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丞抱了一束花到后臺找岑文星,正巧看到一個人從岑文星的休息室走出來,從另一邊離開。
背影看著莫名的悉。
談丞在休息室門口看了片刻,才進門。
岑文星的視線從他手上的花束掃過。
Alice也認出來了。
和這幾年一直匿名送過來的鮮花,一模一樣。
岑文星收好小提琴,“看出剛才那個人是誰了嗎?”
談丞老實道:“有點像公叔叔。”
“嗯。”岑文星合上琴盒,“談丞,命運弄人,你的白月和替,親兄弟了。”
“……”
他還笑得出來。
談丞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不算白月。”
岑文星笑了,“誰在乎?”
談丞被他云淡風輕的樣子扎了一下,靜了片刻問。
“他為什麼來找你?”
“說是對我有愧疚,這麼多年沒有盡到養育之恩,打算給我一筆財產。消息我告訴你了,你要不要告訴你的白月?畢竟我每多拿走一分錢,他那里就會一分錢。”
談丞:“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只是覺得奇怪。”
“哪里奇怪?”
“我知道的不多。”
他滿腦子數學,對豪門之間的恩怨糾葛知道的并不詳盡。
“聽說公叔叔在準備離婚,他有可能想要利用你轉移財產。”
岑文星靜了片刻,眼神嘲弄。
“我說呢,好端端的來給我送錢,果然沒憋好屁!”
當年和他媽媽一夜后,拍拍屁走人,一走二十多年,杳無音訊,能是什麼好東西?
“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可以幫你。”談丞上前一步,極力推銷自己,“你知道的,我很會做數學題。”
像這樣的財產清算,對他來說,很簡單。
“是,你很會,要是你偏向你白月,坑我怎麼辦?”
“我不會,我不會的星星。”
這件事非同小可,岑文星不會拿這件事賭。
“我會找律師,先做親子鑒定再說。”
談丞還想說什麼,張了張,沒再開口。
岑文星和公衢私底下約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顯示兩個人確實是親子關系。
公衢淚灑當場,左一句對不起岑文星,右一句好好補償,還要抱岑文星。
岑文星后退一步避開。
演你大爺呢,擱這兒演。
“我還有工作,您請便。”
岑文星上車,從后視鏡看了公衢一眼,一腳油門,喂了公衢一的車尾氣。
狗東西,只配吃這個!
回到樂團,Alice詢問親子鑒定結果,知道后萬分糾結。
“那他給你錢,你是要還是不要?”
“還沒想好。”
“他要給你多?”
“市值三個億的別墅,據說里面還有一些藏品,書畫之類的,加起來七七八八的,可能會有五個億。”
Alice倒一口涼氣,先說一句,“我恨有錢人,為什麼這世界上的有錢人不能多我一個!”然后問:“你不心嗎?”
“心啊,但是我也要有命心吧?萬一一繼承,把自己送進局子里,不就得不償失了?”
Alice言又止,半晌從包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件,遞到他面前。
很重。
“我覺得有這個你應該就不會坐牢。”
“什麼東西?”
“談總整理的文件,好像是包含了公衢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票,基金。”
岑文星難以置信地接過來,隨便翻了兩頁。
里面的容詳盡到可怕。
距離談丞知道消息,也才過去三天。
才三天就把公衢的底這樣……
搞數學的有點嚇人啊。
“公衢的財產他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他去白月那里做臥底了?”就是找專業的人,恐怕也出不來這樣詳盡的資料。
Alice看著資料想起談丞的樣子。
黑眼圈很重,眼睛里布滿了紅,臉也不好。
估計是為了趕這份資料,沒能好好睡覺。
“談總說,需要幫忙的話找他。你可以相信他。”
岑文星握著資料。
沉甸甸的。
大概比心臟的重量還要沉一些。
“我知道了。”
-
法國站的第三場巡演結束以后,樂團打算聚餐,之后就要轉場下一站,意大利。
聚餐地點定在樂團常去的一家餐廳。
進門前,岑文星看到馬路上有人鬼鬼祟祟的。
坐下沒多久,服務員給他遞了個小紙條。
紙條打開是談丞的字跡。
——看手機
岑文星掏出手機,看到了談丞發的消息,走出包廂,在后門找到了談丞。他手里逮著一個黃,臉上有傷,有點狼狽。
估計和黃打的這一架贏得很艱難。
岑文星忽然就覺得談丞笨笨的。
說話笨笨的,上笨笨的,打架也笨笨的。
現在抓著黃,看向他的表也笨笨的。
“你抓他干嘛?什麼況?”
“公衢請來的演員,要綁架你。”
“綁我?”
談丞臉很難看,點頭,一腳踢在黃的膝窩上,讓人跪下。
“你自己說。”
黃老實代,有個男的拿了一筆錢,請他們演一出綁架戲碼,好拉近父子。
甚至還有道匕首,會自收噴的那種。
岑文星聽到這兒就笑了。
問清楚了詳細計劃,讓談丞把人放了。
談丞:“為什麼?”
“給了錢的,當然要干活了。”
談丞不解。
岑文星從口袋里出一煙,仗著是后門,點了,叼在里,笑得不懷好意。
“公衢不是演,臺子都搭好了,老子不陪他跑完不是糟蹋錢?”
他說完沒聽到邊上搭腔,抬眸看到談丞呆呆地看著他。
岑文星咬著煙,“怎麼?沒見過?毀了你心里的岑文星?要知道,這才是老子本來的——”
“沒有,很。”
岑文星話說了一半被談丞打斷,又被他這句話驚得差點把里的煙給噴出去。
他靠在墻壁上,咬著煙揶揄地看著談丞。
看他眼睛里的驚艷不似作偽,就拿下煙,很壞心地把里的煙全吐到了談丞的臉上。
問:“還嗎?”
談丞點頭,“嗯。”
岑文星笑了,“呆子,你是不是對有什麼誤解?”
“我沒有。”
話音剛落。
岑文星聽到了Alice的腳步聲。
“張。”
談丞不明所以。
岑文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煙拿下來,塞談丞里。
下一秒,Alice就出現了。
“星,你又……”
煙在談丞里。
談丞:“……”
Alice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哈,談總,我以為是我們家阿星又在煙。”
談丞作生,取下煙,背了鍋。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