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冷吸了吸鼻子,重新換了棉簽。
“干嘛?”
“藥啊。”秋冷去抓他手臂,“我輕輕的,不疼,別怕啊。”
“……”牧深聽著哄小孩的語氣,心里一萬個服氣,把手回來放下袖子,“這種傷碘伏沒用。”
“手上也傷了嗎?”牧若延做完筆錄出來,一臉張的快步走過來抓著牧深的手臂查看。
“沒有。”牧深徹底服氣了,“就挨了一下,我有分寸。”
“頭上呢?”牧若延又去他的頭發。
“只是破了點皮。”牧深被他哥按著配合地偏了頭,“過藥了。”
牧若延的表才緩和下來。
白遷和彭向晨在他后面出來,兩個人臉上還帶著點興,人生第一次上警局做筆錄,見義勇為,牛,英雄啊!
然后倆英雄就被匆匆趕來的彭爸一人暴錘了一頓,拎小一樣拎走了。
禹盛最后一個做完筆錄,臉頰青了一半,手肘上好幾塊滲著的傷,從房間里出來就往外走。
“禹盛。”秋冷喊住他,“你沒事吧?”
高瘦的形頓了一下,像是想繼續走,但最終還是停在原地。
秋冷小跑過去,把警給的碘伏和棉簽遞給他:“傷口理一下比較好,小心染。”
禹盛猶豫了一下,看了秋冷一眼,把藥接過去轉走了。
那天過后白遷和彭向晨時不時就要把這件事拿出來重溫一下,慨自己真是帥呆了,結果被某天蹲在窗戶外的李俊生聽了個正著,把他們請到辦公室去喝了一頓茶,狠狠教育了一通。
原話如下:見義勇為是好事,但是驕傲大可不必!
秋冷十分贊同。
但發現牧若延有點奇怪。
一開始是學習小組組織學習的時候,他好幾次都心不在焉,秋冷了他幾遍他才回神。
后來幾天到他,他眼下就多了兩道淺青。
秋冷問他,他就笑笑:“只是晚上沒睡好。”
非常不對勁。
第22章
◎幸存者疚◎
“弟弟弟弟。”晚上在牧若延家補課, 秋冷趁著白月進屋里找資料的功夫,呼喚長桌另一頭的牧深,“牧若延這幾天晚上睡不好啊?”
“嗯。”牧深點了點頭, 他也發現他哥的不對勁了。
前天晚上他聽到客廳里有靜,出來看到牧若延坐在桌子邊, 飲水機上燒著水, 他倒了一杯拿過去, 牧若延像是這才注意到, 猛然抬起頭, 眼睛里一瞬間的驚惶還沒褪下去,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好像在害怕著什麼,又充滿了歉疚的眼神。
兩個人不敢去問牧若延,問了估計他也不會說, 想來想去想不出頭緒,秋冷突然記起來生日會的時候加了莫臨的微信。
果斷約他周末出來見面。
莫大坐在咖啡店里, 拿著勺子怪不開心的把一杯拉花拿鐵攪得稀碎。
“我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呢。”他對秋冷說。
“讓你失了。”牧深面無表坐在他對面。
服務員端著托盤過來,把咖啡放在牧深面前, 另一杯牛放在秋冷面前。
秋冷把兩杯飲品調換了一下,牛放到牧深面前:“你喝這個。”
莫臨等著看牧小爺發火。
以前牧若延和他出去玩經常帶著這個寶貝弟弟, 牧深全程都不怎麼說話, 莫臨就偏要逗他玩, 吃東西的時候故意把他當小朋友給他點牛,牧深那張臉就會瞬間凍起來, 非常有趣。
然而牧深什麼反應也沒有, 把牛端起來喝了一口。
莫臨:???所以針對的不是牛, 是我?
“我們長話短說。”秋冷一會兒還要趕回去直播, “牧若延最近不太對勁, 你跟他關系這麼好,知不知道點什麼?”
“哎,漂亮妹妹約我原來是為了別的男人。”莫臨慢悠悠喝了口咖啡,出個滿不正經的笑:“你們去問他啊,怎麼來問我呢?”
