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深從屋里抱了幾本書出來,秋冷翻了翻, 都是外語原文,突然想起來前天山南出版社的李朔編輯給寄了稿子過來, 是旗下雜志下個月的幾篇采訪稿, 已經翻譯好了, 讓幫忙校對詞匯。
本來想昨天做的,出了事就忘記了。
跑過去把稿子抱過來, 中午兩個人就各做各的, 牧深看書, 檢查稿子, 偶爾他找不到哪個詞, 就把書遞過來,秋冷掃一眼就能把意思說出來。
中途還接了通電話。
是星川傳的杰打來的,簡單告知本期直播預選已經于上周結束,賬號要被公司回收了,的數據十分糟糕,公司并不打算跟有下一步的合作。
直白點就是不簽不要你趕走。
秋冷謝天謝地,誰要繼續合作,等著以后遇見你們幕后蘇氏集團那個微服私訪的太子爺蘇修辰嗎,可敬謝不敏。
掛了電話秋冷抓時間登上直播間,賬號碼還沒有改,上線了一會兒,直播間很快進來了二十多個人,吵吵嚷嚷的問昨天怎麼沒直播。
秋冷戴著口罩,臉雖然不怎麼腫了,但角還破著。
跟大家說了況,沒說背后公司的話,只是說自己學習太忙了,剛好試訓結束,所以以后就不播了,記得大家的賬號,以后如果注冊新賬號會去找他們玩。
直播間里唉聲嘆氣,互相告別,提前祝福高考順利。
秋冷退出來,發現提示碼已經變更,不有些好笑。
就積累了這麼點,還要趕把賬號收回去,生怕把帶走?星川傳,你們格局不行啊。
下午李若回來了,敲了半天秋冷家的門,結果從隔壁出來了:“李姐姐,辛苦了,怎麼樣?”
李若抱著早上從秋冷那拿走的請愿表,旁邊還有兩位阿姨。
秋冷看了一眼請愿表,上面一個名字都沒有,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換了人好像也沒有什麼效果。
李若把表還給:“去我家吃晚飯吧?”
“我?”秋冷指著自己鼻子。
“不然呢?”李若說,“你家就你一個人,省得做飯了,而且我們有話跟你說。”
旁邊的兩個阿姨對秋冷點了點頭。
“不用不用。”秋冷趕快擺手,“有什麼事嗎?”
“那下次,你沒地兒吃飯就來我家。”李若也沒勉強,“我們去你家說吧?”
“行。”
秋冷和牧深說了一聲,帶著他們去了家里,水才燒上,其中一個阿姨就開口了:“昨天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
“謝謝阿姨,檢查過了,沒事。”禮貌的回應。
“那就好。”另一個阿姨說,“太危險了,我今天知道都嚇了一跳,是不是你同學也傷了?以后做事可不能這麼莽撞,這次是運氣好,如果下次是在別的地方發生這種況,簡直是……”
說到一半,被李若拐了一下。
秋冷聽著話里的意思,猜想到了他們的來意。
是來放棄的嗎?
李若今天也沒有要到簽名,所以業搞得這一手還是起效了,戶主們更加害怕他們的不擇手段,也更怕他們報復,他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心里嘆了口氣。
人之常。
今早本來就不應該把表給李若,萬一業的人故技重施,不是把拖到危險之中了嗎。
果然,李若開口道:“簽名就不要去要了,好多家住戶都比較固執,你不知道我今早一問,有些人本沒仔細聽你們說什麼,還以為是搞推銷的,白費力。”
“對,別去要了。”第一個開口的阿姨接上說,“我們商量了一下,中午把各個區的區長找齊開了個會,由他們組織人去跟大家說明況,把咱們小區的業主委員會組建起來。”
……嗯?
秋冷猛地抬頭,阿姨你們再說一遍?
“組建委員會?”問。
“是的。”李若說,“C區王大嬸的兒子是律師,他跟我們說了,組建委員會更好,以后有事都可以我們自己參與決策,要簽名只管這一次。”
“會有人同意嗎?”畢竟要簽名都已經很難了。
“怎麼不同意。”李若說,“昨天的事那麼過分,誰心里不氣,這幫王八蛋就是畜生,讓他們留在小區豈不是養虎為患。”
“別擔心。”阿姨安秋冷,“給我們大人吧,誰要是不同意,我上門找他去,這點都沒有就不要住我們小區了。”
“過了啊周姐。”李若笑著提醒,“不像好人了你。”
“去你的,拿我開玩笑呢?”
