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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第二千一百二十章 請君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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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6章 請君出面

  李勣只慢悠悠的喝酒,對程咬金的抱怨充耳不聞,他本就是凡事爭辯的格,說什麼你們自去說吧。

  梁建方給李勣斟酒,道:「盧國公也總是怪這個怪那個,若非當初置事外、收漁翁之利從而陛下猜忌,更因貪圖利益在姑臧城中了人家圈套被住把柄,又何至於淪落至此等境地?事已至此,總要反省一下利弊得失才好。」

  程咬金頓時不滿:「我何錯之有?」  查看最新章節,請訪問st🍑o.com🎤

  梁建方笑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也不過說說而已。」

  程咬金大怒:「你說個屁!在老子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雖然梁建方資歷也很足,但無論資歷、地位、年齡哪一樣都不如他,彼此之間他素來以長輩、上司自居,如何能忍梁建方「沒大沒小」?;

  梁建方笑容收斂、面沉,直接懟道:「你也不過比我的爵位高上半級而已,大家職權相同,為何連話都不能說?若是房二這般叱責於我,我倒是能忍他幾分,畢竟人家功勳比我大,職比我高,那可是『太尉』,盧國公你不也得以下施禮?」

  「娘嘞!你個混帳跟我作對是吧?來來來,老子今日不將你摔個馬趴,你是媳婦養出來的!」

  程咬金被刺中痛點、然變,擼著袖子就要與梁建方決鬥一番。

  梁建方自不會與他摔跤,紋,冷笑道:「你以為還是當年啊?拳怕壯,我怕一不留神弄斷您的胳膊兒,回頭在扣我一個不經尊長的罪名,我不起!」

  「哇呀呀!小賊欺人太甚,阿爺今日便要替你爹教訓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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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

  李勣將酒杯重重往茶幾上一頓,罵道:「瞅瞅你們二人,加一起超過百歲了,居然如孩一般糾纏不休,丟不丟人?繼續喝酒的坐下,不想喝便滾蛋!」;

  梁建方趕坐好,執壺斟酒。

  程咬金氣得鬍子翹翹,瞪大眼睛:「這廝對我毫無敬意,出口不遜,我教訓他有何不可?」

  李勣沒好氣道:「你又不是他爹,用得著你教訓?再者建方哪一句說的不對?你呀,真是越老越糊塗。」

  換了別的地方、換了旁的人,程咬金是萬萬不肯罷休的,但他對李勣極為信服,聞言怒氣沖沖坐下,狠狠瞪了梁建方一眼。

  梁建方視如不見。

  這火氣也就消了……

  李勣執杯喝了一口黃酒,道:「宮裡有傳言,說是陛下意重拾當年太宗皇帝『封建天下』之詔命,將諸位親王分封於外、為國藩籬,二位有何看法?」

  梁建方不解:「且不說此詔命能否得到推行,即便推行,那也是皇族部之事,與吾等何干?」;

  程咬金出言譏諷:「要我說你這個渾小子笨的出奇,一顆榆木腦袋裝滿糞水,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梁建方怒道:「真以為我怕你不?若非英公當面,我定要將你丟進池子去餵魚!」

  李勣簡直無奈:「能不能消停點?」

  安住兩人,這才對梁建方解釋道:「親王封國自然不干吾等之事,但此番封建天下卻是與太宗皇帝那次不同。太宗皇帝那一次是以國各地為封地,吾等貞觀勛臣雖然集婉拒,一眾親王卻皆實封,且各自趕赴封地就藩,治理封地。這一次必然不會以將封地放在國,而是放在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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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建方也不是很笨,馬上明白過來,恍然道:「水師當下雖然在海外興風作浪,卻並不以滅國為己任,而是千方百計在各地培植勢力賺取金錢……若陛下封建天下之詔命得以施行,必然需要水師予以配合,出兵去覆滅那些海外番邦,占據其城、以為封地。」;

  「正是如此。」

  李勣點點頭,道:「如此一來,水師勢必迎來一次發,滅國就意味著功勳,水漲船高之下,整個水師集乃是必然,且實力更會得到極大增長。」

  程咬金與梁建方也沒了鬥氣的心思,皆嗟嘆一聲,搖了搖頭。

  自當年房俊整頓水軍、一手創建皇家水師以來,水師便備各方矚目。

  都知道火之威力天下無敵,而大唐軍隊序列之中裝備火最多的便是水師。

  且水師占據十餘條航線,在大唐外海恣意橫行,幾乎把持大唐所有對外海貿、戰事,更在「東大唐商號」配合之下強行租賃、購買數十座礦山,所產之金、銀、銅等貴重金屬一船一船運回大唐、充天子帑。

  大海之上水師說了算,幾乎等同於國中之國,所有國外商賈從事海貿,皆要獲得水師之許可。;

  華亭鎮市舶司頒發的「海貿許可證」雖然是海貿之資格,卻也要得到水師之允許,否則便是廢紙一張……

  故而,誰能不對水師垂涎三尺、意染指?

