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若延的手指反過來握住秋冷的手,小聲說:“現在就能讓小深跟著你瞎跑,我要是不在你還不把他賣了,我得看著你們。”
“啊?你要去哪?”秋冷雖然沒搞懂話題怎麼跳到這的,但很不服氣,“是他自己跟著我跑的,我本管不住他,你慣的你弟。”
“不慣了,給你慣。”
“我才不慣他。”
“那你早上別陪他吃早點。”
“……那不行,長呢。”
他們倆在角落里竊竊私語,被校長察覺到了,丟了個眼刀過來,秋冷立馬站直了,惹得年級第一對又是一通笑。
呵呵,黑月,腹黑的本暴了吧。
例會即將結束,校長講完話,底下響起來掌聲。
大禮堂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下午斜照的爭先恐后涌進來,被照到的學生就像在照妖鏡下伏法的小妖怪,紛紛捂著眼睛一陣慘。
隨后一位老師帶著幾個人民警察走了進來,學生們的神經立馬繃了起來,救命,難道是學校里混進了什麼不法分子?
有同學眼尖,看到了警察叔叔手里拿著的東西:“那是錦旗嗎?我們學校做什麼好事了?”
旁邊的學生松了口氣:“嚇死了,以為是來抓人的。”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居然第一反應是以為來抓你?”
“屁啊你好好聽我講話!老子什麼時候說是來抓我的?”
學生們嘰嘰喳喳議論起來,三位警察一直把錦旗送到了臺上,其中一位和校長講了一會話,目轉向臺子邊上站著的秋冷和牧若延,對他們笑了笑。
他走到禮堂中央拿起話筒:“同學們,很抱歉打擾了,占用你們的時間幾分鐘,我們要表彰一位同學,因為提供的線索,我市這周查了一個傳銷窩點,順藤瓜牽出了好幾條背后的勢力人員,對我們打擊違法犯罪行為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然后秋冷就被稀里糊涂的請到了臺上,接了那面警察叔叔親手遞過來的錦旗,和三個規范的軍禮。
警察走后整個禮堂都要被學生們的歡呼掀翻了。
有的人上一刻還在臺上做檢討,下一刻就為了人民小英雄。
校長非常無語,早知道就不做檢討了,搞得好像他們學校是非不分,記過當然也不能分了,還得出個簡報全校表彰一下。
這麼好的事,必須讓整個市的學校都同喜一下,市一中這學期不止有模范學生,還得出一批重點大學的畢業生。
收啊。
熱鬧過后,學校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高三這邊依然備戰苦讀,高考前夕仿佛空氣中都是硝煙味,再熱鬧的新聞都過不了三天就會被埋進厚厚的書本和習題冊里,八班的學生們差不多算是學到了兩眼一抹黑的程度。
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閉上眼睛都在做題,這話在家長會上被他們父母聽到,有幾個媽媽差點當場就哭了。
這幫曾經被放棄過的孩子,現在也認真站在了高考的起跑點上。
不管他們考什麼樣,將來都不會后悔這一年的。
大家學得焦頭爛額,秋冷這個本年底市一中最強黑馬卻在高考前最后的休息天伙同著年級第一外出旅游去了。
當飛機沖上云霄,秋冷眼睛一眨不眨的趴在窗戶上看著山巒一樣的云,開心得讓坐在旁邊的牧深以為看到了什麼稀奇東西。
“我第一次坐飛機!”秋冷說,眼睛亮亮的。
“以后坐的機會多著呢。”莫臨從后座探出只手在秋冷腦袋上了一把。
秋冷不樂意了:“你干嘛?”
“一下啊,阿延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也算你半個哥哥嘛。”
“那你牧深。”秋冷想也不想就把牧深賣了,
“我不敢。”莫臨說。
秋冷:“……”是我不夠酷嗎?
秋冷起作勢要換位置:“要麼你來和弟弟深接一下,畢竟他親哥說過,某些人看著表面上一副不可接近和倨傲驕慢的樣子,其實近距離接了才知道不是那樣的。”
“說的誰?”牧深掀起眼皮看了秋冷一眼,又看向他哥。
牧若延眼睛一閉:“我睡一會兒。”
秋冷頂著牧深轉回來的目:“是我,說的是我,我以前不是非常的倨傲驕慢嗎?”
“那我可以作證。”莫臨舉手。
然后他們三個為老不尊的就眼睜睜看著牧深弟弟一張俊臉凍了冰,怎麼逗都不理人了。
這段旅途很短,兩天一夜,本來莫臨還說要帶他們去圣米歇爾山堡看日落,直接被牧若延一票否決。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黎,再到圣米歇爾山得三四個小時,去看一眼就走麼?”
