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濱道：“回娘娘，這正是奴才覺得蹊蹺之——們兩個的世、進宮前后的背景、在宮里的行和人脈以及日常……都查過了，但，沒有問題。”

查不出問題，但確實做了壞事，這才是有問題，且是大問題。

緋晚問：“所以，曹公公的意思是？”

“所以奴才來討娘娘示下。辛選侍住在春熙宮，盤兒又是從您手里送到辛小主邊的，不管最后查出是們二人誰的問題，可能都會影響娘娘。奴才不知該繼續查，還是您來接手調查？或者，您另有安排？奴才全聽娘娘吩咐。”

緋晚道：“你能來和本宮商量，本宮承你的。本宮對辛選侍和盤兒都不了解，盤兒在辛者庫熬不住，哭著求到本宮跟前，本宮見可憐，才問了宮里幾位妹妹誰愿意接收。辛選侍愿意，又幫著辛選侍穿打扮，主仆兩個相極好，本宮以為做了件好事，誰知，今日竟然聽到公公說這些，真是令人始料未及。本宮想著，不管二人誰有問題，先顧陛下的安危，那腌臜東西可不能放在辰乾殿里了。”

曹濱一直在暗中觀察緋晚。

與人說話，聽對方說什麼是一則，關鍵還要觀察對方的神態氣，以及整呈現的氣質。

若是哪里有違和，即便當時想不明白為何，但事后細細琢磨，等待時間驗證，一定會發現問題。

善于察言觀的人，都有這個敏度。

曹濱為前大太監，這方面是行家里手。

除了在義子崔亮上栽跟頭，那是因為過于縱容。在判斷別人上面，多數還是準的。

他也相信自己的覺。

到此時，他已經完全確定，緋晚和勝符無關。

于是，便將自己已經把符給替換掉的事，如實告訴了緋晚。

“奴才沒查清辛選侍底細之前，覺和按兵不比較好。但還要聽娘娘抉擇，請娘娘盡管吩咐。”

緋晚暗贊曹濱置得宜。

“公公的辦法，本宮認為極好，不如就先觀察事態發展。辛選侍若有意損害陛下，也許還有后招，咱們瞧著便是。”

“奴才明白。”

兩人至此達一致。

又聊了一些細節，曹濱恭敬告退。

緋晚沒有將最新收到的宮外消息告訴曹濱。

虞二公子虞詠南，之前策劃用丫鬟換虞聽錦并在宮中將丫鬟殺人滅口時，用的他那些“江湖朋友”，被馬小帶著自己的江湖朋友搞掉了一批之后，現在，那些殘余又開始了。

什麼“江湖朋友”！

虞詠南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

緋晚不想問。

只要知道，那些家伙和敵國有些千萬縷的聯系就夠了。

曹濱看到的，是辛選侍要害皇帝，涉及宮廷斗爭。

緋晚看到的，是宮外有人蠢蠢，和宮的變遙相呼應。

等一切明朗之時，他們宮外之間如何聯，便清晰了。

按兵不，守株待兔！

……

時間過得很快。

臘月十八，皇貴妃冊封典禮。

依舊在上次封妃大殿的太池邊舉行。

時值隆冬，碧波漾的太池已經結冰，白晃晃一片。

岸邊樹木落葉子，沒關系，早已有宮人將綠絹做的葉子掛在枝頭，遠遠去，綠意盎然。

各彩絹制的花朵，或者含苞待放，或者艷盛開，點綴在葉子中間，恰到好染出早春氣息。

“娘娘，奴婢一早就去那邊看過了，確實很漂亮，難為他們怎麼做的，那些柳葉子像是真的一樣。要不是上還穿著棉襖，奴婢還真以為是春天來了呢！”

香宜從外頭回來，滿臉歡喜。

領著人先去冊封的場地周遭看過，一則先悉周圍路徑和環境，方便緋晚過去之后起居行走，二則也是為了安保。除了宮廷侍衛，春熙宮里自己也要做好安全防范，茉莉帶著幾個手靈活的，到冊封場地周圍踩了點，把可能的患都掐掉。

小蕙聞言笑道：“那句詩怎麼背來著？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咱們娘娘晉封，可不是春風得意嘛，當然催開了樹葉和花朵啊！”

“咱們小蕙姐姐也會說奉承話了。”香宜拍手。

小蕙點頭：“娘娘都當皇貴妃了，我要是還拙笨腮的，哪里配得上娘娘和香宜姐姐。”

緋晚說：“你們兩個掌事姑姑再優秀下去，我可要配不上你們了。”

幾個人玩笑一陣，香宜小蕙幫著緋晚收拾好容妝首飾，時辰還早。

緋晚便讓傳膳，帶著兩人一起坐下吃飯。

“多吃些，還不知要耽擱多長時間呢，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

“是，娘娘。”

玩笑歸玩笑，今天是冊封的好日子。

若有人要發難，挑選今天正合適。

幾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靜待事發。

背地里搞事的那些人，要是不在今天手，緋晚都瞧不起他們！

“昭妹妹，這是你的冊封禮服？真漂亮！”

惠妃來了。

穿著厚厚的大紅猩猩氈斗篷，雪白風襯得淡施脂的臉更加明麗，英氣。

大而亮的眼睛，在看到緋晚時，目變得溫幾分。

緋晚的皇貴妃禮服還沒換，此時雙袖平掛在架上，通綴著各珠寶，華麗耀目。惠妃平日對衫首飾不上心，見了這服，也忍不住贊嘆。

“一會兒妹妹換上了，我能第一個看到。”惠妃對此很是驕傲似的。

緋晚招呼坐下來一起吃飯。

惠妃已經吃過了，但還是坐了，接過了香宜小蕙遞來的湯盞。

熱乎乎喝下去，稱贊味道好。

“快趕上皇后那里的味道了！”

“正是皇后娘娘給的食譜方子，我自己宮里人照樣熬的。”

惠妃聽了點頭：“對你倒是不錯。只是，比我對你還差一些罷了。”

“是的是的，惠姐姐待我最好了！”緋晚也不懂為什麼總跟晏后較勁，轉移了話題，“姐姐傷勢可大好了？開春說要帶兵，真的可以了嗎？”

惠妃道：“沒問題，不信改日再跟我切磋切磋，你就知道了。對了，等我出去帶兵時，要給你討個賞。”

“什麼賞？”

緋晚不解。

這宮里有什麼賞，是皇帝不能給，要跟來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