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這條單狗默默把后座的隔板升了起來。

牧深寒假課程結束那天秋冷去接他，二月初天氣正冷，那天還飛了點小雨，在出版社干完手里的活，去樓下打包了四杯熱的燕麥昔，打車到市一中的時候時間正好。

“你怎麼來了？”牧深看到就大步走了過來，取下圍巾把的脖子和臉包了個嚴嚴實實。

“接男朋友放學呀。”秋冷只著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遞了杯昔給牧深，“暖手。”

紀嘯和宣冉跟牧深一起出來的，一人分到了一杯。

“冷冷姐你怎麼這麼心！”宣冉跑過來給了秋冷一個熊抱，戴著厚手套的手短短的，半天不開茶杯上的塑封紙。

紀嘯把茶拿過去“啪”一聲開了遞給：“怎麼樣？”我也很心吧。

宣冉撇：“就你手靈活，炫耀個啥。”

紀嘯：“……”

宣冉還要去挽秋冷，被紀嘯拉著胳膊轉了個向：“走這邊，我想先去吃個薯餅。”

“那冷冷姐也一起……”

“他們不吃。”紀嘯拖著宣冉往小吃店里走，“我請你。”

“那我要吃番茄味的。”宣冉功被帶走。

“什麼薯餅？”秋冷立刻被吃的吸引了。

“你待會兒還要吃火鍋。”牧深提醒。

“宣冉和紀嘯也一起去吃啊。”秋冷不服氣。

牧深嘆了口氣，呼出一口霧蒙蒙的熱氣：“讓我們單獨相一會兒，你不想啊？”

“……想。”秋冷笑了起來，“那我們慢慢走到店里去吧，你告訴紀嘯他們。”

走過了學校門口那一段路，馬路兩邊就沒有熱氣騰騰的小吃店了，街上行人來去匆匆，誰也不想在這樣的大冷天里散步，除了談的小年輕。

牧深牽著秋冷的手塞在自己大口袋里，秋冷的手指來去，一會兒他的手背，一會兒他的指節，他住的手指包在手心里：“別，趕快喝茶，一會兒冷了。”

“噢。”秋冷這才專心喝茶。

“要不你生日我們出去營吧。”秋冷提議。

“我們兩個？”

“嗯。”秋冷吸了口茶，“不行嗎？晚上可以躺在椅子上看星星。”

“行。”牧深點點頭，看了看秋冷的茶杯，又看了看自己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樣？”

秋冷湊過去看了他杯子上的標簽一眼：“你的是香橙味，我的是芒果味。”

“你怎麼那麼吃芒果味。”牧深笑著說。

秋冷眼珠轉了轉：“你想嘗嘗嗎？”

眼珠一牧深就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但還是配合的點頭：“嗯。”

秋冷往前湊了湊：“你頭低一點，我跟你描述一下。”

牧深不明所以的往前了一點。

“再低一點。”秋冷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牧深只好傾低頭過去，說時遲那時快，秋冷飛快的湊過來在他上啄了一下又飛快地退開。

“怎麼樣？”自己人，自己臉上緋紅一片，眼睛都瞪圓了。

調戲人這件事，只要有一個人不好意思，那另一個人必定會變得非常好意思。

牧深淡定的了：“唔，不錯，甜的。”

秋冷的臉更紅了。

想往后退，被牧深拉住了圍巾，只能被迫微微仰著臉。

“到你嘗我的了。”牧深說。

“不不不。”秋冷手忙腳得掙扎，“不用了，我不喜歡香橙味，謝謝！”

“由不得你說喜歡不喜歡。”牧深兇狠的說，然后拉起秋冷的外的帽子兜住的后腦勺，俯下來也在上狠狠親了一下，“快嘗。”

“好，好。”秋冷捂著，不得把自己整個到服里去，“可以了吧？”

“不可以。”牧深不放過，“你還沒嘗。”

“啊？”秋冷快哭了。

牧深又親了一下：“快啊。”

秋冷只好了被牧深親過的：“可以了吧！”

“甜嗎？”牧深不依不饒。

“甜……”秋冷投降。

“唔。”牧深這才放開，還幫理了理被弄的頭發，若無其事牽著繼續往前走。

秋冷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主調戲弟弟了，除非先把人綁起來，不然實在不是對手。

過年前幾天秋冷的爸媽打電話回來，說今年不能回來過春節了，北方連日大雪，老板留他們這些外地的員工一起過年。

秋媽媽在電話里跟秋冷道了好幾次歉，生怕兒一個人在家過節難過，秋爸在旁邊哼哼：“現在朋友多著呢，不會一個人過，那個小白、小彭家，哪里不能去過！”

