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轉過側躺著。
一只手揪著心口,想要按下那陣悉的疼痛。
都已經過去了。
告訴自己,男之是世間最廉價的東西,不值得為此費神,從東瀾回到殷朝那一刻,就注定了只為自己而活,為江山權力而活。
不會再沉迷于無用的兒長。
安神香漸漸發揮了它的作用,郁棠在痛苦的回憶中再次陷沉睡,這一覺睡到傍晚。
虧損的元氣并沒有補回多,但安神香讓睡得很沉。
郁棠睜開眼之際,覺得自己眼睛有點疼,呆呆盯著帳頂,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夢里又大哭一場。
應該沒有。
可是當起照鏡子時,忍不住蹙眉,鏡子里紅腫的雙眼騙不了人。
可能真的哭過。
只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起更,梳妝打扮,用冷水洗了個臉,眼睛的紅腫持續時間不長,在春和春給梳妝時就已經消了大半。
“天已經晚了,殿下稍后好好吃個飯,在府里休息一下吧。”春蹙眉,“殿下要,可經不起沒日沒夜的勞累。”
郁棠問道:“今天有人來嗎?”
“宮里來了個太監,說是貴妃娘娘請殿下進宮。”
“晉王妃派人遞了帖子過來,說是有事求見殿下,殿下空見一見。”
“還有……還有明月樓那邊,老鴇兒暫時還不敢對福安公主下手,想問一下殿下改變主意了沒有……”
郁棠轉頭喊道:“阿藍。”
阿藍推門而:“殿下。”
“即刻去告訴明月樓老鴇,我要福安公主今晚接客,如果繼續拖延,的明月樓也沒必要存在了。”
“是。”
春桃傳了膳。
郁棠坐在桌前,認認真真吃了一碗飯,葷素搭配,另外還喝了一碗燕窩銀耳羹。
“殿下。”管事嬤嬤在外面恭敬稟報,“晉王妃又來了,正在前院求見殿下。”
郁棠淡道:“讓進來。”
“是。”
晉王妃很憔悴,進來之后就直接給郁棠跪下了,雙眼紅腫,面蒼白,比郁棠早上一夜沒睡的氣還難看。
“你來求我也沒用。”郁棠慢條斯理地垂眸用湯羹,顯然知道來的目的,“韓尚書貪墨巨大,罪證確鑿,貪背后必然藏著私相授、商勾結或者賣賣爵,以及其他見不得人的利益往來,這些我都還沒去查,一旦查出來了,你們韓家九族都不夠誅的。”
晉王妃僵跪在地上,眼神充滿憤恨:“朝中文武百有幾個不貪的?你偏偏拿韓家下手,本就是公報私仇!”
“說得倒也沒錯。”郁棠漫不經心地點頭,“你既然知道滿朝文武沒幾個不貪的,就該清楚所有的貪都犯了律法,不管貪多貪,那都是把柄,有了錯誤和把柄,平日時行事還不低調,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地獄里送嗎?”
冷笑:“我這個人沒有貪,也沒有弱點,所以我無所畏懼,誰得罪了我——而恰巧我手里有那個人的把柄,那麼我一定會把他往死里整。”
晉王妃恨得雙眼通紅:“郁棠,你會遭報應的!”
“你的報應應該會比我先來。”郁棠淡道,“阿藍,去給晉王傳個話,只要他愿意休了自己的王妃,我會考慮放他一條生路——”
“九妹!”晉王妃臉煞白,砰砰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有報應的人會是我,求你放過我,求九公主……不,求太子殿下放過我……”
郁棠起走到面前:“原來你也怕死。”
晉王妃臉慘白。
“韓家全家被下獄,等待他們的是死罪或者全家流放,若大皇嫂當真心系著你的家族親人,本應該拿了休書隨他們一起去的……”郁棠蹲下來,抬手勾著的下,“可是你怕死,對嗎?”
晉王妃怔怔看著。
郁棠淡笑:“你舍不得榮華富貴——”
一道寒忽然劃過眼前。
晉王妃惶恐的眼神瞬間被狠戾取代,猛地朝郁棠撲來:“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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