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仿佛拼了命地想抓住一救命稻草。
烏蘭雅的手被抓得生疼,看臉蠟白,整個人都要崩潰的樣子,不有些懊悔。
沒想到晚余對懷孕的反應這麼大,早知如此,就不該這般隨意地說出來。
“你先別急,我醫不,不一定是對的……”試著勸。
晚余卻沒辦法冷靜,現在只覺得冷,覺得恐怖,覺得天都要塌了。
“幫幫我,求你幫幫我……”死死抓住烏蘭雅的手,一遍一遍重復求。
烏蘭雅的回答卻讓陷絕:“我幫不了你,我沒有藥,他們不允許我帶藥材進宮,”
晚余停下來,木呆呆地看著,眼神空,沒有一神采。
烏蘭雅說:“你子虛弱,墮胎是很危險的,萬一被皇帝發現,后果也很嚴重,你要想清楚。”
“那我也不要。”晚余聲音嘶啞,語氣卻堅決,“我那時染了時疫,孩子很大幾率不會康健,而且我也不想生下他的孩子,他太可怕了,他毀了我,還想用孩子栓住我,他就是個瘋子……”
烏蘭雅同地看著,小聲道:“我有一只鷹,可以替你送信給沈長安,讓他幫你想辦法。”
“不,不要。”晚余斷然否決了的提議,“你不要告訴他,如果被皇上知道,你和他都會被治罪。”
“那怎麼辦?”烏蘭雅發愁地皺眉,不知該如何是好。
晚余沉默下來,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烏蘭雅也沒再說話,等著自己緩過來。
過了一會兒,的神智漸漸恢復,松開了烏蘭雅的手:“我會自己想辦法的,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讓人知道你會醫,好嗎?”
“好。”烏蘭雅點點頭,“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人知道我會醫,但是,皇帝看你看得這麼,你能有什麼辦法?”
“會有的,肯定會有的,我得好好想想。”晚余渾渾噩噩站起來,腳步虛浮地往外走,“我先走了,讓我回去好好想想。”
烏蘭雅怕隨時都會摔倒,起跟在后面。
殿門外,紫蘇正在焦急等待。
見晚余出來,忙上前扶住:“小主和淑妃娘娘都說了什麼,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晚余臉本就慘白,被太一照,更是白得嚇人。
虛弱地搖搖頭,有氣無力地靠在紫蘇上:“回去,先回去再說。”
紫蘇以為被新妃刁難,轉頭不滿地看了烏蘭雅一眼,什麼也沒說,扶著往東配殿走去。
院子里其他的宮太監看這般模樣,都以為是了新妃的刁難。
沒多久,江人被新來的淑妃欺負打的消息就傳遍了后宮。
祁讓整個早朝的時間都在理太后和江連海謀反的案子。
除了江連海和朝廷原本掌握的參與謀反員,三法司又據江辰逸提供的名單,挖出和江連海勾結的大小員一百多人。
其中四十余人是京,剩余的都是各州府的地方。
證據確鑿者將于七日后和江氏一族一同問斬,證據不充分者,還要繼續審查。
另外還要從各選拔合適的員來填補這些位的空缺。
這一次大換之后,整個朝堂十之八九都是祁讓自己的人了。
忙完這些,又有朝臣進言,說皇上登基六年沒有立后,如今太后幽宗人府,六宮妃嬪無人統領,希皇上盡快立后,以安定后宮,穩固朝堂。
此言一出,文武百紛紛響應,大家一致認為立后之事應當立刻提上日程,再也拖延不得。
結果,一群人鬧哄哄說了半天,只得到祁讓四個字的答復。
“再議!退朝!”
不等有人反對,他便起往后殿走去。
他實在太累了,回到乾清宮,草草用過午膳,就回了寢殿歇午覺。
胡盡忠在門外探頭探腦,想把晚余被新妃刁難的事告訴他。
孫良言一拂塵甩過去,黑著臉厲聲道:“狗東西,滾遠些,皇上這幾天已經夠累了,你再敢拿一些無關要的破事攪擾皇上,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胡盡忠脖子,只好作罷。
祁讓雖然疲累,也只睡了半個時辰,起床后便去了南書房繼續召見員,理朝政,直忙到日暮時分方才停歇。
晚膳時,敬事房端了綠頭牌進來請他翻牌子。
祁讓往托盤上瞟了一眼,看到淑妃烏蘭雅的牌子擺在其中,便皺眉問了句:“淑妃已經搬去永壽宮了嗎?”
“是的皇上,淑妃娘娘今兒早上搬過去的。”敬事房太監恭敬應答,以為他要翻淑妃的牌子。
誰知他手指從那些牌子上面挨個劃了幾個來回,最后還是停在了江人的牌子上面。
“子不好,讓不必過來,朕自己過去。”
“……”敬事房太監臉彩紛呈。
皇上這哪里是翻江人的牌子,分明是替江人翻了他自個的牌子,自個送上門給江人侍寢去了。
孫良言也很是無語。
昨晚上皇上從江人那里離開時,整個人都要碎了。
好容易在小公主那里尋得一些藉,這才好點,就又地跑過去。
真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到時候萬一再鬧起來,只怕嘉華公主也醫不好他了。
真愁人。
這刺猬似的兩個人,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愁歸愁,皇上已經翻了牌子,他也無可奈何,只得人伺候他沐浴更,備了肩輦抬他過去。
這麼一來,更像是去侍寢了。
永壽宮里,晚余提前得到了通知,帶著幾個宮人在東配殿外迎接。
經過一整個白天的消化,晚余的緒已然穩定下來,除了臉還有些蒼白,別的已經看不出什麼異常。
先前不得祁讓別來煩,這一回,卻是實打實的盼著祁讓過來。
不想要這個孩子,別的人幫不了,還是得從祁讓上想辦法。
別人打掉孩子是死罪,那就讓祁讓自己來。
倒要看看,祁讓會如何判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