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放假那天,牧若延回家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時候被獨自去買年貨回來的秋冷逮個正著,拉著他說了幾句話,回屋拿了兩個小盒子出來塞給他,說是春節禮。
“你弟弟呢?”秋冷看了看他后,又看了看停著的車,沒找到牧深的影。
“回本家去了。”牧若延說,轉了轉手里的小盒子,“我幫你轉,哪個是小深的?”
“哦,紅的那個。”秋冷有些失,囑咐了一句,“你初二那天再給他呀,你的也要過年那天再拆。”
“還有驚喜啊?”牧若延笑了笑:“行,有心了,先替小深謝謝你,他會很高興的。”
回本家的車上,牧若延把盒子拿了出來掂了一下,不重,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是拿著這一金一紅兩個小盒子,好像連車里的空氣都沒有那麼讓他覺得煩悶了。
今年的農歷初二是牧深的生日。
他從來不喜歡過生日,每年臨近生日的那幾天都懨懨的。
這次收到秋冷的禮應該會高興點吧。
——如果這小子沒有被足的話。
說是足,也不過就是好聽點的說法,其實就是被關在本家的祠堂罰跪。
他曾經走過一次的路,牧深也要去走了。
作者有話說:
寶們要不要猜猜弟弟為什麼罰跪(×╯3╰)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歌楚 4瓶;青煙茗、溫染琉璃 1瓶;
你們~!比心biubiu~
第35章
◎新的一年◎
牧家本家的老宅在城郊, 不論什麼時候回去,這里都像是一個巨大而寂靜的墳場,所有人統一的穿黑, 走路輕聲細語,不管是建筑風格還是行事風格, 都保持著百年前的模樣。
時間好像停滯在這里, 帶著這些老舊的傳統想要風雨無阻的延續下去。
牧若延剛進門, 下人就拿來了熨好的服和鞋。
“爺, 老爺和老夫人正在會客, 等您過去。”
“唔。”牧若延淡淡應了一聲,很快換好服出來,“小深呢?”
“小爺還在祠堂。”下人低頭斂眉,說話的聲音里沒有什麼起伏。
下人帶他到了主宅的會客室, 里面傳來談聲,下人進去了就沒有再出來, 牧若延只能站在外面等,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 雕花的紅木門打開了一半,下人恭敬地請他進去。
里面的人短暫的停止了對話。
“父親, 。”牧若延打了招呼, 又跟在座的人寒暄了幾句, 垂眸坐到老夫人旁邊,下人來添茶, 他接過去倒滿, 之后就安靜的坐著。
一直到整場會客結束, 牧若延都沒有提起牧深一句。
父親去送客人, 屋子里只剩下他和, 滿頭銀發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對他剛才的表現很滿意,拉著他的手說了一會兒話,才像是突然想起了被關在祠堂的牧深。
“待會兒過去看看你弟弟。”
“嗯。”牧若延點點頭。
“當年你想要自己出去讀書,罰你,你生的氣嗎?”老夫人問。
牧若延笑了笑,沒說話。
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你心里不高興,所以我只讓你在祠堂跪了三天,你那會兒才十五歲,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想出去跑跑看看也很好,知道你乖,每次你你都會回來,該做的事一點不含糊,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清楚自己的責任的。”
說了一大串鋪墊的話,話鋒一轉:“但你看看,我給你開了個頭,現在就有人有樣學樣,只好罰他罰的重一點,倒不是不準他去,只是想給他個教訓,別老是那麼不聽話。”
“阿延啊,這是為了你好。”老夫人臉上的表依然溫和,語氣里卻戴上了不容置疑的威儀,“你將來要坐鎮本家,那麼多分支都盯著,容不得行差踏錯,也容不得有人覬覦不屬于他的東西,當年是他媽癡心妄想,以為憑著肚子里的種就能進我們牧家,現在這個小的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來了,他今天敢學著你說要出去讀書,將來就敢跟你爭你的東西。”
“以前你護著他,隨你,我知道你是個重的孩子,這次的事我不僅僅是罰他,也是在提醒你,兄友弟恭的戲讓旁人看看就可以了,別真的上心,莫要被蒙騙了,明白嗎?”