“哦對。”秋媽被點醒了，“那我給他們父母打個電話，你過去打擾的時候記得帶水果，要懂禮貌。”

“好的媽媽，我知道。”秋冷安，“你們在外注意安全，等化了雪回來，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

已經拿到了第一筆版權費，這幾天魚聽蘭他們正陪著看鋪子呢，他們選了好幾家合適的，等秋爸秋媽回來再確定。

秋冷掛了電話，聽到門外吵吵鬧鬧的，開門出去發現隔壁門口對了一堆碩大的紙箱子。

“什麼呀？”走過去看。

“不知道。”牧若延正在拆一個小箱子，里面一堆零件，看上去好像是什麼做手工的東西。

道口又有人指揮著人搬了一個大箱子進來，遠遠的了秋冷一聲：“老大！”

“大晨。”秋冷和他打了個招呼，“你要搬家來我們小區啊？”

“你不知道？”彭向晨說，“不是牧深弟弟說你們要去營，讓我幫他準備點東西嗎，我就把我爸我們平時營的東西都搬來了。”

秋冷：“……”

看著門口堆著的箱子，有點絕：“營要帶著這麼多東西呢？”

“不多吧？”彭向晨看了看，“帳篷，天幕，幾把椅子，桌子可以用收納箱代替，那箱是照明燈，煤油燈也給你們準備了一個，串燈你們自己決定帶不帶，爐子，擋風板，燒水壺，杯子，氣墊床，睡袋，防墊，然后其他的日用品呢你們……”

秋冷目瞪口呆，營要帶這麼多東西呢！？以為就帶個帳篷出去呢！

孤陋寡聞了。

牧若延倒是非常興趣，每個箱子都看了看，好幾個東西都拿出來問彭向晨怎麼用。

“牧深呢？”秋冷往隔壁屋里看了看。

“買菜去了。”牧若延說，“下午請大晨吃飯，這麼麻煩他。”

“那我去幫他提東西。”秋冷一溜煙跑了，留他們兩個在那研究。

晚上吃完飯出去散步，秋冷走的時候看了眼堆在院子里讓人忽略不了的所有營裝備，試探的問牧深：“我們不去營了行不行啊？”

“為什麼？”

“覺好復雜。”秋冷說，“我們的水平應該連方便面都煮不，太高端了，像我們這種新手玩家應該從最簡單的開始。”

“那什麼是最簡單的？”

牧深牽著秋冷，就跳到路邊的臺階上，順著窄小的邊緣一歪一扭的走。

“比如先找個那種人工營的地兒。”秋冷著手臂保持平衡，“人家搭好了帳篷，我們就負責去住。”

“我搭帳篷，你負責住，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秋冷站住了，“你過生日啊，太累了。”

秋冷站在臺階上，比牧深高了一個頭：“而且你還沒有駕照，我們怎麼去，扛著這些設備去嗎？”

牧深：“……”

秋冷觀察他的臉：“你該不會沒想到這個問題吧？”

牧深確實沒想到：“我會開車。”

秋冷送上致命一擊：“不行，未年開車被逮到我們就完了，我可是知名譯者，丟不起這個臉。”

距離年還有五天的牧氏小爺有冤無申，遵照朋友指示要營，屬于是他苦學良久，又準備好了設備，計劃卻被全盤推翻。

沒辦法，誰他有一個遵紀守法的朋友。

只能改變計劃。

年三十前秋冷上隔壁兩個人，三個人去買了年貨，牧若延給買了好多零食，搞得秋冷差點忘了買對聯，回家都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又折回去年貨街買，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在門口等，牧深和牧若延進去速戰速決，結果牧家當家人選擇困難癥犯了，把看上的對聯全買了。

拿回家一數，一共十多副對聯，秋冷又趕快打電話讓白遷他們別買對聯了，家給他們送過去，還給小區里幾家兒回來晚的阿公阿婆家也送過去幾幅，才算是把對聯分配清楚了。

三十那天家家放鞭炮，秋冷他們就應了應景，用手機也在門口放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晚上一起吃年夜飯。

“雖然我們只有三個人，但吃的是真的不呀。”秋冷舉杯，“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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