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葉耀東又想起他爹了。

  老頭老憾了，回回好事都沒他的份，不好的事都有他。

  「這個是保護，不能，現在已經明令止捕任何鯨魚類了。」

  「知道，就這麼說說，看著還是老壯觀了，這麼大的魚，這輩子也沒見到過幾次。」

  葉耀東轉移話題，「開這麼久的船也累了吧，讓陳石替你吧。」

  「等吃完晚飯，再換班，夜了讓他來。那小子也虧得結慢慢好了，不然哪能提拔他。」;

  「這幾年看著了許多，沉穩的。」

  老肖點點頭，「是個能幹事的，踏實，眼裡有活，也勤快好學，是個好苗子。」

  「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

  船上也沒有請廚師，每條船隻安排了一個會做飯的後勤，不用干別的，每天只要做飯就行。

  這會兒大家還在那裡議論剛剛遇到的座頭鯨。

  夜後，海面變得漆黑一片，只有船上的燈在波浪間搖晃。

  葉耀東飯後站在甲板上菸，忽然發現船周圍的海水裡閃爍著點點藍綠的螢，像是一把星辰灑進了海里。

  「船周圍一圈是啥東西啊？」

  「不知道啊，覺跟烏賊來汛期時，水裡的夜藻像的。」

  「也對，5月份了，烏賊的汛期要來了……」;

  「那咱們要是往這下一網，肯定能捕很多烏賊……」

  「這麼快，烏賊汛期又要來了……」

  「咱們那裡聽說這兩年已經沒有烏賊汛期了，也就拖網裡頭烏賊能多一些，要像前幾年規模那麼大的也了……」

  「連蛋都不放過，都要撈回來，斬草都除了，還想汛期？」葉耀東拿了子過來說道。

  「你拿子幹嘛？」

  「攪拌攪拌……」

  他把子到水裡攪了一下，更亮了，像是海里的螢火蟲，忽明忽暗。

  「喲，這樣子更亮了。」

  葉耀東笑著說：「是夜藻，這東西一震盪就亮，說明水裡營養足，魚肯定多。」

  「那不在這裡拖幾網，可惜了。」;

  「你以為哪裡都能下網呢？」

  「這裡不能嗎？」

  葉耀東解釋，「東極島周邊多島礁，拖網易掛底，導致漁網破損甚至船隻擱淺，得不償失。」

  「都還沒探測，東子連這都知道了？」

  「這有什麼難的，東極島還是屬於舟市群島，知道不是很正常？不是所有的海域只要到魚群都能下網，放心吧，到達目標海域，魚群不會比這。」

  他琢磨著，等明天白天開始，或許可以邊航行邊探測，要是有到魚群，也適合下網的，就可以邊作業邊前行。

  這一整條路線他本來也。

  「咱們還沒開出來多遠呢，開一晚上，白天再看看。」

  東極島以東海域黑支流影響，魚群分布與洋流切相關，經驗富的船老大會選擇洋流匯下網，以提高漁獲量。;

  恰巧他就是屬於經驗富的，不過得再航行一段，明天清早他再看一下。

  也還好現在才90年，法律法規跟海洋捕撈一些政策還不完善，不然他都還不能撈。

  一般漁船去海上作業，需要提前向舟市海洋與漁業局申請作業許可。

  各個海域還設有保護區，該保護區對捕撈活有嚴格限制，需辦理《海釣證》或《采捕證》才能進行合法作業。

  現在去深海的漁船不多，限制也不多，但也要避免海上軍事管制區，國際航道，等以後還要避免海洋保護區。

  估著也要不了一兩年，該出的政策都得頒布實施，近幾年政策陸續出臺的太多了。

  到時候他出海作業，都得提前報備，還得辦理一堆的資料，一堆的證件，複雜的很。

  他現在也算是吃第一口螃蟹的人了。;

  「東哥，你這子借我玩一下，呵呵……」

  「玩什麼，船在那裡開，風浪又大，又到漆黑一片，也不怕給你帶到海里去。」

  葉耀東不贊同的反駁，又將子收起來，讓人放好，又叮囑他們。

  「我就隨便試探一下看看是啥東西，又不是圖好玩。」

  「你們千萬要小心一點啊，這天黑危險的很，船都不敢開的太快，都放慢速度，你們也別一直靠著船舷，不然一個大浪打上來，顛簸一下容易掉下去。」

  「這到漆黑黑的，掉下去可真的沒地方找，掉下去就完蛋了。保護好自己，安全第一，什麼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這個不是開玩笑的。」

  他說的一臉嚴肅，大家也跟著端正的態度。

  「知道了，我們一定注意。」;

  「我們會小心的，不會輕易靠近邊邊。」

  葉耀東想了一下，又叮囑道：「不要跑船尾去上廁所，也容易掉下去，反正安全第一。」

  「這肯定的，誰那麼傻？」

  「嘿嘿，我們才不會那麼蠢，跑船尾去尿尿，那真的死了也白死了。」

  「就是，隨便尿到甲板上也行啊，還跑外面去尿，腦袋被門夾了。」

  「放心了，我們不會幹這麼傻的事。」

  葉耀東：「……」

  他直接扭頭就走，不跟他們說了，給自己找氣。

  明明是關心他們，叮囑他們，怎麼還罵人呢？

  過分了。

  陳石在駕駛艙，看著葉耀東上來，笑著問道：「東哥，船周圍一圈亮亮的，是什麼？怪好看的。」;

  「夜藻，周圍肯定有大量魚群。」

  「我還以為海里也有螢火蟲。」

  「確實像的，漁船起來，攪著海水就會發亮了。」

  「看，前面也多的，浪一打上來都是。」

  片藍綠的螢閃了一下又滅掉，然後又在海浪沖刷中亮了起來，像是一把星辰撒進了海里，看著也怪漂亮的。

  「跟藍眼淚相似的。」

  陳石點頭附和，「對，跟藍眼淚像的，藍眼淚是海浪沖一下，就有藍的圈，這個是藍綠的螢。」

  「嗯，晚上打起神來，就給你了。」

  「哎，沒問題。」

  葉耀東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過幾年給你升一個大副。」;

  陳石笑呵呵的，「行，多謝東哥了。」

  「謝什麼，這都是你努力得來的，你努力誰都看在眼裡，好好干。」

  「嗯好。」

  「都二十六七了吧？今年過年回去趕娶個老婆，可別耽誤了自己。」

  「這幾年都在外頭，回老家的時間短……」

  葉耀東擺手，「這都是藉口，別人也是常年在外頭，就過年那一個月在老家，人家照樣娶老婆生孩子。」

  「呵呵……」

  「咱現在條件也不差，找個歲數小，年輕漂亮的。」

  「知道，知道……」

  「我跟你說，先家後立業，這沒結婚，人家都當你是頭小子，結了婚才算大人。」

  「哎。」陳石只笑著點頭附和。;

  「不然，你就在舟市一帶當地找一個也不錯，王亮他們幾個孩子都能打醬油。有的還家裡一個，外面一個，瑪德，爽死他們。」

  「嘿嘿……」

  「行了，你開你的船吧。」

  葉耀東拍拍他肩膀，也不多說。

  進深海，讓我燒腦的劇開始了，太費腦子了，得開始高迭起，跌宕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