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持續到返程當日,不消反增。
返程飛機上,滿紫真默默盯著陳寫寧看了半小時,心不在焉地翻看病例,雖然偶爾做筆記,但能明顯看出和認真做事有差別。
“怎麽了?遇到疑難雜癥啊?”滿紫真心想不該呀,真遇上罕見病例,陳寫寧百分百地投且激滿滿,學霸都有點兒瘋魔在上。
陳寫寧:“想事。”
滿紫真撕開一包瓜子:“和我說說唄。”
陳寫寧不擅長分心事,也只對宣芋敞開過心扉,最後放棄傾訴,隨意找一個借口:“家裏的事,小事一樁,不說了。”
“不是大事就好。”滿紫真說起另外一件事,“明天教授請我們去他家吃飯,記得啊。”
“怎麽又聚餐啊?”坐在最外面的大師兄拉下眼罩,生無可說:“我後半夜約了人蹦迪。”
滿紫真死魚眼盯著玩世不恭的大師兄,說:“師兄,你明晚值班啊!”
“寧寧寶貝。”大師兄向陳寫寧投去求救的眼神。
陳寫寧搖頭:“明天周末我不行,我要去姐姐家。”
大師兄不再深問,無論開出多麽厚的條件,在陳寫寧這裏,所有人都要給姐姐讓步。
“真真寶貝。”大師兄轉移目標,“聚餐結束就去替我值班好不好,條件任你開。”
懶的滿紫真不樂意。
剩餘的半小時航程,滿紫真就替值班這件事和大師兄談判,爭取到令滿意的福利,勉強地答應。
飛機落地京北,宣芋和郁聞晏一起到機場接,直接住到他們家裏,吃一頓盛的晚餐,再舒舒服服睡一覺,接著起來寫畢業論文。
直到出發去聚餐,陳寫寧才給季珩發回來的消息。
H:【昨晚到的?】
陳寫寧:【嗯,想你應該睡了,就沒說。】
H:【今天什麽安排?】
陳寫寧:【去教授家聚餐,然後回家寫畢業論文。】
H:【路上注意安全。】
又是幹的對話,陳寫寧早已習慣,毫無波瀾,收起手機。
等在教授家看到季珩,明顯一愣,又急急地掩飾,害怕被其他人發現端倪。
賀老教授見到徒,笑呵呵說:“寫寧,來了。”
“嗯,打擾您和師母了。”陳寫寧練套上鞋套,走到客廳,規矩地坐到滿紫真邊。
滿紫真給遞過剛削好的水果:“超級甜,季教授帶來的,你嘗嘗。”
陳寫寧小小咬一口:“嗯,不錯。”
大師兄突然進來,從後勾住兩人的脖子,問:“季教授和我們老賀關系很好?怎麽每次聚餐都能看到他。”
“他們兩家是世,賀老的兒子常年全球跑,季教授就像他幹兒子,所以常來看二老。”滿紫真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一直以為他們是忘年。”
大師兄恍然大悟:“難怪季教授次次來蹭飯老賀都開心得不行。”
“換個話題。”陳寫寧不擅長轉移話題,直截了當表明不想談論關于季珩的事。
大師兄賊兮兮問:“寫寧你不喜歡季教授?”
滿紫真投來目,接話:“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和你一起討厭。”
“你倆能不能放棄搞小團的想法,師弟師妹還在看著。”陳寫寧友善地提醒一句。
看向廚房的方向,和端著菜出來的季珩視線相撞。
滿紫真湊頭,也看向季珩:“寫寧學霸,不要出再看一眼瞎你的眼神,對方是季教授。”
“有嗎?”陳寫寧不帶任何緒。
滿紫真:“不知道的以為季教授惹過你。”
陳寫寧心裏嗤笑,他們最近發狠地和對方較勁,算互相惹吧。
菜上齊,大家上桌吃飯,陳寫寧坐在滿紫真和大師兄中間,他倆喜歡湊頭說小話,坐在中間被迫聽,偶爾還需要發表看法。
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和往常一樣的聚餐。
飯後賀老教授提議去散步,大師兄說:“教授,您浩浩地帶著四五個人跟在後散步,是皇帝微服出巡?”
