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明非咳出一口來,睜開眼睛,泛著沫的角咧開,勾出一抹笑,“還活著,死不了!”
“別說話了,救護車馬上就來!”元老聲音沙啞的開口。
大概是太痛,明非長睫了,墨黑的眸子轉,在人群里尋找某個影。
直到看到走過來,他才放心的垂下眼簾。
等救護車的時候,開車的人一直在打電話,聽上去是打給自己老公的,在電話里哭訴有多害怕。
電話那邊男人似在安,然而人越說哭的越厲害,好像被撞傷的人是。
何夕站在旁邊,聽到哭,緒變得更加糟。
“我不是故意的,我都按喇叭了,他們卻不躲開!”人小聲噎道,“人要是被撞死了,我是不是會坐牢啊?”
何夕寒眸掃過去,“你說什麼?”
人被打斷,轉頭看向何夕,看到冷厲泛紅的眸子嚇了一跳,“你誰啊?我說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
“啪!”
何夕一掌打在臉上,直接將人的手機打掉,“再敢咒他,我就讓你先死!”
人驚聲尖,手機里傳來男人的聲音,“老婆,老婆你怎麼了?”
“你!”人想還手,然而穿著高跟鞋都比何夕矮了半頭,氣勢上先輸了。
鄔太太聞聲走過來,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人見對方都不好惹,撿起手機去旁邊繼續打電話,約約聽到又在哭訴,
“老公,你快點過來,們打我!”
*
救護車很快到了,隨行的醫生給明非做了個簡單的檢查,之后護工抬著擔架將明非抬上救護車。
陳惜墨和元老一起跟上去照顧,其他人也都開著自己的車跟去醫院。
鄔盛一走到何夕邊,低聲道,“我們也去醫院看看吧。”
何夕看著救護車離開的方向,恍惚回神,“好。”
“我去開車,等我一下。”
鄔盛一把自己的車開過來,帶著何夕一起去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明非被帶去做各種檢查,其他人都在候診廳里等待。
陳惜墨陪在元老邊,安道,“明非不會有事的。”
元老點點頭,叮囑道,“不要告訴明左,他在外面辦事,趕不回來白白跟著擔心。”
“我知道。”陳惜墨輕聲道。
候診廳里陪著元老的人很多,何夕在外面等著,鄔盛一此時才發現臉難看,忙道,“你不要自責,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當時能救惜墨已經很好了!”
刺目的白熾燈下,何夕眼尾著一抹晦,垂眸道,“我沒自責。”
“那就好,本來也不是你的錯!”鄔盛一看了看左右,“我們找個地方坐,估計還要等一會兒,非哥才能做完檢查。”
何夕搖頭,“不用,我在這里站著就好。”
鄔盛一馬上道,“那我陪你一起。”
何夕看他一眼,想說什麼,此時又沒心,便繼續保持安靜沉默。
等待的時候,人的老公來了醫院,一名貴的西裝,后還跟著兩個助理,走的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人小跑迎上去,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哽咽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輛新車我還開的不太習慣,我應該聽你的,坐司機的車過來。”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是車的問題,不怪你!”男人看著比人大十幾歲,老練,遇事一派鎮定,安的哄自己的妻,“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老公解決,放心好了!”
人出一抹釋然的笑,“人家都嚇死了!”
“沒事,沒事!”男人吩咐自己的助理給保險公司打電話,之后才向著人群走過去,淡定又禮貌的問道,“誰是家屬?”
鄔太太走過去,“家屬在里面,有事和我說!”
男人拿出一張名片給鄔太太,“我姓高,這是我名片。我現在有個重要的商務酒會馬上就要過去,我助理留下善后,你們放心,我們不會逃避責任,不管醫藥費還是后續賠償,我們都會配合。”
鄔太太聽到男人的話氣不打一來,看都沒看男人遞過來的名片,“撞人的不是你,你干嘛干嘛去,但是必須留下!”
人依偎在男人邊,皺眉道,“我要和我老公一起去,有人留下理就行了!”
“你是肇事者,必須留下!”鄔太太態度強,“你敢走一下試試,我馬上告你逃逸!”
“你、”人皺眉道,“不是留下人來理了嗎?”
“是他撞的嗎?”鄔太太指著走過來的司機,“憑什麼他留下理!”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人氣道。
鄔太太氣質雍容,也帶著上位者的威懾力,“我要是不講道理,早就一掌打上你了!”
“好了,好了別吵!”男人看了眼時間,“我真的要來不及了,如果你們怕我們跑掉,我可以先墊付醫藥費,十萬夠吧?我馬上轉給你!”
“十萬?”鄔太太冷笑,“你留著請律師吧!”
“怎麼回事?”鄔廳長見這邊爭論不休,沉著臉走過來。
“鄔、廳長?”男人一臉驚愕的出聲。
“你認識我?”鄔廳長問道。
“不認識,之前參加一個公益活,我見過您!”男人態度頓變,想到什麼臉慌了,“撞的不會是您的家人?”
“差不多。”鄔廳長沉聲道,“你們剛才在吵什麼?”
“沒有、沒有!”男人鎮定的模樣一瞬間變的誠惶誠恐,“我們先等傷者做完檢查再說,這事全都是我太太的責任,我們絕不逃避。”
鄔太太見慣了這些見風使舵的臉,此時也只是冷笑一聲。
檢查室的門打開,醫護人員推著明非出來,元老立刻起上前。
姓高的男人也上前去看了一眼,待看清床上明非的樣子和旁邊的元老,他腦子都懵了。
他開的公司和凌氏有生意上的來往,他見過明非,甚至還在電視上見過元老。
他太太見他站著發愣,小聲問道,“怎麼了?”
大冷的天,男人后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不用風吹已經渾冰冷,聲音也開始不穩,“你可、真會撞!”
見到鄔廳長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再看到明非和元局,他有種烏云頂的滅絕。
斗了半輩子的事業,估計都要被他人這一撞,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