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熱的氣息拂過，章韞宜心跳如擂鼓，呼吸也不由得收。

“一分鐘不到？”遲疑著回復。

周停則抬眼，低頭親了下的角，“現在起來？”

“嗯，”章韞宜臉頰微熱，連忙將人推開，提醒道，“還沒刷牙。”

丟下這話，也不等周停則給出反應，迅速地下了床，鉆進了浴室。

看著逃跑的背影，周停則抬手了眉骨，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他在床上緩了緩，先去了一趟廚房，才去了浴室洗漱。

早上，兩人在家解決了早餐，一同出門去上班。

有點兒巧合的是，章韞宜今天和周停則去地下車庫的時候，還到了見過幾次面的車位鄰居。對方看到他們兩人，面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

章韞宜沒注意到這一點，直接忽視對方，跟周停則上了另一輛車。

兩人驅車離開，出地下車庫的時候，周停則往后視鏡瞧了一眼，低聲道：“他今天走得還早。”

章韞宜想了想，“難道不是我們比以前晚嗎？”

周停則：“……”

到車位鄰居這事，章韞宜沒太放在心上。

到公司跟周停則分開后，便進了辦公室。在電腦前坐下，又檢查了一遍昨晚寫好的提案，確認無誤后，才卡著上班時間點，發給順興那邊。

郵件發出，章韞宜又跟對方說了一聲，讓對方有問題及時聯系自己。

不確定黎還會不會挑刺，無論挑不挑，章韞宜都得有耐心地應對。

這就是卑微的乙方。

不過乙方也有乙方的好。

章韞宜想過做甲方，但最終還是乙方的快樂。

自顧自樂了一會兒，章韞宜去理其他事。

忙了一會兒，收到黎發來的消息，問現在有沒有空，聊一聊。

章韞宜看了眼工作安排，詢問道：「總，是思維這邊的方案有什麼問題嗎？」

黎：「嗯。」

章韞宜又問：「開會聊嗎？」

黎直言：「中午一起吃飯？」

章韞宜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不管黎是真的要跟自己談工作，還是上次那通電話，章韞宜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跟他說得更清楚

一些。

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影響工作進程。

如果黎真要因為那通電話，因為自己拒絕他，和周停則在一起，故意找思維的麻煩，給大家增加工作量，那只能請求他，一碼歸一碼。

自己增加工作量可以，思維的同事不行。

和黎約好時間，章韞宜讓陳欣合晚點提醒自己，怕自己忙忘，忙得錯過時間。

陳欣合答應下來，“沒問題。”

忙碌的時候，章韞宜和周停則是不怎麼聯系的。

兩人都不是特別膩歪，分不開的人。

工作時候工作，私下是私下。

忙到陳欣合提醒自己要出去吃飯了，章韞宜才將上午的工作收尾，提前過去和黎約好的餐廳。

午飯在順興吃，離順興的辦公樓比較近。

章韞宜和黎約的是十二點，十一點五十就到了。

黎遲到了兩分鐘才進店。這回，黎沒安排包廂的位置，兩人在大廳找了個角落區域，私也不錯。

“抱歉，有點事耽擱了。”他跟章韞宜說。

章韞宜起，喊了他一句總，淺淺一笑道，“我也剛到。”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陌生。

看出章韞宜的張，黎兀自笑笑，微抬下頜示意，“坐吧，點菜了嗎？”

章韞宜：“沒有。”

黎把菜單遞給，“順興新上的當季菜，要不要試試？”

章韞宜爽快答應，“好啊。”

“……”

點完菜，周圍突然靜了下來。

頃，黎兀自笑笑，“有話要說？”

章韞宜抬眼，輕點了下頭，“方案總都看完了嗎？”

黎嗯了一聲，“看完了。”

章韞宜等待他的點評。

黎明白，故而道，“有幾個點想跟你再商量一下。”

章韞宜態度認真，“總您說。”

“這個吃完飯說吧，”黎瞧著著急的樣子，笑了笑道，“吃飯的時候聊點輕松的？”

