的。如果我不是財務監事，會長也不會告訴我的。」

高田再度錯愕。「是不是流程錯了？應該先讓會長批準才是啊？」

「別天真了。程序什麼的有什麼意義呢。反正法國那邊也是據社長的說辭決定，還是社長想怎麼做才重要。」

石川笑瞇瞇的，「高田君，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不會以為只有我們惦記挪用公款搞小作吧？坦白說，長谷川社長一樣，他也眼紅別人發財。這筆融資是社長親自去縱的，名義上，他打算用投資的收益來彌補運營的日常虧損。但其實不過是為了私利。因為他打算增大在票和不產上的投資，獲取超額利潤。最後的盈虧還不是他說了算。當然，這也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這個消息算是完完全全把高田給震驚了，他愣了半晌，才想起什麼，「可乘之機？你到底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了……」

「這還不明白嘛。咱們的長谷川會長投機搞得越來越大，是無論如何都需要我這個財務監事來配合的。那麼作為知人之一，我就等於掌握了他的把柄，哪怕他看破我們的小作。你猜他會不會深究？」

「你是想事發之後，拿此事要挾社長嘛！」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我只是想安你的心而已，我可不忍心看你每天戰戰兢兢的，現在看出我是多麼看重友的人了吧。我可一直在替你著想。」

眼看高田陷了沉默，心似乎很是矛盾，石川又推了他一把，「而且不止如此，這些融資也是經過我手去購買票和不產的。你說我要從中挪走十億円作為我們的再追加資金怎麼樣？你總不會覺得我不出力，風險都讓你來承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