秋冷把那天的事和牧若延最近的況告訴了他,莫臨表才嚴肅起來。
“阿延初中的時候出過事故,牧家當時怕影響不好,就把這件事的消息封鎖了,他怕嚇到牧深,不準任何人提起來。”
六年前的冬天,牧家新開發了一山莊,試營業之前邀請了幾個一起合作的世家去驗收,大人們聚在一起不是談生意就是開會,莫臨他們這群小子那會兒難得聚在一起,還著喝了點酒。
牧若延沒和他們一起瘋,自己找了個安靜地方看書。
等到所有人看到升起的濃煙,再趕過去的時候火勢已經擴大了,一連燒了好幾排房子,牧若延就被困在里面,和他一起的還有另一家的一個男孩,但最后只有他被救了出來。
后來經過多方排查確認是安全患,空氣干燥導致電源短路,各種雜七雜八的因素摻和在一起導致了火災。
牧家不想影響擴大,很快就封鎖了消息,那山莊也永遠閑置了。
牧若延從那以后很長一段時間睡不著覺,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醫生說他患上了嚴重的幸存者疚癥狀,潛意識里認定只有自己一個人從火災里活下來是自私的,會因為單獨幸存而到疚,甚至寧愿自己也遭遇不測。
還好當時發現得早,心理醫生很快進行了干預。
哪怕是這樣,他也一直治療了很久才慢慢的恢復正常。
“那現在怎麼辦?”秋冷本來還以為是牧若延太過于擔心牧深的傷勢,畢竟他是個弟控,為了弟弟失去分寸也是很正常的。
但沒想到牧若延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
“我們能做點什麼?”秋冷問,“需不需要再去看心理醫生?”
“沒那麼嚴重。”莫臨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把你們傷的責任攬到他自己上,又開始鉆牛角尖了,得讓他盡快走出來,放松心。正好,下個星期是國慶小長假,帶他出去散散心好了。”
“對了。”他最后特別對著牧深囑咐了一句,“別讓阿延知道我告訴你們這事了,他不想你擔心他。”
小長假的第一天,一大清早秋冷就被喇叭聲吵醒了。
披了件外出去看,門口停著一輛銀灰悍馬,莫臨坐在駕駛坐上,看到出來帥氣的擺了擺手:“快,敲牧若延家家門去,喇叭這麼大聲還沒醒。”
“我們要去野外嗎?”開這樣的車。
“不去。”莫臨手出來拍了拍車門,“這輛帥,新提的,開出來見見。”
秋冷純純被這位爺無語到,沒去敲隔壁的門,回去換了服出來,牧若延和牧深也剛好出來,莫臨正在跟他們抱怨為什麼沒有聽見他震天響的喇叭聲。
牧若延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打了個哈欠:“早聽到了,懶得理你,你怎麼好意思大清早擾民?”
“你早點出來我犯得著擾民嗎?”莫臨義正言辭恬不知恥。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一個“云山會館”的地方。
莫臨帶著他們進去,大廳沙發上坐著一群年輕人,看到莫臨進來全都圍了上來打招呼。
“都是我大學的認識的朋友。”莫臨給他們介紹,對秋冷眨了下眼睛,“今天我請客,玩開心點。”
秋冷覺得莫大非常會照顧人的緒,如果只帶牧若延他們三個人來玩,秋冷就算是個外人,而且還是出普通家庭,說不定不愿意花他的錢,也會擔心消費不起,所以他拉上了學校的朋友,一來熱鬧,二來秋冷就不會覺得只請了而不好意思了。
莫臨的朋友不是全都和他一個年級,大二大三大四的都有,幾乎都是自來,格很好,一會兒一大群人就悉起來了,牧,小秋妹妹,牧大帥哥,冷冷小等等麻的稱呼喊得天花墜,只有對牧深的稱呼很統一:牧深,或者牧的弟弟。
牧深從進門就興趣缺缺的樣子,半垂著眼玩手機。
他長相本來就貴而致,不笑的時候冷冷的,靠臉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哪怕他是這里最小的,也沒人敢上去跟他開玩笑。
年啊,一米七七的高,三米八的氣場。
但是秋冷現在知道了,這樣冷的外表下,是一顆會不顧去保護別人的心。
云山會館很大,占了半個山頭,分ABCDE五個區,每個區是不同的娛樂項目,是C區的康設施就有高爾夫、保齡球、箭場、羽球場和網球場、游泳池等。
但它又沒有高級會所那種英式的貴賓,餐飲區還有天燒烤場,溫泉和住宿區在半山腰,玩累了去泡個溫泉就可以休息。
莫臨早就預約好了,大家進去領了手環,一群人浩浩地出發,全都沒有異議地首先選擇了C區。
“高爾夫!老娘早就想玩一次了!”
“打不明白,保齡球吧保齡球。”
“先去游泳啊,我帶泳了!”
觀車把他們送到C區,大家吵了半天,最后都站在了箭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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