“你小子廢話多是吧!”賀老教授瞪一眼大逆不道的大徒弟,目轉到陳寫寧上變得溫和,說:“寫寧,來,我們去散步。”
陳寫寧只能和導師一塊兒走,陪他聊最近的課題,唯一到不自在地便是走在另一邊的季珩。
話題差不多結束,陳寫寧要回到後面隊伍,聽到賀老教授問季珩:“你媽最近老和你伯母念叨你家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聽說你和對方也談兩年了,什麽想法?”
陳寫寧看向季珩,兩年前?難道被三了?
“暫時還沒其他計劃,得問過的意見。”季珩說,“還沒畢業。”
沒被三,應該……指的是?陳寫寧不確定地想。
“沒畢業?”賀老教授聲音拔高,“你該不會……”
後面的話賀老教授都不敢說,著急得不行:“你這孩子看著懂事的,怎麽能這樣……”
“不是我們學校。”季珩看一眼陳寫寧,“京北大的,明年博士畢業。”
陳寫寧眉頭蹙得更高,季珩是真的想坦白?瘋了嗎?
賀老教授呼吸順暢多了:“你們還需要多深聊聊,尊重對方,如果決定下去,雙方親人還是要互相見見。”
季珩畢恭畢敬:“好,會考慮的。”
陳寫寧待不下去,悄無聲息地落後他們幾步,融後面吵吵鬧鬧的小群。
“彙報工作結束了?”大師兄嘆,“自從寫寧來之後,教授都不追著我問了,真好。”
“師弟師妹呢?”陳寫寧沒看到其他人。
滿紫真:“鬼機靈著呢,不想大熱天散步,借口回去陪師母打麻將了。”
陳寫寧:“你倆為什麽還跟著?”
“真真耍無賴,覺得我給的條件不夠厚,不打算給我替班了。”大師兄裝出哭哭啼啼的模樣賴到陳寫寧上,“寧寧,你得給我做主啊!”
滿紫真理直氣壯:“我要你包我一周夥食,不過分吧。”
大師兄:“你還拿走了我兩個月的餐補,我窮啊真真,放過我吧。”
兩人夾著陳寫寧沖對方互相開炮,左右推搡,一個重心不穩,原地絆倒。
夜間走到鵝卵石小路本就不怎麽安全,他們力度大,摔懵一秒。
他們手忙腳去扶起陳寫寧。
“沒事吧?”滿紫真著胳膊。
同時,大師兄著小,兩人仿佛在給做全檢查。
“沒事,放開。”陳寫寧又不是瓷娃娃,一摔就碎。
兩人架著陳寫寧走,詭異的攙扶作不知道的以為在押送犯人。
前面路燈下,季珩站在那,瞧見三人這架勢,疾步上前問:“傷到了?”
“我們剛剛打鬧,寫寧不小心摔了。”滿紫真愧疚說。
大師兄:“去亮,我給寧寧看看吧。”
陳寫寧掙他們有力的胳膊,說:“我很好,不需要。”
一個小摔跤,不至于兩位醫生流上陣給檢查。
“我送你回去。”季珩手去扶陳寫寧。
頓幾秒,不知道該不該接,滿紫真他們還看著,真答應了,肯定會暴。
季珩的手換了方向,勾住腰,輕易地將帶到邊,關心問:“能走嗎?”
陳寫寧手握住他肩膀:“能……”
滿紫真看著季珩和陳寫寧走遠,化無聲的尖,做出吶喊的表:“他們很嗎?”
大師兄更迷茫:“下午不是看不爽對方嗎?”
陳寫寧并沒有臭臉對季珩,全部是他們腦補出來的。
前邊快走出公園小道的陳寫寧停下來。
“走不了?”季珩蹲下來,作勢要抱。
陳寫寧住他的手,問:“你決定要公開?”