  只不過無論當年的太宗皇帝還是如今的陛下,都對房俊信任有加,對一切攻訐、彈劾無於衷,始終屬意房俊掌控水師。

  水師大都督蘇定方房俊知遇之恩,知恩圖報對房俊言聽計從,水師上下將軍、校尉都由房俊一手簡拔,如今更有貞觀書院的「講武堂」培養水師軍,整個水師上上下下被房俊經營得鐵桶一般,水潑不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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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咬金嘆氣道:「所謂時勢造英雄,古往今來、概莫如是,可誰能想到時至今日,房俊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屢屢上演英雄造時勢之傳奇?對於房二這廝,我雖不滿,卻是服氣。可我們總不能聽之任之、束手待斃吧?」;

  陛下傾舉國之力東征之時,幾乎帝國上下所有人都認為這將是大唐最後一場舉國之戰,所以無數世家門閥不惜條件也要加其中,去分潤這最後的一塊味糕點,給子孫後代留下足以傳家的功勳。

  這是國家發展之必然,立國之初大戰無數,等到政權穩定、四夷降服,自是刀槍庫、馬放南山,開始一門心思治理政。

  誰能想到如今的大唐在舉國發展政的同時,不僅可以輕鬆的打一場西域之戰,還能猶有餘力的發對外戰爭?

  甚至不需要南衙、北衙十六衛大軍參與,區區一支水師便可搞定……

  面對即將開始的海外之戰,不知多番邦滅亡、不知多胡族覆滅、不知多功勳降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法參與其中、分潤利益,豈能不如鯁在、渾

  最重要是此消彼長,隨著皇家水師迅速崛起的年青一代將校軍,將會徹底將他們這些貞觀勛臣的二代、三代們徹底制……;

  勛貴集團沒有執政之資格,家族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全憑軍中的地位與影響力去維繫,若是一直遭制、最終投閒置散被邊緣化游離於權力中樞之外,他們豈能心甘?

  作為當代家主,他們必須未雨綢繆。

  李勣抬頭,問道:「所以你們兩個今日登門造訪,到底所為何來?」

  程咬金道:「你知道我們的目的,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李勣搖搖頭:「在下愚鈍,還請二位將軍明言告知。」

  程咬金惱火道:「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意思嗎?」

  梁建方在李勣面前不敢這麼說話,語氣很是委婉、態度很是端正:「吾等這輩子建功立業、榮華富貴,已經足矣,縱使投閒置散、下半輩子束縛於京畿之地,亦是無憾。可咱們總得為兒孫們考慮,若沒機會建立功勳、掌握兵權,躺在功勞簿上又能吃幾年呢?當下,唯有英公您可以為他們爭取一機會。」;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李勣拈著酒杯,一臉為難:「你們想讓我去向二郎低頭嗎?」

  西域之戰過後,陸地上基本再不會有大規模戰爭,甚至小規模衝突都之又,畢竟沒有哪個國家、部族能夠在大唐正面擊潰大食二十餘萬軍隊之後還敢挑戰大唐天威,那麼獲取功勳的地方只能在海上。

  可水師房俊一手把持,任誰也不能通過運作而將自家子弟塞其中,那就只能談判。

  而放眼朝堂,能夠有資格與房俊談判的,也就只剩下英國公、尚書左僕李勣。

  程咬金唉聲嘆氣:「我們也知道英公您很是為難,可除了您誰還能有這個能耐呢?房二那廝現在囂張得厲害,我也治不得他了。」

  倒也不是治不得,畢竟輩分、地位、權勢放在這裡,正常來說房俊總是要給幾分面的,可誰讓他在涼州利令智昏、掉進了人家刻意謀劃的陷阱之中,被攥住了把柄?;

  如今在房俊面前,他已經沒什麼話語權……

  梁建方也道:「如今房二已氣候,大權在握、聲暴漲,我們拿不出什麼東西與之換。」

  何謂「談判」?

  「談判」就是已有的東西,去與對方換自己沒有的東西,可現在自己有的對方都有,對方有的自己沒有……

  李勣冷笑道:「所以你們就想著把我推出去,用我這張老臉、以及半輩子博取的名聲,去為你們討要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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