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我回去讓我哥看出什麼不對是嗎。”
秋冷被他說破心思,只好點了點頭:“他工作很忙。”
“我會小心的。”他聽出了秋冷的意思,不想讓他哥太心,忍不住抬手想一下的頭發,最后還是忍住了,面無表道,“我想再見見他。”
秋冷眼眶猛地紅了。
轉過頭,不想被牧深看見。
不管他變什麼樣,骨子裏依然是那個很溫的牧深,離開那個讓人窒息的環境,他心底那些被埋藏了的本就顯了出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冰冷偏執的人。
車子一路駛進老小區,牧深的看著窗外,仿佛陷進了回憶裏。
自從牧若延不在后,他就再也沒有回過這裏。
故地重游,讓他有種近鄉怯的惶然。
他本來以為只有他哥,他,秋冷三個,沒想到一進門,裏面鬧哄哄的一屋子人,看見他和秋冷進去,頓時目都轉了過來。
“老大!”白遷正在和莫臨廝殺手游,勉強抬手打了個招呼。
“喲,回啦?”莫臨的招呼就更簡潔了,頭都沒抬。
“冷冷。”李邂從廚房裏探出個頭,手裏還拿著一把青菜,“還有弟弟,晚上好啊。”
“你怎麼來了?”秋冷詫異的問。
短簾后又探出一個人影,個子高瘦,長得很帥,手上同樣拿著一把青菜,出來對秋冷點了點頭。
“禹盛,你也在?”秋冷走了過去。
“我們本來上你家找你,你爸媽給了我們鑰匙,還沒進門就遇到牧深的哥哥了,邀請我們來吃火鍋。”李邂過來彈了秋冷一臉水,“今天禹盛和我去試鏡,我們老師很滿意。”
“恭喜呀。”秋冷去搶李邂的青菜,沾了自己一手水,然后兩個人在那互相往對方上彈水,禹盛站在旁邊,臉上被彈了不,默默抹掉了。
牧深站在門口,很想轉出去。
他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
“怎麼站門口?”后面響起牧若延的聲音,“坐不下了?”
“哥。”他轉看著走進來的牧若延。
“忘記買你吃的萵苣了,又跑一趟。”牧若延提了提手裏的菜,朝廚房那邊喊了一聲,“菜洗好了嗎?”
“好了好了!”李邂停止和秋冷的對戰,“大神的師父,你來驗收一下?”
“別這麼我。”牧若延笑得不行,“我不算命。”
然后李邂瞥見正在打游戲的白遷和莫臨,十分不爽的拿著青菜過去一人給了他們一下子水彈攻擊:“你們是怎麼好意思我和禹盛這兩個客人洗菜的?”
白遷冤:“我本來就在洗菜啊,是你和莫臨組隊快輸了我出來幫你打的!”
李邂:“……對哦,好吧,那你贏了嗎?”
白遷:“……別問了。”
莫臨急召喚牧若延:“阿延來組隊,遷子你把剛才隨便拉進組的人踢掉。”
“得嘞。”白遷立刻照辦。
牧若延只好拿著手機登錄游戲,帶兩個菜鳥隊友飛一飛。
然后大家一致轉頭看向牧深。
牧深:“???”
秋冷回過神來,拉著牧深進了廚房:“你會做菜吧?”
“會……”牧深楞了一下,“我和我哥住在這裏的時候都是我做飯。”
“嗯嗯我知道。”秋冷把花邊小圍拿出來,示意牧深穿上,“今晚的火鍋拜托了。”
牧深臉不控制的凍上了:“……我做?”