章韞宜一頓，笑了笑說，“總想聊哪方面輕松點的話題。”

黎靜然，目直直地看向，“談了？”

章韞宜：“……嗯。”

在黎這里，倒是沒什麼好否認的。

黎挑了挑眉，“是Nexalith的周總？”

“是，”章韞宜承認，淺聲道，“抱歉。”

黎微微一笑，“你沒什麼可跟我道歉的，我就是問問。”

他停了停，好奇道，“我聽說你跟Nexalith的周總關系不是很好不是嗎？”

章韞宜不意外黎連這件事都知道，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我們倆在工作上有分歧。”

黎恍然，忽而問，“在一起多久了？”

章韞宜：“……沒多久。”

黎倏地反應過來，微瞇了瞇眼問，“你別告訴我，我那通電話對你們起了幫助作用。”

章韞宜微窘，不好說有，也不好說沒有。

面面相覷幾秒，黎嘆了口氣，“Eva。”

章韞宜：“總您說。”

“你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黎問。

章韞宜訕訕，“總，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一直都把您當作甲方朋友。”

黎覷一眼，“一點覺都沒有？”

章韞宜：“抱歉。”

“……”

這個實誠，反倒讓黎不好再說什麼，他也不能過分小肚腸地追究。

畢竟，他昨天已經用工作為難過，小小地出了一口氣。

無言頃，黎抬手了太道，“行吧，不勉強你了。”

章韞宜笑笑，“謝謝總。”

服務員正好送菜上來，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直到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黎再次蹦出一句，“你知道周總之前在國外的生活嗎？”

章韞宜愣了下，還沒來得及回答，黎就云淡風輕地轉開了話題，和章韞宜聊工作去了。

章韞宜沒辦法，只能強行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兩人聊完，已經過了午休時間。

章韞宜準備回公司進行方案的最后修改，黎知道打車過來的，提議送，被拒絕。

黎揚揚眉，“怎麼，怕周總吃醋？”

“不是，”章韞宜道，“我只是不想耽誤總的時間，打車更省事。”

黎被的理由打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行，那你忙吧。”

章韞宜點頭，“先走了，方案我下班前發給您。”

和黎道過別，章韞宜就回了公司。

完全沒有注意到，跟黎在餐廳門口說話時，有人恰好在斜對面餐廳走出。

-

Nexalith這邊，周停則也很忙。

上午連開了兩個會議，又理了一些文件。

孟綏約他中午出去吃飯，被他拒絕。

周停則本沒空。

在公司隨便吃了點，周停則又開始忙六月份新產品上市的事。

正忙著，擱在桌面的手機震了震，他拿起點開，是孟綏發來的消息：「你今天不和我出來吃飯真虧了。」

周停則給他回了個問號。

孟綏：「我到你朋友了。」

這條消息進來時，孟綏還順便發來了一張照片。

周停則點開去看，照片里有章韞宜，還有黎。兩個人站在一起，畫面看著還和諧。

周停則抬了下眼，回復孟綏：「你不是吃西餐？」

孟綏：「我在對面啊。」

周停則：「哦。」

孟綏：「？？？」

周停則：「？」

孟綏：「不是，你看到這張照片就沒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

周停則想了想，回答他：「沒有。」

孟綏被他的話噎了噎，很是困地問：「你不會忘了這位總對你朋友有意思那件事吧？」

周停則：「我還記得他是思維的甲方，有什麼問題？」

孟綏：「問題倒是不大，我就是想說要不是Eva跟你認識在先，跟這位總其實也還般配的。」

他告訴周停則章韞宜和黎吃飯的事，沒有要挑撥離間的意思。

照片里的兩個人站得確實近，但能清清楚楚地看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曖昧。孟綏還沒那麼無聊。

同樣，他也知道周停則的脾。他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張照片就誤會章韞宜的人。

孟綏發這張照片，純粹就是想氣氣周停則，誰讓他總是拒絕自己的吃飯邀約。

周停則：「？」

周停則：「誰跟誰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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