“那去哪?”
“迪士尼吧。”牧若延看了一眼牧深,“小深想去嗎?”
“不想……”牧深干凈利落拒絕。
“想去!”秋冷搶答。
“……不想去圣米歇爾山。”牧深補充了一下。
莫臨:“……”你們一家三口,我就是個湊數的行了吧。
然而迪士尼的門票好貴,一張就是秋冷一個月的生活費。
還好已經不是剛穿過來那個無分文的不良了,這幾個月和山南出版社的合作非常愉快,有幾次發現幾個翻譯稿里的句子可以更好,就寫了便簽在旁邊,被主編看到了,夸翻譯的信達雅。
后來就試著把一些簡單的稿子給翻譯,發現秋冷不僅語言懂得多,文字能力也一騎絕塵,來往了幾次后現在已經放心的把一些重頭采訪稿給來做了。
雖然錢不多,但秋冷手頭寬裕了不,到了就搶著去買了四張門票,掏空自己的錢包,好歹機票是牧深定的,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只花錢呢,又不是貔貅。
“好了,從現在開始的花銷我包了。”莫大非常暴發戶的說,“謝秋冷妹妹請我們來迪士尼玩。”
進了迪士尼秋冷才知道里面吃的東西有多貴,還有各種周邊小玩意兒,跟搶錢差不多。
但邊三個大爺,一個個花起錢來毫不手,反正每次買什麼只負責說喜歡不喜歡,價錢還沒聽明白呢東西已經到手了。
玩了一天下來,秋冷手里抱著個碩大的絨熊,牧深也不愿的抱著一個,兩個人站在日落時分的城堡面前,等著莫臨和牧若延去買吃的。
“開心嗎?”牧深問。
“嗯嗯嗯開心。”秋冷越看牧深抱著個的兔子越有趣,掏了手機出來要給他拍照,牧深用玩擋了臉,手來抓的手機,著手不讓。
“拍一個嘛。”秋冷逗他,“當紀念也好啊,我跟你一起拍。”
牧深這才放開的手。
秋冷調了手機鏡頭,以背后的藍天和鮮艷的城堡做背景,按下拍攝鍵的時候牧若延和莫臨舉著冰淇凌跑了過來,四個人一起對著鏡頭大喊了一聲“一”!
相片定格,留下抱著兩個絨玩的秋冷——牧深最后一刻把自己的兔子塞給了,側過臉看著他的牧深,跑太快冰淇淋球差點掉了所以表有點夸張的莫臨,以及一只手搭在牧深肩頭,笑得溫和又舒展的牧若延。
晚上在餐廳吃飯,樓下夜景燦爛,窗外的夜空過玻璃,好像有無數星星在閃耀。
“提前恭喜了。”莫臨端起杯子,“阿延,冷冷,馬上就是大學生了。”
“敬廣闊的世界。”秋冷也拿起杯子。
“同上。”牧若延工減料,“小深也馬上就是高中生了。”
牧深更簡潔:“嗯。”
四個裝著橙的玻璃杯在一起,碎冰撞在杯壁上當啷響。
“我們還約好以后每周都面呢。”秋冷說,“對吧男神?”
“我盡量。”牧若延笑著給端了個櫻桃冰淇淋甜點,“萬一你特別忙呢。”
“啊?你們什麼時候約的,為什麼沒有我?”莫大現在以秋冷的哥哥自居,聞言十分傷。
“你又不是我們高中同學。”秋冷說。
“早知道晚生一年了。”莫臨開玩笑。
“那你我哥。”牧若延見針地揶揄他。
牧深默默喝著一碗意式海鮮湯,聽著秋冷講在翻譯稿子時候看到的好玩的事,說編輯告訴,將來他們有可能拿到西班牙作家Alfonso的新稿翻譯版權,要是真的實現了,一定幫牧若延要一個簽名。
他哥喜歡的東西,都記得。
他心底忍不住升起和莫臨一樣的想法,要是他早生三年就好了,那他也可以跟哥哥一樣,和秋冷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和其他同學聚在一起討論問題,一起擁有屬于十七八歲的回憶。
可他現在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去了,三年的間隙在中間,他去讀高中,秋冷和哥哥已經去讀大學,等他考大學,秋冷大四已經準備在找工作,那麼向往這繁盛的世界,以后也不會在某一個地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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