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到下午結束，參加的員工幾乎都滿載而歸。

沈窈沒有中大獎，但公司給發了安獎，一個小擺件和個超大玩偶。

不好拿的，玩偶比沈窈都高，還胖墩墩，一手環不住。

散場后大家走的差不多，老王過來，“需不需要我幫忙？”

沈窈看了眼王夫人，手里也多東西，“不用，我有人來接。”

老王沒多想，“行吧，那我們先走了。”

等著老王離開，保潔進場打掃。

沈窈招呼其中一個，“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抬出去？”

保潔趕過來搭把手，倆人一頭一尾抬著。

東西不重，但積實在是大，抬著也不太趁手。

電梯離的不太近，要穿過一條走廊。

旁邊的小廳里也有公司舉辦年會，剛剛結束，呼呼啦啦的有人出來。

走廊一下子變得有點擁，沈窈就停了下來。

旁邊人一走一過，不是到，就是到玩偶，連帶著也讓站不太穩。

子剛晃了幾晃，突然就有手臂過來一把扶住，再然后覺得手里一輕。

玩偶被人從中間扛了起來，“走吧。”

沈窈一愣，轉頭看去。

是齊嶼。

讓保潔先去忙，然后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齊嶼說，“阿北說的，他知道你們今天開年會。”

是了，老王和沈圖北關系不錯，很有可能告訴了他今天這邊的流程。

樓層不算高，電梯那邊好多人在等下一趟，齊嶼干脆牽著的手，帶著出人群，從旁邊的消防通道走下去。

樓梯上也都是人，不等電梯的都順著這邊下樓。

三三倆倆湊一起，手里都拎著獎品，走的慢悠悠。

齊嶼扛著那大玩偶，沒有松開沈窈的手，“你扶我一下。”

玩偶太大，以至于他走路看不太清腳下。

沈窈也就順著他的意，握他的手，“腳下臺階。”

倆人下樓，齊嶼幫忙將玩偶塞在車子后排，滿滿當當。

之后他上了沈窈的車，“我沒開車過來，得麻煩你送我。”

這也不算麻煩，沈窈說了好。

等車子開出去，沈固正好打來，打給的齊嶼，知道他過來找沈窈，問他們面了沒有。

齊嶼說，“在車上了，馬上回公司。”

沈固聲音不大，沈窈也聽得真切，他說，“我和阿北要出去一趟，先不等你了，你直接回家就好，這邊沒什麼事，等我們忙完應該也過了下班點，我們也直接回去了。”

齊嶼啊了一聲，“那也行。”

掛了電話，都不用再說，沈窈直接在前面路口變了道，回了家。

車子開進院子，齊嶼下車幫忙把玩偶拿下去。

沈窈解開安全帶，就聽見手機嗡嗡震兩下，然后歸于平靜。

這是有信息進來，作一頓，先拿手機出來看。

司年給發了信息，點開，然后愣住。

發的照片，將照片放大，里邊赫然就是和齊嶼。

齊嶼扛著大玩偶，脖子歪著，在另一側，倆人牽著手。

沈窈張了張，沒忍住笑，隨后慢條斯理的把電話打給了司年。

那邊接的快，剛一接通就哼了一聲，“你也談了是不是？”

沈窈反問，“你拍的照片？”

司年嗯哼，“聽說你們今天辦年會，我特意問了地址，想過去找你，結果當頭一棒，你們倆就那麼水靈靈的牽手出來。”

他又哼了一聲，“你跟阿璇一個德。”

沈窈問，“那你怎麼沒過來跟我們打招呼？”

“我才不去惹人嫌。”司年說，“你們倆當時那樣，我哪好意思再上前。”

他問，“你說實話，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剛跟顧淮川鬧掰，就跟他確定關系了？”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變得賊兮兮，“你是因為他甩了顧淮川？”

“你消停點兒吧。”沈窈說，“想一出是一出，滿腦子就不能有點正事？”

說，“今天是他過去幫我拿東西，牽手的話……”

這個當時沒當回事，但是現在想想好似怎麼解釋都過于牽強，“那玩偶太大了，他看不清路，我扶著他。”

司年嘖嘖嘖，“你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他說，“你想扶著他扶著胳膊不可以，干嘛非得牽手？”

他又砸吧砸吧，“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沈窈抬眼見齊嶼站在客廳門口，玩偶被他扔在了沙發上。

不想繼續解釋，“我現在在家了，你要不要過來？”

“我過去方便嗎？”司年怪氣，“會不會打擾你們？”

“不來拉倒。”沈窈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臨掛斷的時候能聽到司年哎一聲，應該是想說點什麼，但手速太快，沒給對方這個機會。

……

葉婉站在病房窗前，看著樓下。

今天不錯，樓下有一大片空地，正好投在上面，照的暖烘烘。

顧淮川和阿哲就在樓下，不知談論著什麼事，倆人雙手兜，子傾長拔，畫面還養眼。

葉婉面帶笑意的看著，可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住院部里大多是姑娘家，有的是面容損過來尋求修復，有的則是單純，想做一些面部調整。

平時大家無趣，都在一樓的沙發上坐著。

今天倒是全都走了出去，也在那片空地上轉轉悠悠。

葉夫人從衛生間出來，掃了一眼，“站在那兒干什麼，醫生說了讓你沒事兒多休息，你上的傷也沒完全好利索，別總站著。”

說完去收拾床頭的柜子，上面花瓶里的鮮花有些干枯，出來扔進垃圾桶，一邊弄一邊說，“阿川和阿哲呢，去找醫生了？”

葉婉突然回，拿過外套，“我出去一下。”

葉夫人一愣，“出去？去哪兒啊？”

葉婉沒回答，套上服就下了樓。

腳利索，沒等電梯，一路跑下樓的。

先是站在大廳看著外面，那些臉上或包扎或出來的姑娘裝模作樣的在顧淮川旁轉悠，一下一下地瞥著他。

顧淮川倒是沒注意那些，跟阿哲不知聊著什麼，眉頭微微皺起。

以前喜歡他蹙眉的樣子，人顯得深沉又斂。

葉婉深呼吸幾下，快步跑了過去，“阿川。”

到跟前故意抱住顧淮川的胳膊，“你不冷啊，外面氣溫不高，怎麼不上去？”

顧淮川被嚇一跳，往旁邊挪了一下，但胳膊被抱，連帶著葉婉也又往他上撲了撲。

他站穩子，“和阿哲聊點事。”

他問，“你怎麼下來了？”

說完他仔細盯著葉婉，“臉上剛涂完藥？”

葉婉趕抓了抓頭發，將臉堪堪遮擋一些，“嗯，剛完，的不了，所以出來吹吹風，看看能不能緩解。”

說完就側過頭，給他看自己鬢角，“昨天這個地方特別，我睡著了，沒注意，給抓破了。”

又說，“我媽去跟醫生說了，還是給我換藥好了。”

顧淮川皺著眉，葉婉還想再說兩句，就聽他說，“別。”

他轉過來對著葉婉，上也微微彎著，近了看的臉。

葉婉有些不好意思，條件反的想躲。

放在從前，對于他的靠近，肯定高興，可是現在的臉不行，害怕被他看到。

剛躲開一些，阿哲也走過來，“別。”

葉婉這才察覺出不太對，僵著子，“怎、怎麼了？”

阿哲先開的口，問葉婉，“你今天早上有沒有照鏡子？”

葉婉不明白什麼意思，“啊？”

阿哲看顧淮川，顧淮川說，“你這傷口有點變了，之前也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