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原本是想將沈窈推出休息區，直接進電梯離開的。

但到了休息區，沈窈一下子停了腳步，開始用力的扭著子掙扎。

這里人不，都在等著下一場電影檢票場。

場面不能鬧得太難看，他只能停下來，松開了手。

沈窈也不生氣，轉去一旁空著的位置坐下。

座位是四人座，單人的小沙發，中間有個小茶幾。

顧淮川坐在對面。

沈窈問，“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顧淮川說，“廣場那邊的小攤位，我在你們旁邊吃東西，你一直沒察覺。”

沈窈笑了，嗯一聲，“是沒察覺。”

又問，“你找我有事？”

“沒有。”顧淮川說，“就是看你跟他一起不舒坦。”

沈窈慢慢的翹起二郎，“有什麼不舒坦的，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后我還會男朋友，會結婚生子，這你都不了以后可怎麼整？”

顧淮川沉下臉來，“窈窈……”

“停。”沈窈抬手讓他打住，岔開話題，“葉小姐那邊況怎麼樣？”

一下子提到葉婉，顧淮川愣了一下。

葉婉的況他自然全都知曉，那邊有點事兒都會跟他報備。

已經做了初期的修復，葉夫人給他發了照片，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臉被包扎了起來，跟之前傷被包扎時差不多，嚴嚴實實。

初期說是祛疤，之前面部傷了手，留了一些傷疤。

葉夫人跟他說了一些醫方面的專業語，他沒心思聽，也聽不太明白，左耳進右耳出。

此時沈窈問起來，他想了想就說，“還行。”

沈窈問，“不打算過去看看？”

顧淮川實話實說，“目前沒打算過去，這邊太忙了。”

沈窈勾了下角，“空過去看看吧，反正坐飛機方便，個周末就能跑一趟。”

語氣平淡，聽著好似為了他考慮一樣，“這麼大的事，你一直不面，保不齊葉家的人會不滿意，你們那麼多年的誼了，可別在這種小事上磨。”

怎麼可能聽不懂的嘲諷，顧淮川皺了下眉，“他們的事我已經很去管了，他們自己心里也有數，以后……”

“這里。”沈窈抬手，對著不遠的司年，功的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司年正四搜尋影，見招手，快步往這邊走。

一開始以為對面坐著的只是個無關要的人，因為等著下一場電影，過來拼桌休息一下。

結果到沈窈邊才發現這是顧淮川。

司年哎呦一聲，“顧總，可真巧。”

他坐下來，還特意挪著小沙發往沈窈邊湊了湊，問顧淮川，“顧總也是來看電影的。”

他朝著場通道那邊看，“你看的是哪個場次，我看那邊已經檢票進去了，你的還沒到嗎？”

顧淮川不看他，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視線就定在沈窈上。

他不回答，司年也不覺尷尬，手過來握著沈窈的手，“我和窈窈已經看完了，真是不巧，要不然我們坐一起多好，剛剛米花都沒吃完，顧總要是在的話，應該也不會剩。”

沈窈瞥了他一眼，這家伙越說越不著調。

司年抓著手也的，握在自己掌心里，“好了，時間不早了，就不耽誤顧總看電影了，我們也得走了。”

他站起，帶著沈窈也站起來。

顧淮川視線落在倆人握著的手上。

沈窈其實第一反應是將手收回，但又想起剛剛在電影院里被顧淮川著手，心里有點氣，干脆就任著司年胡鬧。

司年帶著沈窈往外走，還特意將的胳膊挎在自己臂彎，側頭跟說話。

他表一本正經，甚至還有一些故作的深，但低的話卻不是那麼回事兒，“你說他是不是快被氣死了？”

沈窈不看他，“你真稚。”

“你這個人。”司年說，“這哪里是稚，這是攻心之。”

他得意，“你那個前夫啊，我覺得他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他嘿嘿，“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倆人進了電梯，看不見顧淮川，沈窈趕把手收回來，“我覺得你演這一出真是多余。”

“怎麼就多余了呢？”司年看著他，“我倒是覺得功。”

“顧淮川又不傻。”沈窈說，“你往我旁邊一站，打眼看就是姐妹，有什麼好吃醋的？”

司年沒忍住抬手在腦門上彈了一下，“我幫你，你還損我，沒良心。”

倆人下樓，時間不早了，直接打道回府。

沈窈把司年送回家，又開車回了沈家。

沈圖北和齊嶼已經回來了，倆人晚上沒有應酬，純粹是加班。

此時癱坐在沙發上，都是一臉疲憊。

見沈窈回來，沈圖北問，“聽說是跟司年出去的？”

沈窈說是。

他就呵呵，“他平時不是最纏著阿璇，今天怎麼纏著你了？”

沈窈朝房間走，猶豫幾秒，停了腳步，“阿璇有約會，不帶他這個電燈泡。”

功地看到沈圖北變了臉，沈窈勾著角干的笑了一下，轉回房間。

等換好服出來準備洗漱，沈圖北已經不在沙發上。

齊嶼還坐在那邊，看一眼后站起過來，“他今天累一天，你還非得氣他。”

“是他活該。”沈窈說，“自己作的。”

朝著外邊看一眼，沈圖北果然在院子里，應該是在打電話，但是對方不接。

他有點氣急敗壞，撥完號碼放在耳邊，過一會兒拿下來又重新撥。

兩人一起洗臉刷牙，齊嶼說，“跟顧淮川那邊約好了，明天面商量合作的項目細節。”

沈窈哦了一下，“好。”

洗漱完回房間，直接躺下來。

能聽到外面的聲音，齊嶼去了沈圖北。

沈圖北應該是沒打通電話，緒不是很好，進來跟齊嶼說了幾句。

然后就聽到齊嶼說，“這麼晚了，你還干什麼去？”

沈圖北回答的什麼沒聽清，沈窈趕翻下床，拉開窗簾往外看。

沈圖北氣哄哄的過去上了自己的車，直接開走。

他去哪兒猜也能猜得到。

沈窈并不擔心，又把窗簾拉上，躺了下來。

齊嶼過一會兒也回房睡了，整個房子都安靜下來。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乎是睡了一小覺，可似乎也就是眼睛一閉一睜的空檔，沈窈又清醒了過來。

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然后一個鯉魚打坐起。

要說清醒，大腦也是有些混的。

但要說混，也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去拿了服套上，裹的厚一點，出了房間，又出了客廳。

外邊刮著小風，是真的冷。

在院子里站了半分鐘左右，然后走到大門口。

鐵大門，能看到外面的場景。

無需出去，看到了斜對面的街上停了輛車。

車子熄了火，里邊的人看不太清。

這麼站了幾分鐘，車子里人影晃。

之前應該是將椅背放倒躺了下來，現在人坐起來了。

又等了一會兒，里邊的人下車，點了支煙，靠著車低頭煙。

煙了一半，對方轉頭看過來。

沈窈趕一轉藏在院墻后。

掐算著時間，一支煙應該完了，再探頭看去，顧淮川已經上車了。

他一直穿的單薄，只要風度，外面這種溫度他肯定不了。

車子沒開走，還在原地停著。

沈窈就轉回了屋，躺下來。

這麼走一遭，全都冰冰涼，在暖和的被子里，舒服的喟嘆出聲。