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背,李管家就來了秋棠院。
方氏坐在椅子上,一邊用帕子著自己手上戴的紅寶石戒指,一邊聽李管家講話。
待李管家說完,話音剛落,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很響的一聲,將李管家和邊的丫鬟翠蓮都嚇了一跳。
“一個克死父母的掃把星倒還學會蹬鼻子上臉了!還當自己是侯府的嫡小姐呢?不知好歹的!”方氏聲音尖利,氣的臉上的都抖了一下。
蘇聞琢那番話定是說給聽的,給下人立規矩,不就是在說這個大夫人對后院的下人管教無方?
不僅如此,還要特意揪出幾個人來丟給李管家,說他們伺候的不好,這對方氏便是明晃晃的挑釁。
翠蓮是一直跟在方氏邊的大丫鬟,最會看臉做事,見此,連忙輕輕拍了拍方氏的背:“夫人您消消氣,一個剛嫁進府里的新婦不知天高地厚的,您日后有的是磋磨的機會呢,何苦氣壞了自己。”
方氏喝了一口茶順順氣,又冷哼一聲,那雙小眼睛里惻惻的:“確實不知天高地厚,日后我有好看的!”
吩咐李管家:“俞景的院子你再盯些,蘇聞琢既然退了人,你就重新安排人進去,不是要大小姐的派頭麼?那便多安排幾個,我倒要看看用是不用。”
等李管家領了吩咐走了,方氏想了想,又對翠蓮說道:“你再去打聽打聽永安侯府和蘇聞琢現在的關系,仔細著些。”
-
小院子里,待那個丫鬟從春風閣打包回來后,時辰已經不早了。
蘇聞琢與俞景匆匆用了飯,俞景與昨日一樣出了府,晚飯也沒回來。
初春的夜里還是涼的,蘇聞琢一個人在小院子里散步,走著走著便嘆了口氣。
旁邊的青黛聽見了,忍不住問:“三,怎麼突然嘆氣了?”
“哎,我已經連著兩日的晚上沒見著我夫君了呢,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兩日不見,這一年多都過去了啊。”蘇聞琢神戚戚。
青黛和澤蘭對視一眼:表現的夸張了吧夫人……
三爺這兩日對你可沒有什麼和悅呢,到了你這怎麼就好像突然夫妻深了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親十年了呢!
蘇聞琢沒管兩個丫鬟有些怪異的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這親了兩日,俞景卻天天往外頭跑,以前怎麼好像沒發現呢?
國子監都給他放假了,他到底在忙什麼呢……
他們都還沒有圓房呢,這才是重點。
蘇聞琢其實知道,按著現在俞景對的態度來看,多半是不會與圓房的。
上一世嫁給他,把所有的不滿都表現在了臉上,他直到病逝都未過。
蘇聞琢總覺得,俞景在給留退路。
他與保持距離,甚至是時不時表現得有些晴不定,也是想嚇嚇,讓好遠離他。
他們的集越淺,最后就越好剝離。
可是上一世是蘇聞琢自己把他推遠的,這一世明明表現得還好啊,怎麼兩人之間還是像隔了些什麼呢……
就這麼短短的一小會,蘇聞琢已經嘆了三回氣了,最后索不走了,還是回屋里繡花吧。
好在今日俞景回來的比昨日要早些,彼時蘇聞琢剛剛沐浴完,整個人還帶這些熱騰騰的水氣。
坐在妝臺前,后青黛在給頭發,邊邊與說話,澤蘭在鋪床。
蘇聞琢已經決定好了,今天就在床上等俞景,說什麼也不能睡著。
俞景進屋時似乎是沒想到會看見這麼一副熱鬧場景,他以為蘇聞琢會跟昨日一樣睡著了。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屋里的氣氛有些怪了起來。
青黛和澤蘭互相悄悄使了個眼,然后輕手輕腳了退出了屋子。
蘇聞琢先回過神來,自己從桌上拿起帕子接著頭發。
微微側著頭,被水氣潤的臉上有桃花般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俞景笑:“原本想著夫君今夜怕是也要很晚才回來了,沒想到這麼早呢,可我等到啦。”
俞景聽見說在等他,薄勾了勾,又是似笑非笑的,聲音里都帶了些輕佻:“夫人倒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蘇聞琢,而后微微俯勾起一縷還有些的發湊近鼻尖,狹長的眼眸瞇著,聲音低啞道:“很香。”
蘇聞琢怔了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雪白的耳朵又紅了。
不過俞景很快就撤離的前,帶著一抹輕嘲的哼笑,他朝柜走去。
打開柜,俞景背對著蘇聞琢,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漫不經心:“我勸夫人還是離我遠一些,我這人子不好,耐也有限,夫人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說完他拿出一件裳,直接去了旁邊的耳房沐浴去了。
蘇聞琢輕哼一聲,將頭發往后一搭,兀自嘀嘀咕咕:“裝吧裝吧,你就裝吧,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才不會被俞景嚇到。
見過他全部的溫,所以也不怕這點冷。
俞景沐浴后從耳房出來,準備直接去書房,剛走到門口便冷不丁的被住了。
“俞景。”
這是親兩日以來,蘇聞琢第一次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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