他們開了幾句玩笑,就準備告辭走人了。
“就是來跟你說這個,事呢你就不要管了。”李若說。
秋冷點點頭:“嗯,謝謝。”
“謝啥。”李若說,“你這麼懂禮貌我還有點不習慣,哎過去的事就算了,這次應該我們謝你,一小區的大人讓你們幾個小孩心這些事,想起來我都臉紅……對不起啊。”
秋冷把他們送到門外,周阿姨看家里什麼菜都沒有,舊話重提:“還是上我家吃飯去吧,你會做飯嗎?”
“會。”秋冷篤定的回答,然后在李若質疑的目下鎮定自若的撒謊,“牧若延回家去了,就留他弟弟一個人,讓我幫他照顧一下,待會兒我還要去給他做飯呢。”
三個人同時出恍然大悟的表,難怪秋冷是從隔壁出來的。
真是個好孩子,還幫鄰居照顧弟弟。
以前真的是誤會了。
組建委員會的事有人張羅,秋冷徹底放心了。
哼著首不記得哪里聽來的歌,心輕松的敲隔壁的門,牧深正在做飯,穿著可的花邊圍來開門。
秋冷往左他往左,秋冷往右他也往右,兩人堵在了客廳門口。
“干嘛?不讓我進去啊?”
“我哥讓你照顧我?還要你給我做飯?”牧深拿著鍋鏟,抱臂站在門口,“真是辛苦你了。”
秋冷:“……你聽到了啊?”
“嗯。”牧深看著,“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如果我不想解釋呢?”秋冷打算破罐子破摔。
“那你就給我做飯吧。”牧深抬手解圍。
“等等等!”秋冷按住他,“聽我狡辯,呸,解釋。”
牧深好整以暇的等著狡辯。
“你做的飯好吃,我不想吃別人做的,就想吃你做的。”秋冷真誠地說。
“換。”牧深顯然沒被迷。
秋冷立馬換:“我不在了你一個人吃飯多冷清,你哥買了好多菜呢,吃不完浪費了。”
“哦?”牧深滿臉寫著你再編。
秋冷只好投降:“我不想去嘛,又不認識,去人家吃飯多尷尬。”
牧深這才作罷,讓開了:“你不是喜歡熱鬧嗎?”
“那得看跟誰。”秋冷笑盈盈跟著他進了屋,“前面兩個理由也是真心的,你做的飯好吃,我想跟你一起,不想留你一個人吃飯。”
“麻死了。”牧深嫌棄的評價。
吃飯的時候秋冷把要組建委員會的事告訴牧深,牧深沒什麼大反應,只說了一句“本來就該是他們的事”,但秋冷明顯覺到之后他的語氣松快了不。
話題不知怎麼的又繞回了吃飯這個話題上,牧深語氣平淡的說他其實早就習慣一個人吃飯了,小時候進了牧家,父親基本見不著面,他住的地方在偏院,平時很有人來,進出最多的是司機和保姆,都不怎麼跟他說話,直到那年夏天牧若延放暑假回來。
他早就聽人提起過這個哥哥,很喜歡他,邊所有不待見他的人,只要說起牧若延臉上都帶著笑,夸他聰明懂事。
五歲的牧深曾經在心底地想,大家都喜歡哥哥,難怪不喜歡他,因為他是多余的。
那天牧若延回來他就跑去看,哥哥比他高,笑起來很好看,不像他,他不喜歡笑,因為一笑,媽媽就會批評他笑的難看,和父親一樣。
他躲在門后面,牧若延卻一下子就看見了他。
他走過來半蹲在他面前,手過來的時候牧深下意識閃躲了一下,還是被牧若延在頭發上了一把。
“你就是小深?別怕,我是哥哥。”
從那以后,本家寬闊又空曠的偏院里有了一個真心待他好的人。
牧若延只有暑假和寒假回來,其他時候都住在城里,他也要去學校,兩人見面的機會不多,牧若延在家就會來陪他吃飯,只要牧若延不回來,他就一個人在偏院吃飯,拒絕去老夫人住的主院。
幾次之后就沒有人再來他,估計是老夫人吩咐過了。
他本無所謂,與其去正襟危坐吃頓飯,還不如自己一個人。
后來牧若延讀高中就獨自搬出來住,牧深每天放學讓司機送他先去找他哥,去了兩次,發現牧若延沒讓人來給他做飯,都是自己做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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