季珩:“很早前就決定了。”只是為了配合玩這些`趣小游戲,一直沒說而已。
“你等我五分鐘。”陳寫寧說完,往回走,作有點不太利索。
原地無措的兩人看到陳寫寧突然折返,嚇得他們閉上。
陳寫寧:“我只和你們說,不準說出去。”
滿紫真張極了:“寫寧,要是太大的事,就別和我們說了吧,我是八婆,師兄是八公。”
“去去去!罵人啊你!”大師兄本想豪邁承認,但對方可是陳寫寧啊,不敢輕易承諾。
“起碼在我畢業前,不要說。”陳寫寧若是不說,他們也能猜到大概,但也沒必要瞞著,了當道:“我和季珩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猜到和被當事人告知的覺完全不一樣,他們瞪大眼睛,對視好幾次,向陳寫寧保證不說,能理解選擇暫時保的原因。
季珩在遠等著,能看到他,但距離來說,聽不到他們三人談聲,分寸拿非常好。
得到承諾後,陳寫寧朝季珩走去,他快步上前扶住。
-
陳寫寧上車後便降下車靠背,閉上眼說:“隨便送我回哪,到了我。”
一時間不知道和他聊什麽,選擇裝睡逃過。
季珩心地調好車溫度,說:“嗯,睡吧。”
中途到車停過,睜開眼發現是藥店,季珩進門便和藥劑師說明來意。
未來得及深思,季珩提著一個白袋子回來,繼續閉上眼。
車子再次停下,季珩輕聲起來。
回的是住的小區。
“我先……”
“我送你上去。”季珩打斷的話,直接解開安全帶,繞過車子來到副駕給開門。
陳寫寧從車上下來,同他一起上樓。
上到三樓,陳寫寧問他:“你想留宿?”
以前也會直接地問,季珩總會遲幾秒回複,安靜的這幾秒他是在心審判自己,反複問該不該這麽做,會不會顯得很無禮。
老古板的心理活充斥著崇高的道德,是一介葷人理解不了的。
“可以嗎?”這一次回答迅速,但依舊是紳士的詢問的想法。
陳寫寧無所謂說:“隨便。”
季珩不再問,和進了屋子。
夏日晚上公園散步兩公裏,陳寫寧覺子黏糊糊的,把季珩丟在客廳,回房拿上睡進到浴室。
洗幹淨出來,看到季珩坐在客廳沙發,認真地翻看藥劑說明書,過分正經,還以為他在閱讀文獻。
“去洗澡。”陳寫寧轉回房吹頭發。
季珩想先查看傷勢,但有點兒輕微潔癖,若是他上的汗不是做那事出的,一定會站在離他十米之外。
陳寫寧頭發長了,吹起來費勁,出到客廳沒找到季珩,路過臺看到他在打電話。
他的語氣輕松,偶爾有笑音,電話的另一頭應該是他的好友。
“我媽怎麽又給你打電話問我的事?”
“不是和說在談了嗎?”
“懷疑是假的?”季珩笑了,“我沒必要開玩笑。”
越秋煙說:“別說你媽了,我都懷疑你在開玩笑,對方是京北大的博士生?這個年齡差,季教授你確定?”
“如果願意,下次請你們吃飯。”季珩不介意好友開年齡玩笑。
越秋煙深知季珩的子,他若是真的將對象帶來見好友,一定是百分百上心。問:“季珩,你難道不擔心對方是圖你的社會地位?”
季珩:“你這話以後可千萬別說,如果你見到肯定說不出這話。”
越秋煙笑出聲:“季教授,這麽篤定?”
季珩說:“和我不是一個領域的,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很優秀,也得到許多前輩的欣賞,不需要依靠我,自己就特別厲害。我站在旁還不一定是錦上添花。”
“季珩你這麽說,我對的興趣更大了,趕安排我們吃頓飯,讓我認識一下這位小姐。”越秋煙鮮聽到季珩這麽誇一個人。
陳寫寧站在牆後,聽到季珩和好友誇的話,雖然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的話已令久久不能回神。
沒想到,在季珩心裏這麽好。
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自己親手上藥。
-
他掛完電話出到客廳,陳寫寧已經給傷口消毒結束。
“我來吧。”季珩上去,拿起藥膏。
陳寫寧的搭在沙發上,腳踝蹭破皮,微微紅腫。
“我自己來,等你看完說明書,傷口都要愈合了。”陳寫寧上藥的作幹淨利落,不到一分鐘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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