“我們的伙食都是你做。”秋冷認真的說,“你答應我的,不能讓你哥擔心你。”
牧深:“……”
他從來不做飯給別人吃。
算了。
室青灰爬上天空,很快就深侵染,天幕黑了下來,室燈明亮溫暖,大長桌上咕嘟咕嘟煮著熱氣騰騰的火鍋,食材堆了滿桌子,還有各種的飲料和酒。
“來,牧深喜歡的尾酒。”莫臨把廚房前的開放式吧臺當調酒桌,遞過來一杯淺金黃的尾酒和一杯獼猴桃,“飲料是秋冷妹妹的。”
牧深接過兩個優雅的高腳杯,非常不理解這種吃火鍋配尾酒的習慣。
這個世界的他實在讓人看不懂。
秋冷坐在牧若延旁邊,看到他過去就挪了挪,把牧若延旁邊的位置讓給了他:“我去調個蘸碟。”
“也給我一個。”莫臨還在調其他人的酒和飲料,抬了下手。
牧若延遞筷子給牧深:“今天的紅湯鍋底不算辣啊。”
“嗯。”他不聲的點了下頭。
“口味比較像我們剛搬過來那會兒。”牧若延笑道,往牧深碗裏夾了一筷子牛卷,幾片萵苣,“多吃點。”
“好。”他端起碗,也朝牧若延笑了一下。
牧若延突然手了他的頭發。
牧深覺得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得這麼撐。
他不吃東西,尤其是要坐下來和別人一起吃飯,除非必要的飯局,他都是隨便對付一點,如果肚子不的話他幾乎想不起來要吃飯。
牧若延不在以后,他就更不喜歡和誰一起吃飯了,經常都是助理買了什麼他就吃什麼,味同嚼蠟。
吃東西只是為了活著而已。
但他今天吃了很多,因為牧若延一直在往他碗裏夾菜。
秋冷吃到一半被自己調的蘸碟辣到了,跑去臺上狂喝飲料。
牧深看了好幾次,最后忍不住端著自己的尾酒走了過去。
“我哥……大概察覺到什麼了。”他走出去,和秋冷一起坐在臺階上,臺上鋪了木地板,外面的小院子墻上著一閃一閃的串燈,像無數靜謐的螢火蟲。
“嗯?”秋冷力咽下裏的飲料。
“他跟我聊了很多以前的事。”牧深垂眸看著線溫和的小燈,“還跟我說了現在牧家的況……是你救了我哥,謝謝你。”
被他這麼鄭重其事的說謝謝,秋冷被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現在在面前的是那個牧深,早就撲上去了。
“嗚嗚嗚我男朋友怎麼這麼好看這麼可,好想親一下,但是現在親會嚇到他,畢竟他不記得我了……”
“什麼?”牧深轉頭看著。
秋冷腦子遲鈍得轉了轉:“??”
好像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了?????
“怎麼事?”發現自己口齒都有點不清晰了。
兩個人看了看秋冷手裏得高腳杯,目一起轉向了放在地板上的另一杯橙。
秋冷明白了:“啊我喝了你的酒。”
牧深疑地看著:“你醉了?”
“嗯。”秋冷垂頭喪氣的點點頭,“我有點控制不了我自嘰了……”
牧深有些不可置信,這才半杯,而且這酒都沒有酒味,跟果一樣。
“我酒量很差。”秋冷朝他解釋,眼可見的醉了,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往外蹦。
“我想我男朋友。”秋冷眼淚裏瞬間就包上了一包淚。
“你什麼時候想起我啊。”又問牧深。
牧深:“……”
真好啊。
這個他還有家人,哥哥還在,邊那麼多朋友,牧家也不再是他們的束縛。
他垂眼看向有些坐不穩歪向他的秋冷。
一陣風吹過來,越過他們,臺上的簾幔被吹了起來,屋裏屋外被隔開,裏面熱鬧,外面安靜,像兩個時空。
牧深眼前有些模糊。
他意識到他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不管這是夢境還是另一個世界。
秋冷說這是他將來的生活,既然都是他……那他稍微擁有那麼片刻屬于他的人,“他自己”應該不會生氣吧。
他想著,傾過去抱住了秋冷。
秋冷沒有掙扎,溫順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牧深還沒反應過來,眼神焦距都已經對不準的秋冷就湊了過來吻了他。
齒纏間淡淡的酒味彌漫開來。
他不喜歡酒味,哪怕是尾酒,這一刻卻覺得很清甜。
再見了,哥哥,還有……
牧深猛地用手撐住了地板,還有些暈眩,懷裏的秋冷親完他就睡著了,臉靠在他肩上,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脖頸間。
“冷冷?”牧深托著的后腦勺。
秋冷砸了咂,手起來在他臉上了,摟了他。
“……喝醉了親人。”牧深拿沒辦法,只好報覆的在上咬了一下,把抱了起來,送回去睡覺。
“特例先生,你真的非常特例,世界bug還沒有修覆完全,你居然能從創始期的記憶裏醒過來!太了不起了!”世界的本初的聲音在他腦海裏花式吹彩虹屁,“真的不可以讓我研究你嗎?”
“不可以。”牧深冷淡拒絕,“創始期的記憶會在我這裏停留多久?”
“明天就會忘記了,至于剛才那段銜接時候的記憶,大概會為你某一段時間點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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