盯著牧若延,眼睛里著嚴厲的。
牧若延反握住的手背,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老夫人這才笑了笑:“剛才你沒有提起他,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分寸了,行了,你去吧。”
牧若延退出來,不疾不徐的走過長廊,臉上的笑才慢慢的淡了。
他隨手開了個空房間的門,里面的擺設又冷又,他在老榆木的太師椅一端坐了一會兒,想等心底那些抑的緒散了再去找牧深。
牧家本家這些老古董只看利益,看到他和牧深關系好,所有人都不謀而合的覺得牧深想要謀奪些什麼。
他們守著牧家這些堆金砌玉的財富和滔天權勢,自己滿心算計不見真,就也怎麼去揣度別人。
又可笑,又可憐。
他也只是其中一個維系者罷了。
只是至牧深不要像他一樣被裹挾進來就好,他希這個弟弟可以自由一點,開心一點。
手機“嗡”地震了一聲。
他打開微信,秋冷發了幾張圖片給他。
【牧若延,快選一選,哪個對聯比較好?還有門神。】
圖片是不同樣式的對聯和門神圖,他挑了兩個覺得不錯的發過去。
【這麼快就對聯了?】
秋冷很快就回了過來。
【怎麼可能,要大年三十呢,你們應該不會回來過年吧?我幫你們把對聯上,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
牧若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回了一個好。
【代問牧深好啊,他不回我微信,沒事吧?】
這個“沒事吧問”得很克制,應該是覺得牧深在本家心不好。
【沒事,我們過完年就回。】
他沒有解釋,這是他們自己的事,牧深肯定也不想讓秋冷擔心。
秋冷大概忙去了,之后就沒有再回過來,牧若延覺得自己心輕快了不,大概是知道在那個遠離了所有勾心斗角謹言慎行、被他和牧深真正當做家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們回去。
他從主宅出來先回自己的屋子去抱了個厚厚的毯子,才一路去了祠堂。
本家的祠堂很大,位置在背的北面,夏天還好,冬天一到就冒著寒氣,他上次跪了三天,不是老夫人大發慈悲,是他第三天晚上開始發高燒,父親才求了讓他出來。
不行就讓牧深也發個燒……但他不太舍得,這小子小時候不好,不就生病,不挑食但胃口奇差,好不容易養健康了,還是算了。
在祠堂關閉也好,過年這幾天牧家本來就人多口雜,不得又要在牧深面前說三道四,他在這里反而清凈。
祠堂大門外有人守著,看到他過來就給他開了門。
里面清冷又空,牧若延才進去,牧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哥?”
只能進大門,祠堂里間落了鎖,牧若延繞到另一邊的窗戶,從兩米多高的窗欄間隔把毯子塞進去給牧深,兩人隔著窗子說了會兒話,他走的時候把秋冷給的盒子也塞了進去。
還好盒子小,不然只能等牧深出來再給他了。
“初二再拆,大概是生日驚喜。”
“哦。”牧深淡淡應了一聲,聲音變化不大,別人可能聽不出來,但牧若延聽得出來他緒好了點,總算放心了。
“等結束回家,哥給你補過生日。”
“嗯。”
“也可以補過一個年。”
“年夜飯還不是得我做。”
“那讓秋冷做。”
“?怎麼不是你做?”
“行吧我做,你們愿意吃就行。”
“……還是算了。”
牧若延逗弟弟逗開心了,才敲了敲窗戶:“我走了,這幾天忙,可能不能來看你。”
“知道。”
“明年好好考,我們學校錄取分還高。”
“嗯。”
“怎麼不回,之前不是還跟我說那個錄取分對于你來說如探囊取。”牧若延調侃。
“造謠,我才沒這麼欠。”牧深嘀咕了一句。
“說什麼?”牧若延沒聽清。
“我說——”這次聲音大了點,沒有隔著墻,而是來自頭上,牧若延抬頭看向高高的窗戶,牧深不怎麼到怎麼爬上去的,從窗欄里出一雙眼睛,“哥,不管忙到幾點,都來看我啊,我等你。”
“撒沒用。”牧若延說,“飯自己按時吃。”
牧深:“……”
功把自己弟弟堵了個啞口無言,牧大爺心很好的離開了祠堂。
他知道牧深是擔心他忙太過不吃飯,所以讓他記得來看他,他分著一點心在牧深這里,回想起來問人有沒有給牧深送飯,自己也就不會忘記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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